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张扬：在商业片里唱着文艺的腔(图)

张扬

　　第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红地毯上，《无人驾驶》的主创人员收获了预想之中的镁光灯闪烁，这部汇聚了刘烨、高圆圆，李小冉、林心如、张延等众多偶像演员加上本身就长相不错的导演张扬，成就了当晚红毯上帅男美女最强大最集中的一道风景。日前，张扬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坚称自己不会轻易地去迎合某些所谓的创作热点，“我会顾及票房，但是也不会放弃我坚持的原则。我坚持在商业片里表达我的艺术诉求。”

　　张扬A面

　　《向日葵》里的“父子论”

　　身为独子的张扬很顽皮，为此他常被父母严厉教导，“父母有时会一起教训我，一个人按，一个人打，什么皮带、木片都用过，我身上常有很多伤痕。我7岁那年，比我小1岁的表妹叫我回家，我就让她背我玩，可刚进家门，爸爸就给我一巴掌，打得我鼻血直流。”这种常遭父亲打骂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张扬14岁。一次因不愿重写作文，父亲又教训起张扬，这次张扬反抗了，他拉开门，跑到街上，当父亲追出来时，父子俩隔街相望，很多年后父亲回忆道：“我当时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仇恨，我很震惊。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打过他。” 父亲不知道的是，当时张扬几乎有过要杀死父母的念头，张扬说：“小时候，当我带伤躺在被窝中，就有过这种念头。当时我拿个钉子，使劲在手掌上一道一道地划，直把双手划得血淋淋的。”随着张扬逐渐长大，父亲给儿子多次道歉，但这并未让两人关系融洽起来。高考的时候，张扬直接报考了中山大学，他希望远离北京和父亲。

　　但基因的力量是强大的，张扬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影视拍摄。于是又转道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张扬的父亲是北影资深老导演张华勋，曾执导过《神秘的大佛》等片。其间，他也开始给父亲做副导演，但父亲很少采纳他的意见，这让张扬很伤心，后来他决定用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于是张扬执导电影处女作《爱情麻辣烫》。整部影片的拍摄阶段，他未告知父母此事，当影片上映时，张扬才请父亲来看，当时父亲很伤心，看完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为与儿子缓和关系，父亲曾给张扬写了一封长信，张扬看后却没给父亲回信，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向父亲诉说——电影《向日葵》中，演父亲的孙海英最后写给儿子的长信，就有很大一部分摘自父亲写给张扬的信。拍这场戏时，张扬在片场给演员读了这封父亲写给他的信，那次张扬落泪了。

　　在宣传电影《向日葵》时，张扬发表自己的“父子论”：儿子天生就是和父亲对着干的。儿子和父亲永远是力量强弱的对话与转换，儿子小时候都怕父亲，那时候父亲是强者；一旦儿子有一天长大了，忽然就发现父亲变了，开始跟在儿子的身后唠唠叨叨了，这时候儿子则成为了强者。他们之间总是充满了矛盾却注定在一起。

　　现在，子承父业，张扬承认拍电影的兴趣爱好是耳濡目染父亲的工作而形成。张扬认为他这代导演与他父亲那代导演最大的不同是自己拍电影有了更多的自由度，可以形成自己的风格，父亲那代导演所拍的则更多局限于社会给予他们的责任与使命。

　　从第一部影片开始，张扬的每部片里都能看到明星大腕的身影。这是否得益于父亲给他的庇护呢？张扬坚决否认，“路是我一个人走出来的。”

　　张扬B面

　　电影的意义由不同的维度完成

　　张扬的简历大概如下，1986年进入中山大学中文系。中戏87级因故额外招收插班生，张扬再赴考场，如愿转往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1992年毕业后被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任导演。

　　张扬擅长以老百姓的家庭生活为主题，在电影中进行叙事和表达。对于创作他的一个基本态度：“我拍电影的出发点，从来不会求偏求异。我不愿意拍那些夸张、离奇的事情，而想挖掘大多数人的共同点。”《洗澡》、《向日葵》、《昨天》，四合院，胡同，随着大流儿怀旧，把童年往事拍得用心，结果并不乏关注，但他只把那些电影说成是追本溯源——“把回望当成行之有效的思考形式”。作为职业导演，张扬三五年总要出新片。于是，我们看到在2006年的《落叶归根》后，沉寂了三年多的张扬重回都市爱情题材。

　　这次的《无人驾驶》里总有点点瞬间，会让人恍惚想起12年前他的处女作《爱情麻辣烫》。同样面临危机的三口之家，同样难以取舍的初恋情人。只是时光飞鸿掠过，题材新酒旧瓶。如何才能喝出新滋味，如何才能描摹出醉乡路上的微醺，这是张扬需要给出的答案。

　　2006年的冬天，北京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到了晚上，路上的积雪让全城的路网瘫痪了足足有***个小时。那场雪给了张扬暗示。《无人驾驶》的最后一场戏对这场雪有了最大限度的还原。“不同人对雪有着迥然反应。开始有人踏积雪弃车而行，接着就越来越多人走在路上，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说着五花八门的话题，一场雪，让所有的喧嚣繁华一下子静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又听见这城市的诉说，和城市的那个纽结又接上了。这样的一座城市，钱、事业、情感，***重重，物质化的人生轨迹，给回避自己找到充分的理由，但要是某个瞬间引爆了这一切的不安呢，失重和迷茫该怎么面对？”文艺腔的诘问引出了后来的商业化命题。“我确实比较爱讲那种多线条的故事，七八个人物，再从每个人物里又伸出三四条线索，织成一张情感的大网，一方面是各自画地为牢，另一方面又被现实网得结结实实。《无人驾驶》里，爱情不过是糖衣，把这些我对当下的感受的话包裹起来交给观众。”

　　张扬并不否认电影的意义可以由不同的维度完成，比如梦幻，或者思想，但对他自己而言，电影是对于当下的写照，是有关时代的记录，否则，那么多生命轨迹组成的时代就像流水一样被冲走了。

　　星档案

　　姓 名：张 扬 毕业院校：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

　　导演作品：

　　《爱情麻辣烫》(1997)导演、编剧《洗澡》(1999) 导演、编剧

　　《昨天》 (2001) 导演、编剧

　　《向日葵》 (2005) 导演、编剧

　　《落叶归根》(2006)导演、编剧

　　《无人驾驶》(2010) 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