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我跟医生说,我说医生你给我想一个办法,让我既能拍戏又能养病的。他说没有,他说你要是去拍戏就是疯了。我说医生这样子吧,你们想办法从县城上给我买一个那个脖箍,箍住脖子的那个,不能让脖子动的那个东西。你给我我戴着它,如果我要拍戏我就把它摘下来,不拍戏我就把它戴上。医生说你疯了吧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这个差一点点就快瘫痪了,我说医生我真的不忍心让大家都在等我,我说你就让我去吧。他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刚毕业的时候拍了一个戏叫作《网虫日记》,晚上自己开车回家被车撞。突然过那红绿灯的时候,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个装满沙子的两吨重的大卡车,把我从马路中间顶到了对面的一辆吉普车上,又从吉普车上弹回到马路中间。我在里边什么事都不知道了,他们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有人敲我玻璃把我叫醒,我自己打车去找了一个外科大夫,一个年轻大夫。他用了很粗的针,大概一共就缝了六针,后来别人告诉我说这种伤至少要缝二十多针。四年之内我都觉得这个下巴上怪怪的,老是鼓出来一块,特别痒。后来四年之后呢,我去医院检查,他从我下巴里给我取出来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玻璃,在里边待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