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部饱受赞誉的导演处女作《爱情麻辣烫》扬名影坛之后，张杨在其电影之路上走得愈发一帆风顺，随后执导的关注现实题材且文艺气息浓厚的《洗澡》《昨天》《向日葵》等片屡获国外大奖，堪称“第六代导演”中的佼佼者。最近的一部作品，是4年前与赵本山合作的《落叶归根》，让人们见识了他黑色幽默的一面。
今年，张杨推出了被称为《爱情麻辣烫》升级版的新片《无人驾驶》，再次将视角对准当代都市男女情感问题，并在其人文底蕴上加入更多商业元素，张杨毫不掩饰对于该片的票房期待，“一亿元也不嫌多。”
实习记者 赵小燕
要做一个有票房的导演
记者：13年前你的电影处女作《爱情麻辣烫》受到广泛好评，13年后重讲“北京爱情故事”，心态会有哪些不同？
张杨：时代变了，但爱情没变，只不过这一次会更加注重影片的商业性，而不只是为了表达而表达。原来拍片很简单，没什么顾虑，想拍就拍了，到现在反倒觉得做电影有点难。即便在国外拿了奖，但国内票房很差，你还是不行，现在我就要做一个有票房的导演。《无人驾驶》起用了一大批明星来参演，包括刘烨、高圆圆、李小冉、王珞丹、黄轩、林心如、陈建斌、张延等，就是因为我要拍摄一部纯粹的商业电影。
记者：拍纯粹的商业电影，不怕被质疑作品缺少人文关怀、流于表面？
张杨：在当下的中国，文艺片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而投身商业片能让你影响更多，让你有继续发出声音的机会，所以在过去我拍一部电影可能会先想要去拿个奖，现在我会更看重票房。但是，商业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目的。你拍了一个电影很少有人看，那拍它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把《无人驾驶》作为一个商业片来打造，只是希望更多人能够看到，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对深层次东西的追求。
记者：你如何在电影中做到艺术与商业的平衡？
张杨：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这些物质与情感的东西，所以在我电影里面对人的关怀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我会更加努力去做一个有票房的导演。因为拿奖再多没票房也是瞎掰。不过关于商业和文艺，对我来说肯定是一个相辅相成，相互锦上添花的东西。
内地一直扎堆做古装
记者：距离上一部电影《落叶归根》有四年之久，这期间都在做些什么？
张杨：我拍戏和选材都是非常严谨的，四年间也有很多剧本来找我拍，但是我都不喜欢。《无人驾驶》这个剧本写得非常现代，从人物关系到故事主题都很像我当年的《爱情麻辣烫》，跟我自己近期的期待很接近。这也是我第一次拍别人写的剧本。我以前都是自己想一个故事，然后开始写剧本，再拍。
记者：好像你一直都对现代城市题材的电影情有独钟。
张杨：作为观影主力的城市人群，应该有很多讲述他们故事的电影。但是现在中国的城市电影很少，而且已经拍出来的大多还很土、很假、很不真实。以后，我会拍摄更多城市电影。
记者：外界都说《无人驾驶》是《爱情麻辣烫》的升级版，你自己又是如何定义的？
张杨：相比《爱情麻辣烫》，《无人驾驶》更现代，可以被称之为一部新城市电影。不管是概念，还是表现形态，都是比较新的东西，跟过去那种所谓都市爱情故事还是有差别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所谓都市爱情故事，它有很多新的手法，新的观念，新的价值观在里面。
其实，中国内地迄今为止没有一部真正的城市电影。你看台湾，有侯孝贤和杨德昌，他们的城市电影是很扎实的；香港也有，虽然他们那个表达方式不一样；日本、美国就更多了……在中国拍电影有太多的限制，城市题材少，是因为电影人有两种回避，一个是敏感的话题不能写；此外，这类题材与观众很近，观众的评判更严苛，因为离我们很近，所以大家不敢拍，只能扎堆做古装，拍过去的生活，而不是关注当下。
自称已是亿元导演
记者：影片暑期档上映，却以一场大雪来收尾，是基于什么考虑？
张杨：因为影片的创作灵感来源于2002年北京的一场大雪。当时全北京的交通都瘫痪了，当时代和人们都在快速前行的时候，这一场雪却让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现在大家为了追求物质而忙碌一生，但他们的心灵，却已丢失而无法找到自我，这部电影，就是一个大家自我寻找的过程。
记者：剧情方面呢？更适合中年人，还是年轻人？
张杨：《无人驾驶》讲述了一个女骗子、一个赛车手、一个的哥、一个哑女、一个女白领，几个在北京生活的普通人，因为一场车祸，命运就此改变的故事。七年之痒、初恋重逢、小三上位、老少恋、一夜情、中年情感危机以及“90后”的爱情，在影片中都通过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一一呈现。我相信每一个爱过的人都会在影片中找到共鸣。
记者：谈谈这次合作的演员吧，谁给你留下的印象最深？
张杨：我觉得给王珞丹安排一个聋哑人的角色，应该是别人没想到的，因为大家都觉得她演《奋斗》和《我的青春谁做主》时，都是那种很能说，给人很“贫”的感觉，但这次完全让她不说话。王珞丹非常用功，她在里面学哑语，揣摩聋哑人的心理状态的那种感觉，应该说把握得还是非常准确的，整个让我眼前一亮。当然啦，高圆圆、李小冉、林心如她们在这部戏里的表现也非常好。
记者：暑期档上映的影片很多，《决战刹马镇》《枪王之王》等，对《无人驾驶》的票房期待是多少？
张杨：一亿元也不嫌多！
记者：届时你就能加入亿元导演俱乐部了。
张杨：其实，我早些年的《爱情麻辣烫》和《落叶归根》都非常大卖，这些电影如果放到今天上映，肯定票房也能过亿，这样说来，我早就是过亿导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