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新碟封面
万芳
万芳
“有一天,一个朋友就对我说了这句话:我们不要伤心了!我听到这句话时感受到很大的力量,这是一句很伤痛的告别,但也包含了很深的爱和祝福,于是我们通过这么一句话,来让自己去面对很多事情的发生,面对还在一起的朋友。”
很多人曾被万芳的歌打动,很多人至今还记得那首经典得被无数后者翻唱过的《新不了情》,也很多人都认为,她跟辛晓琪、许美静一样,都是走大众情歌路线的疗伤系歌手。但很多人不知道,其实万芳是个不折不扣的独立歌者。
这个月初,已经八年没发过唱片的她,突然丢出了一张叫《我们不要伤心了》的专辑,在这张唱片里,万芳的声音依旧,情怀依旧,但问题是,她已不再是你当年印象中那个唱情歌给你疗伤的万芳。因为在这张专辑收录的10首歌里,我们只找到一首情歌。
倘若单从“我们不要伤心了”这专辑名来看,我们多少还是能嗅到万芳当年的疗伤情歌气质,但这句话可以解读成不同的情绪,其实在万芳内心里,这句话与爱情无关,是一句对逝者怀念的寄语。日前,她在接受南都记者专访时就解释说,这几年参加了很多告别式,身边的人相继离开人世,那时候累积了很多伤感在自己和朋友之间。
“有一天,一个朋友就对我说了这句话:我们不要伤心了!我听到这句话时感受到很大的力量,这是一句很伤痛的告别,但也包含了很深的爱和祝福,于是我们通过这么一句话,来让自己去面对很多事情的发生,面对还在一起的朋友。”
最终,“我们不要再伤心了”这句话,成了这张专辑的主轴,而内里涵盖的对生命的深刻体会,也远远超越了十年前万芳演唱过的任何一首疗伤情歌的境界。
除了这张新专辑外,更值得乐迷惊喜的是万芳即将启动她的内地巡演,首站就定在8月7日的广州,这也是她第二次以《城市画报》举办的“荒岛音乐会”名义在广州开唱。
这些年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一些既有的规律”
九十年代是万芳作为歌手最锋芒的时期,但自从两千年后,我们就越来越少能看到她的消息,听到她的新歌。然而真实的万芳,并不是我们在她十年前旧作里认识的那个疗伤歌手,万芳说:“可能当年唱的那些情歌,让人印象太深刻了,大家会用自己想象来给我定义了一个形象,其实,我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早在97年万芳推出《左手》专辑时,她就在文案中写下一段独白,“我是万芳,我是一个左撇子,天生用左手的人。小时候,我都用左手写字画图,可是呢,我被规定用右手。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地用左手,因为,它让我觉得,我是真正地在做一个我自己。”
在接受采访时,万芳也说:“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一些既有的规律。”正因为性格里有这么一种特性,所以当年她没有像同期的其他歌手一样,继续往同一个方向去经营自己,而是选择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于是,后来她突发奇想,进了电台成为一名DJ,并一做就是十年。她主持的节目《音乐·散步》,至今仍每晚在中广音乐网中播出,在这个领域,她又多了一拨忠实听众。还有,她演了二十几部戏,更凭《冷锋过境》和《不爱练习曲》拿下台湾电视金钟奖“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她还参与了14出舞台剧的演出,累积了超过210场次的表演经验。
她堪称是流行歌手中“跨界”最多、最成功的女艺人之一。但于她而言,所谓“跨界”并不是有意经营的人生宏图,不过是在有机会时,做了一些自己也有兴趣去尝试的事。“还蛮随缘的。做DJ是因为当时电台邀请,而我从小就听广播,对这份工作有兴趣,所以就做了。至于演戏,是因为95年的时候突然就很想演戏,当时屏风表演班刚好在筹备《莎姆雷特》,我就跑去毛遂自荐。”
新专辑
我做唱片就像烧陶一样,慢慢烧,烧出来是怎样就是怎样
