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亮说:“陈家媳妇女婿个个都是普通职员,我姐夫和嫂子曾经很有意见,进了陈家门不但没有沾什么光,反而处处受压制。也许不攀这门亲,凭他们自己的本事能获得更好的职位。”
如果说最初子女们还对父亲有什么埋怨的话,现在也都渐渐地理解了,父亲不是不希望孩子们都在身边,他只是太无私了!“父亲临走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我。1986年我正面临高考,他本来打算看我上完大学的。”讲到父亲的去世,陈明亮的眼圈红了。“我爸的遗嘱我到现在还留着,他留了8300块钱,这里面还包括土改时候房子作价给集体的3000来块钱。我爸当时的意思是全部交党费。为这钱,我妈和我爸狠狠吵了一架。她就问他一个问题,你全部交了党费,明亮上大学怎么办?所以我爸的遗嘱是改过的。”
“他去世那天,掉着眼泪和我说,‘我原来打算再活四年,现在看来四个月也不允许了,陈家没出过大学生,我跟你都没念过小学,想看着明亮大学毕业哩。’”宋玉林老人说着眼圈也红了。如今,陈家第三代人除了1人是中专毕业,其余6人都是大学生。
陈明亮精心保存着父亲的影集,有出访墨西哥的,有出访柬埔寨的,有在大寨接待中央领导人和外宾的,有去外地做报告的,有在田里参加劳动的……这位朴实的副总理除了标志性的农民打扮,几乎在所有的照片里都开怀地笑着,那是一种心底无私的笑。
陈明亮说,我父亲没有留下什么物质财富,但精神财富是我们几代人取之不尽也用之不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