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把这完全归罪于男权社会,又要冒“简单化”的危险。在《性工作者十日谈》中,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被压迫者之间的压迫:鸭侮辱鸡,鸡又反过来侮辱鸭,妈妈桑侮辱鸡,鸡之间又相互侮辱,而变性人祖儿使男性这样一个传统上的“压迫者”的群像分崩离析。当家家喊出“他们逼我从良”、“我要抗议他们剥夺我做鸡的权利”时,为鸡争权益的知识分子的呼喊成为一种自恋式的一厢情愿,他们振振有声的“父权社会”、“性工作者”之类的辞藻呆滞成为一个尴尬的漂移在空气中的声音,一个无处下落的拳头。现实永远比理论要来得丰富。女人总被男人伤害,女人却总是离不开男人,离不开男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