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凌晨,杨幂用“演员杨幂”署名在微博上发出一篇长文,讲述自己在拍摄新电影时的一些经历,直言“我愿意为成为一个好演员付出代价”。该长文语言真挚,感动了不少网友。
在首映发布会上我说,这个角色可能跟之前不一样,小清新我演腻了,我有当一个好演员的理想,不管还有多少路要走,内心我是这么坚持的。
下面的这些话,可能很琐碎,但是我想与你们分享。
拿到剧本的时候,我几乎是毫不犹豫选择接演的。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最能打动她的是什么?无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喜欢到愿意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她,完全进入她的生活,也愿意毫无保留地呈现给观众。
伴随着我对她的喜爱,同时也迎面扑来层层压力。
要去扮演一个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那份隐忍,坚定,坚强,那份情感层次重叠往复的表达,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我们生活中所拥有的恐慌,绝大多数都是来源于陌生,而大部分不能言说的伤痛,常来自于失去,我们很难了解彼此,或者说,感同身受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我的恐慌就来源于此。
路小星太过丰富了,她有实习女警特有的敏锐、干练和追求真相的执着,也有因意外失明而带来的脆弱和自我封闭的性格,她不能原谅因自己失误造成的伤痛和后果,但又在努力让自己积极面对生活。
要表现这个角色多重的复杂情绪和面貌,又要同时兼顾盲女的设定。我有多恐慌,就有多兴奋。就好像一个厨子遇到一份传世秘方,食材再难,他也会去找到的吧。所以任何一个演员遇到这个角色,都会止不住内心的跃跃欲试。
为了揣摩角色,我开始做很多功课和准备。
起初,我找来中外各种不同的盲人电影来看,不同的演员对于盲人的出演方式其实有很多细枝末节的差别。看得最多的电影其实是《推拿》,看了不下五遍。因为这部电影里展示了不同盲人的盲态。
看得多了就觉得,只是学习影像资料,还不足以让我踏实。
我决定亲临其境。
在看完《推拿》的第二天,我就让工作人员带我去了成都。那里有一个黑暗体验馆,据说可以完全模拟全黑的状态。
当我怀揣着又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到达那里时,我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
这是一种盯着电影里的盲人幻想代入所不能体会的感受。完完全全的黑暗,让我感受到了压抑,孤单,还有害怕。我第一次在一个即使瞪大眼睛使劲看也什么都看不到的环境里呆了近两个小时。那一刻忽然唤醒了我对光明的本能渴求。我突然觉得,再怎么感同身受地去理解盲人,都很难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有一瞬我脑袋放空了很久,直到耳机里传来引导员的声音,我才意识到我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我跟我随行工作人员一起,我们除了双手,就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盲杖。
因为只有盲杖,所以对于这个世界的感知,除了耳朵,就只有每次它敲击着不同事物时给我带来的不同频次的感受。我们体验超市、马路、森林等不同的场景,我努力记住在这些环境里,我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不同的行动方式。
即使是在这样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里,有引导员给我指引,我却还是会有磕绊,冲撞。所以我无法想象盲人们的生活状况,我突然觉得我的心绪跟我当初接下剧本时的那份笃定不一样了,我真的能够了解盲人吗?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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