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教会她展示人生的荒谬感
邵夷贝歌中的真实生活残酷而幽默,比如那首《大龄文艺女青年之歌》,她说写那首歌的初衷是被逼婚,她把妈妈的话写成了歌词:“王小姐三十一岁了/朋友们见到了她/都要问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打算嫁呀?/可是嫁人这一个问题/又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她问她爸爸/她问她妈妈/他们都说你赶紧的/你看 你看 你看人家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你看 你看 你看看那那那那/大龄文艺女青年/该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充满了反讽的歌词,因为其真实立即广受关注。
说到影响自己歌词创作的人,她顿了一下,认真地说出“加缪”。那一刻,她闪回了初次读《局外人》的感受:“冷冷的幽默,其实挺悲伤的”。当年,加缪深深吸引了她,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人格也像“局外人”一样“冷冷的”,骨子里带着悲观。她能熟练背出阿尔贝·加缪的经典语句:“他又激动又难过,大颗大颗的眼泪流在脸颊上。但由于脸上皱纹密布,眼泪竟流不动,时而扩散,时而汇聚,在那哀伤变形的脸上铺陈为一片水光。”她喜欢加缪,喜欢那种热情而冷静、荒诞却不颓丧的感觉,于是,她用残酷而嘲讽的口吻唱出了一部《现代病启示录》:“很善于,三心二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童年阴影、青年抑郁、中年危机、老无所依。”
写作帮助她厘清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有着再坚定的信念,有时生活还是会设置各种障碍来考验你。水晶球和塔罗牌的预言大部分都是骗人的,要预见自己未来的生活道路,还是得靠自己的反复思考和谨慎小心。
比如毕业后被妈妈逼着工作时,她顺从地成了一个上班族。每天很累很累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停止思考。因为从小每天被妈妈逼着写日记,她会把想到的东西记录下来。有一天她记下了这样一段话:“如果十年之后再要去上班,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十年之后再要去做音乐,可能就写不出东西了。”于是,厘清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她,开始专职做音乐。
因为明白写作的好处,当她在音乐之路上遇到困惑时,她也通过写作来判断自己。她把整理思路的过程记录下来,写成随笔集《我站在蚂蚁这边》。书里有许多她设计的小测试,小表格,用来为混沌中的自己做一个简单的素描,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问她现在最大的期待,她笑着说是能在过年时穿上自己做的新裙子。雾霾中,她眼睛亮亮的,有种坚毅,在雾蒙蒙的夜里显得特别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