如今,重回乐坛前沿,万芳已经40岁,但在她这张新专辑中,你却似乎听到了一个比十年前更年轻的万芳,她说,原本自己的计划是要等到45岁甚至50岁后再发唱片的,但因为近年来在不断的演出中获得了一些感悟,觉得现在这时间已经合适了,于是我们就听到了这张唱片。但在这张唱片里,你可能会听到十年前万芳的影子,但这些作品绝对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万芳说:“我们几乎是用独立制作的方式去完成这张专辑的。”
这张专辑里,万芳首度和曾获金曲奖最佳制作人的音乐伙伴林挥斌共同担任整张专辑的音乐制作人。并且有五首歌是万芳自己写词,其中有两首是由万芳包办词曲。此外,许多万芳各领域的好友也加入了词曲创作的阵容,包括伍佰、黄韵玲、何欣穗、乱弹阿翔,谢杰廷、姚若龙、陈信荣,都是***音乐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张唱片的制作方式也很不一样,万芳形容,就像烧一个陶一样,慢慢地烧,而且烧出来是怎样就是怎样,没有过多的修饰,也不会用科技去进行一些刻意的美化。
当年,万芳成名是以声线出众,属于标准的唱功派歌手,而她那个年代的很多唱功派歌手,譬如林志炫、张信哲他们,近年来都选择了做发烧唱片的形式,把音乐、人声做得精致唯美,以此来凸现自己声音上的优势。
但万芳偏偏要逆其道而行,因为一直以来,她认为音乐的感动不仅仅来自歌声,更重要的还是歌曲本身,所以她宁愿让歌曲留有恰当的瑕疵,也不希望失去那种真实的感动。就像此前她上电台接受马世芳的采访时说:“现在好多东西都太过精致,精致到连毛细孔都没有了,我更希望能看到毛细孔的感觉,最终还是回归到有没有感动这个标准上。”
专辑里,大部分作品都在阐述生命的含义。她说,到了自己现在这年纪,我们渐渐开始必须面对生死离别。甚至不是长辈,而是同辈。“之前就有一些朋友相继离去,让我和仍在人世的其他朋友都蒙上了一阵浓浓的伤感,但如果一直停留在那样的伤心中,就浪费了活着的日子。当痛快地伤心完后,终究要对自己说一句‘我们不要伤心了!’然后珍惜活着的日子,和对逝者的回忆。”
《我们不要伤心了》这首歌以及这个专辑名,就是这么出来的。万芳说,专辑里其它大部分歌曲,都跟这首歌一样,一开始原本不是歌,只是一句话,一个当下的心情或体悟,后来才沿着这种情绪成为一首完成的歌曲。所以这些歌无论是她创作还是别人给她写的,都代表了当下她对生命的理解,和一些人生当中的感悟。
万芳自荐
第一次出现了“吻”的字眼
●《我们不要伤心了》“这首歌就是想表达我这些年来的积累和感悟的。所以我找了我的好朋友陈信荣来帮我先写了歌词。我看到歌词就知道太难谱曲子了,所以只能把它交给黄韵玲,结果当小玲写好曲子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对了,就是这种感觉’。黄韵玲说第一次听到我唱这首歌的时候,她自己也哭了。”
●《看见快乐对我笑》“一直以来很多人对我的印象,都是唱抒情歌曲为主的,譬如唱悲伤的情歌。可是以前每次伍佰写给我的歌,都带了一些中性、洒脱的味道,所以我就在想,他为什么会看到我这一面?因为我的个性里头本来就是有这个部分的。所以这次《看见快乐对我笑》我就想找伍佰想,因为我觉得他的旋律蛮有意思的。其实单看这首歌的歌名,好像是一首关于快乐的歌,其实它是说:看见快乐对我笑,可是我却要不了。”
●《孤单》“我这张新专辑中只有一首情歌,是给我拍M V的王明台导演写的歌词,我第一次看歌词的时候就觉得为什么可以写这样的歌词来给我,以前在我的歌里面从来没有出现‘吻’的字眼,所以这算是第一次。后来没想到乱弹阿翔的曲子好了之后,变成了一首非常好玩的作品,这首歌唱出了爱情中的人的那种状态。”
●《他往月亮走》“这首歌的曲子,原本是一首世界名曲,最先是大大树钟世芳推荐我听的,这次做唱片,我就很想通过一首凯尔特民谣,来联系我这几年所发生的一些心情。歌词里主要是写生活中我们常常会有一些小小的心得、收获,把这些感受在每一个段落里告诉大家,最后想说的,就是生命继续会往前走。”
采写:南都记者 黄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