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只是她的“师父”
2002年,陈升和往常一样在台北举办跨年度演唱会。演出结束后,无数歌迷围着陈升请他签名。这时,刘若英含情脉脉地走了过来。歌迷们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刘若英,爆发出更激动的喊声。刘若英站在陈升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你能给我一个拥抱吗?”这一声恳求像炸雷一样在歌迷中炸开,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陈升迟疑了一下,最终只是用他那厚厚的手掌拍了拍刘若英的头。刘若英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两行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她全明白了,他要将与她的一生缘分都写成“师徒”二字。
这么多年来,刘若英参加了陈升的每一场演唱会,但是从此她将不再参加了。此后3年中,刘若英一直非常努力。她除了在歌坛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更在演艺圈大放异彩,在不同的影展获得多次最佳女主角奖项。除了唱歌、演电影,她还开始了文学创作,2001年她出版了《一个人的KTV》,2004年又出版《下楼谈恋爱》。
2005年12月,刘若英和陈升同时应邀参加了侯佩岑主持的《桃色蛋白质》节目。虽然,她已是影后,她的风头远远盖过了陈升,但在陈升面前她就像个不知事的小女孩,始终小心翼翼怕做错说错什么。刘若英跪着把自己的最新专辑送给陈升,却惨遭陈升的拒绝。他批评刘若英说:“CD是歌手用生命换来的,怎么能随便送人?”一句话说得刘若英开始啜泣。
主持节目的侯佩岑问陈升:“你喜欢刘若英吗?”所有的观众和主持人一起屏住了呼吸,没想到陈升很直接地说:“我当然喜欢她,否则我为什么为她做这么多事情。”听了这句话,刘若英哭得更厉害了。但是,陈升接着说:“现在她像风筝,不知已经飘到什么地方?”刘若英闻听不禁失声大哭起来。她孩子般追问:“如果我飞远了,你可以拉拉线啊,风筝的线永远在你的手里!你一拉线,我就会回来的!”陈升沉默片刻后说:“可是,我找不到线了!”
整个节目中,刘若英不顾形象地哭哭笑笑,在陈升面前,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节目播出后,这段缠绵凄美的恋情令无数观众唏嘘不已……
在桃色蛋白质中的一期访谈陈升和刘若英的节目。
这期节目其实是给刘若英的,陈升作为嘉宾参加,他们多年师徒,且很久没见。但实际上主角从头到尾变成了陈升,因为刘若英一开场就崩溃了。整个节目,她基本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只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她喊他师父,可大家都看得出不仅仅是师父。陈升讲话的时候,她抬起泪眼一瞬不瞬注视他,百转千徊。
陈升的话并不多,字字掂量。他所有的话都是对着刘若英说的。
他说:你不要把自己的专辑贸然送人,这不是名片,也不是你嫁入豪门的跳板。它是付出了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精神在里面的,不可以随便送给别人。
他说,一个有天分的女人,试图想要做强人,其实是蛮苦的。
他说,当在亚太影展,刘若英成为影后之后,我就对她说,你可以离开了,不要再黏我。你有你的梦,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会是那种永远都让你找不到的爸爸,而不是一个每天问你是否回来吃饭的爸爸。你不会找到我的。
他说,你一个女人,永远不要对别人和盘托出。因为你将来是要嫁人的。如果都交出去了,那么等结婚的时候,还拿什么留给你丈夫呢?
在台湾艺能界,有几个人是了出名的难搞,陈升位列前三。他极难得肯出镜,话又少,且绝不会按采访者的意图进行。在节目里他拿了一杯红酒,偶尔喝一口,当刘若英哭到进行不下去时,他就说,给你们唱首歌吧。奶茶要听什么?
刘若英说,风筝。
于是助理弹吉他,他伸着腿慢悠悠唱: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
他很少看她,看,就很专注。她一直努力忍着眼泪。
我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每天都会让你担忧。听到这里刘若英猝然一笑,表情可怜而失措。当最后“所以我会在乌云来时,轻轻滑落在你怀中”时,陈升做了一个小小的张开翅膀的手势。刘若英眼泪哗啦掉下来。
候佩岑问陈升:你有没有喜欢过奶茶呢?
陈升定了几秒钟,说,我不喜欢她,干吗帮她做这么多的事?你当我白痴吗?
陈升说,她挑《风筝》这个歌是有道理的。我记得她有一次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打电话回来给我,说她在甘肃省的银川,她是和钮承泽一起去拍戏。那时候电话都不是很流行。我接到电话是在办公室,她说她跟钮承泽开车开了四五个钟头才找到一个电话,然后打回来,跟我报告说“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银川。那么远。后来我就把地图摊开来看,在办公室,在地图上找,甘肃省银川,这么远。
所以她挑那个歌,风筝。她一开始就跟我说“如果,我有问题,你可不可以来找我?”老实讲,萧言中,她跑那么远,我们怎么接得到呢?……你知道那个像小孩子拉风筝,奶茶已经跑那么远、跑那么远、跑那么远……然后那个风筝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到了。佩岑,我接不到了,我接不到……
陈升摇着头,声音很慢。我接不到了。
刘若英狂哭,语无伦次:可是那根线还是没有断啊,它还在,它还在你的手上啊,就算我掉下来了,你还是可以拉着那根线,一直找找找找找……就会找到我在哪里啊。
陈升微笑看她,你白痴啊,怎么可能呢?
整个节目里语陈升气起伏最大的一段话,是说刘若英的恋爱。
他说,我觉得只要是一个女生,就应该有一个罗里八嗦的、或者是个讨人厌的家伙,随便,随便一个,去保护她。随便就好了——随便!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去保护她。司机老王啊或者什么的都可以,随便,可是,你现在是怎么了呢?——他对刘若英伸出双手,质问她:你现在是怎么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么?这是我最介意的一件事了!
刘若英茫然失笑,无言以对。她垂下的眼睛里有绝望。或许她在想,既然应该有一个男人来保护她,既然是随便、随便的一个就好,那为何,不可以是你呢?这种听起来关切至深的言语,其实包含了多么置身事外的拒绝在里面。它不会令人宽慰,只会彻底心碎。
我很少看到这样失控的采访场面,掩饰的情感,深切的期望,刻意的距离,自始至终的眼泪。刘若英如果不是在哭,就是冒出突兀的傻笑,或者环顾左右而言它。她的紧张和手足无措十分明显。她一直对候佩岑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我都很少见到他,他不肯见我,也不肯来听我演唱会。他都不要见我。
陈升说,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你不会带动我的,你今后要去的任何地方,其实都不关我的事了。你不会找到我。
陈升说,好了,我给你们唱歌吧。都不要哭了。
他在前奏阶段时候很认真的竖起指头,对候佩岑和刘若英说:不要再打扰我,OK?做完这期节目我就闪了,佩岑,你不要再叫我来了,我很忙,我要去做我的事。奶茶,你也去忙你大陆演唱会的事。我们大家再见,好吗?
刘若英扭过头勉强笑,勉强笑。
陈升定定的看着她唱:
送你到火车头
回头我也要走
双人放手就来自由飞,自由飞
不是我不肯等
时代已经不同
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
你要保重啊
等来是一场空
每个人有自己的愿望
辜负着青春梦青春梦
哭。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