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讲述了一封原本出于哀思而寄往天国的情书,是由岩井俊二自编自导的的日本纯爱电影,改编自同名小说《情书》,由中山美穗、丰川悦司、柏原崇主演。
戏剧冲突
一部好的影视作品就像文学作品一样,是不能缺少戏剧冲突的,就好比茶叶之于开水。只有在矛盾之中,剧情才能逐步深入(这与哲学中的矛盾理论倒是不谋而合)。
下面是中山美橞和豊川悦司之间的对手戏。
两人各占据着差不多一半的画面。左边,博子因为写信的人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沮丧;右边,秋叶因为博子至今还陷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而恼火。两个人的矛盾显而易见,秋叶想让她走出阴影接受自己,但博子却执着于过去的回忆中,想方设法要找寻阿树的痕迹。没有太多激烈的言语(当然,秋叶还是稍稍得吼了几句,不过总体来说是比较收敛的),气氛却已经剑拔弩张。这就是“戏剧”冲突的一个最好的例子,绝非肢体冲突,也不是普通的口角,点到为止。当然并不是说戏剧冲突就不可以有肢体接触、言语冲撞的场景,只是那样的话更多的是流于表象,而这样一种内敛的手法则更具有艺术的张力。
此外还可以看到(当然这和戏剧冲突无关),仔细看一下这个场景的光线,可以发现,博子刻意低着头,把脸埋在阴影之中(秋叶的脸上则可以清晰地看到光线的反射),这也可以作为是她不愿正视现实、还沉浸于痛苦的过去的一个佐证。
而这这两个冲突则已经发展到肢体阶段了。
特别要说一下的是这一组场景的构图。与之前那个例子,博子和秋叶分布于屏幕的左右两边不同,这次,四个主角两个一组,集中在画面的差不多正中间的位置。这是冲突最直观的表现,相较之余,高下立见。前者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即使矛盾双方本身没有接触,但是两人的冲突早已凝聚在画面的中央。就好比高手对决,身未动而剑气已直指对方。而后者借助于肢体语言来表达,太过直白,显然逊色不少。
另外,把这两个场景作为一组,是因为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不论是少年还是少女藤井树,他们做出过激行为的目的都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
上面三幅画面,来自本片的第一个煽情部分。之所以引用同一场戏的三个不同角度,是因为这三个角度的发展,就像是在为“戏剧冲突”来了次最完整的解释。先是藤井树的母亲和爷爷扭打在一起,集中在画面的中央;之后两人分开,但是岩井俊二并没有直接转入第三个画面,而是用第二副做了个过渡,可以看到虽然两人分开了,但是还是处于画面的正中;最后才给出第三幅,两人分布于画面的左右。第二个镜头的用意很明显,就是矛盾双方虽然并没有接触,但是他们的“冲突”还是纠缠、碰撞在一起,并没有分开。所以,可以说这一组镜头给全片的戏剧冲突来了次很好的总结。
重复
就像音乐,时常会有重复的乐句出现,而电影作品中一般来说重复最多的便是是场景。更进一步说,电影中场景的重复很多时候是没法避免的,但就像音乐中所谓的主题变奏一样,好的导演也会让它看起来和上一次的有所不同。
下面是一组在秋叶的玻璃工艺品作坊的场景。
两个画面同为中景,粗略看来有点像两个不同的场景,但是仔细看一下物品摆设可以发现,其实是在同一个房间内。抛开白天与夜晚的时间差异不说,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摄影机的机位是截然不同的。上一场景中摄影机的位置在玻璃炉附近,而下一场景则到了对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场景变奏”了。
另外,可以发现,白天场景的画面有种烟雾弥漫的感觉。很显然这不是玻璃作坊的特有效果,因为同样是这所房间,在晚上的场景中就很干净,完全没有这样的雾气。而且,在画面的上方有一道很诡异的蓝光。所以是导演有意而为之,用来配合这一场戏的朦胧氛围——博子和秋叶在研究那封回信到底从何而来,两人的揣摩大都虚幻而不着边际,这封回信的出现就像宛如在梦中一般,又像是烟雾缭绕的仙境,让人捉摸不透。
还有一个是医院场景。
与玻璃作坊不同,医院场景在片中一共只出现过两次,而医院的内部以全貌展现、并重复出现的只有这条通向急症室的走廊。先看下一幅画面中的现实场景,一个远镜头,很平实的把这条走廊展现出来。没有朦胧之感,也没有过分曝光,非常的写实。而上一幅画面则是阿树梦中的场景,同样的走廊,但为了配合梦境这样一个前提,光线、角度全然不同。从急症室的窗口中透出并不可能存在的强烈光源,过度曝光把整个走廊照耀的一片朦胧。再配上一个左右不停摇晃的镜头角度,把梦中的不真实和虚幻之感表达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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