主持人:小说《推拿》里面没有把小马作为人物线索,但是电影里面把小马作为了人物线索来展开故事?
娄烨:首先是人物修改,总量不是以他为主的,很重要的是他是作为引子以及尾声,使得这个影片简单化了一点,是一个人物贯穿下来的。实际上戏量挺散的,整个影片运行过程当中会看到不同的人物,轮流到一线位置,这个是这部影片很特别的地方。
主持人:三位在片场和盲校的不是专业的演员,你对他们的演技怎么评价,尤其是导演?
娄烨:穆怀鹏他是全盲,自己有推拿店,这个影片表演状况是以他为标准的,以盲人推拿师为标准的。这需要有很多的工作适应,尤其是职业演员。
主持人:黄轩怎么觉得?
黄轩:我觉得他们特别的生动,会让我们感觉特别专注,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演,他们也对机位没有概念。
主持人:他们演出就是本来的自己。
黄轩:就是自己活生生的演的自己,如果跟他们搭上特别的舒服,觉得你也活在他们之中。我们试拍了几天,吃饭怎么吃,该你上钟,该他,模拟的。
娄烨:对,一开始没有按照剧本来,一开始是运作这个推拿中心,可以接推拿的客人,中午吃饭。
黄轩:自然而然跟他们搭上以后,觉得我好像活在这里面了,当演员来说特别有快感。他们会给你很多新鲜感,又没有很多模式化的东西。我跟嫂子的戏,张磊也不是演员,有一场试图想跟她表白,接近她,有肢体接触,我虽然演盲人,我能看见,我一接近,她的脸刷就红了,浑身的紧张感不知所措,这种感觉让我很兴奋。
主持人:你怎么引导她?
黄轩:我觉得不需要引导。他们就是活生生在那里。反而他们感染我们。
主持人:我特别好奇拍这个戏的时候,盲人看不见,你会给他们形容自己的样子吗?比如说拍的戏,会在他们的脑海里知道你是什么形象吗?
黄轩:我还真问过,晚上约好8点半,小马到我屋子里面喝酒,拿了一瓶烧酒过来了,一开门,小马进,我的眼前是屋子里面一片漆黑,特别热情说进来进来。他会打破你的习惯,他特热情把我拽进去,一下子把门一关,我不适应,很尴尬。我试图找地方把灯打开,他直接把我拽到椅子上,他说坐,我给你洗一个苹果,他们去忙和,我坐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我说实在抱歉,能把灯打开吗?他说,忘了,给打开了。他说我们的眼睛像脸上的一块肉一样,没有感知的。我说那你觉得人是什么样的?他说他们也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
娄烨:盲人是各种致盲和障碍是不一样的,王志华是全盲,小孔可以看到一点,你那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