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小东西》更像私房菜 不为票房不为获奖

朱文

　　北京6月26日电(深圳报业集团驻京记者 姜媛)“非东方非西方，非现实非虚构，非前世非今生。”25日晚间，朱文带着历时两年打造的电影新作《小东西》在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特别放映，他用三句话概括了自己的电影。中国电影新生代导演的代表人物陆川、贾樟柯、宁浩等也悉数到场观影，反响热烈。

　　七十多分钟的影片中不仅穿插有功夫、喜剧、悬疑、时空交错等元素，还有外星人也来搅了把局，具有强烈的超现实主义气质。如果用“饕餮盛宴”形容当下的***文化，《小东西》则更像是一道私房菜，推陈出新、别具风味。

　　电影中，当代画家毛焰和2010年上海世博会卢森堡馆馆长托马斯·路德维得出演的角色，一个讲湖南话，一个讲英语，两人在内蒙古草原偶遇，呆了三天三夜，鸡同鸭讲，笑话百出，构成了一个典型的东西方对话语境，影片用超现实视角考察当代多元化世界。

　　而现实生活中，毛焰和托马斯却是默契的合作伙伴，从1999年起的十年间，毛焰以托马斯为模特创作了大量油画和纸上作品“托马斯系列”，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一个特例。朱文说，拍《小东西》不为票房，也不为电影节获奖，而是为这些朋友拍的。朱文风趣地把他和毛焰、托马斯三人的跨界合作，用一句话归纳：“不想当将军的厨师不是个好裁缝！”

　　“东西”是特别中国化的词语，两个表示方向的词语放在一起组成的新词却与方向毫不相干。朱文称，影片中的两位主人公一个来自西方，一个来自东方，构成了一个典型的东西方对话的语境，因此取名《小东西》，与影片整体风格也十分搭配。另外，朱文也希望在***泛滥的时代，力求拍出真正原创的“小东西”。

　　一位10年前就看朱文小说的女观众告诉记者，大学时代她就是朱文小说的忠实读者，现在又成为朱文电影的观众之一，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电影的真义，但是影片本身在叙事和表现手法上所体现出的张力仍然强烈吸引着自己，使其欲罢不能。

　　观影结束后，陆续走出的观众，部分反映影片太实验、太抽象，但也有观众表示影片给人以充分的想象力，十分有趣。陆川、宁浩、贾樟柯等几位年轻导演观影后表现得十分兴奋，纷纷与朱文握手交谈，对影片风格的喜爱溢于言表。

　　导演

　　专访

　　我的电影不是街边货

　　北京6月26日电(深圳报业集团驻京记者 姜媛)《小东西》已经是朱文第三部剧情长片，用朱文自己的话说，《小东西》让他重新找回了电影的乐趣。导演和作家的双重身份令朱文赢得了“作家导演”的别号，而在成为一名作家之前，他竟然是一名电力工程师。在有意思的《小东西》放映之后，本报记者走近了有意思的朱文。

　　打破条条框框只做有趣的事

　　记者：您是诗人和小说家。2000年开始试水做导演，第一部电影《海鲜》即赢得第58届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奖”等国际大奖，第二部作品《云的南方》(2004)亦获第54届柏林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网络”大奖等众多奖项。在别人看来很难实现的跨界转行，在您身上为什么看起来十分轻松？

　　朱文：很多人觉得我很有勇气，我倒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完全是兴趣所致，我比较随性，生活里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在成为作家之前我做过电力工程师，但是我发现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就辞职了，要知道那个时候选择辞职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别人很难理解。

　　我只做有趣的事情，我对跨界的每个领域都有贡献，创作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记者：您身为作家和导演，最不同的感受是什么？

　　朱文：作家和导演就是用不同的方式来创作，一个用语言，一个用镜头，但其实，它们二者的核心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创造，作家和导演都要有依靠想象力无中生有的本事。

　　拍电影要给会思考的观众看

　　记者：您通过《小东西》这部影片想要传达给观众怎样的想法和情绪？

　　朱文：希望能摆脱时空的限制，摆脱万有引力是艺术家的工作。我的影片是开放性的，我并不希望通过影片一定要传达给观众什么信息，而是希望能提供一种氛围，让观众能够获得一种超越性的经验，而不是解决性的经验，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参与再创造。

　　记者：《小东西》与您之前的电影比较，有怎样的突破？

　　朱文：我拍的电影很少，所以我要求我的每部都不一样，每部电影都要能结束我在一个方向的探索，所以我的每部电影都是全新的。

　　记者：有观众反映看不懂？您怎么看？

　　朱文：我拍电影要给那些会思考的观众看。我的电影是开放性的，没有说专门拍给哪一类人看，觉得有趣的人就会来看我的电影。我的电影不是街边货，不是随随便便信手拈来的。

　　记者：会不会被人认为这样拍电影有点自说自话、自娱自乐？

　　朱文：《小东西》不是自说自话，也不是一部冷冰冰的、远离观众的带有导演强烈私人色彩的电影，相反它很轻松、很平易近人，既简单又直接。

　　有趣的东西一定会有市场

　　记者：您是否担心大众会不接受这种风格的电影？

　　朱文：我不担心大众不接受，有趣的东西大众一定会接受。放映《小东西》的时候，很多人在笑，就说明了问题，只不过它的表现形式不是大家所习惯的。

　　记者：您曾说，拍摄《小东西》不为票房，然而眼下不管***小片都要瞄准市场啊？

　　朱文：我不去专门迎合市场的需要。我相信创造有趣的东西就一定会有市场，创造力和原创性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灵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