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65岁词作者：跟着春风聆听故事

早期深圳歌舞厅歌手

蒋开儒

周峰

歌手董文华最先唱响了《春天的故事》。 （资料图片 -供图）

　　30年来，来自深圳的歌声，在中国音乐界占据着关键一席，是每一部中国当代音乐史不可忽略的章节。

　　这座传奇之城的每一段历史，无不有一段与之相配的歌声来佐证。《夜色阑珊》中品味那改革初期美好的憧憬，《春天的故事》里重温那波澜壮阔的激情；听着《丁香花》的倾诉，体会那份清新的感动，和着《走向复兴》的节拍，人们面向未来众志成城。

　　当记者深入到那些歌声飞起处去采访时，发现在这些歌声的背后，有着最适宜音乐萌动的良好生态，有着青春城市特有的创作激情。在深圳这块改革热土上，似乎注定会产生足以为时代作注解的经典之声。

　　1980年至1993年，由《夜色阑珊》到《春天的故事》，是深圳歌声的“成长期”。让我们在歌声中回望，到那些承载着岁月印记的旋律中，细数这座城市的青春。曾经有一张张纵情放歌的面孔，为深圳，为中国，刻下一圈圈声音的年轮。

　　每一首歌的背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而在深圳歌声的整体风景背后，则是一座城市崛起的传奇。

　　深圳流行音乐的原点

　　周峰演唱的《夜色阑珊》，是许多音乐界人士公认的深圳流行音乐原点。

　　1984年春天，在深圳歌舞厅中偶尔“玩票”的周峰给作曲家张平拿来了一首歌，这首歌的原唱是日本著名歌星西城秀树，曲作者是大名鼎鼎的玉置浩二。周峰请张平为这首歌编曲，他准备用这首歌到北京中央电视台去录制歌唱节目。

　　原来，为了向国庆35周年献礼，央视准备推出一台反映时代潮流的电视歌会，找了香港文志唱片合作。而文志唱片推荐了周峰和这首歌，远在北京的北京军区战友歌舞团词作家王晓岭(《风雨兼程》、《咱当兵的人》等著名歌曲的词作者)专门为这首曲子填了歌词。

　　在深圳歌舞厅里历练多年的张平为这首歌配上了相当“洋气”的伴奏，当时在内地从未出现过的电子鼓都被用上了，听起来相当有动感。这便是日后红透大江南北的歌曲《夜色阑珊》。当年国庆，央视与文志唱片合作的《九州方圆》节目向全国播出，身披白色披风、长相帅气而略带忧郁的周峰与他的《夜色阑珊》从此在一夜之间红遍中国。

　　歌曲进行中，利用一些电视剪辑特技，将在深圳拍摄的夜色阑珊、流光溢彩的夜景穿插其中，好歌靓景，美不胜收。可以说，周峰演唱的《夜色阑珊》不仅在深圳乃至当代中国流行音乐史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歌声印记，这首浓墨重彩地歌唱南国都市生活的歌，更成为吸引无数热血青年南下特区创业的动力，构成了亿万中国人对深圳这座时代新城的最初憧憬和美好想象。

　　中南海飘出深圳歌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之前，从深圳歌坛走向全国的每一位重要歌手，其成功都与在深圳歌舞厅内的历练密不可分。深圳歌舞厅不仅为歌坛输送了众多重量级歌手，更创造了一种闪亮的文化生态——歌舞厅文化。

　　从1984年至1993年的10年间，有多少歌手是从深圳歌舞厅走上全国歌坛的？据记者考证，那10年间，在深圳歌舞厅驻场或跑场演唱达1年以上，并随后在全国歌坛成名的歌手，起码有以下这些人：周峰、王虹、吴涤清、陈汝佳、何丽鸥、毛宁、杨钰莹、胡文阁、陈明、李春波、戴军、黄格选、林依轮、高林生、汪正正、张萌萌和汤灿、陈思思等。他们都曾是深圳歌舞厅的“过江龙”，以这里为起点，开始了“征战”歌坛的旅途。因此，称深圳歌舞厅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国内流行歌坛的“黄埔军校”并不为过。

　　1992年，深圳沙都歌舞厅受到了国家文化部门的注意，被邀请晋京汇报演出。8月28日晚，汇报演出在中南海中央警卫局礼堂举行。原本1800个座位的礼堂竟然涌进2400多人。深圳歌舞厅代表性歌手悉数登场。演出结束，全场掌声雷动。

　　由此，深圳歌舞厅达到了鼎盛时期。

　　唱给春天的声音

　　从全国各地开往深圳的列车，每当临近深圳时，车厢内就会响起《春天的故事》那亲切动人的旋律。十多年来，深圳作为改革开放排头兵的城市形象总是和这些流传全国的深圳音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1993年1月7日，在《》的“罗湖桥”副刊上，版面右侧一块并不显眼的位置，刊登了一位业余作者投稿的歌词——《春天的故事》。当时谁都不会想到，这首短短176个字的歌词，之后成为影响海内外、具有时代标志性的著名歌曲之一。

　　词的作者叫蒋开儒，时年已58岁，客居深圳仅仅半年时间。

　　1992年春天，小平南巡讲话后，《》发表的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被全国各大报刊转载。远在黑龙江的蒋开儒也在当地报纸上读到了这篇报道，蒋开儒的心里涌上一种渴望：他想去南方看看。

　　1992年的5月13日，蒋开儒走出深圳火车站，那一刻，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所见到的情景让他难以想象，改革开放短短十几年时间，在中国南海边如何能崛起这样一座奇迹般的城！

　　1992年底，蒋开儒读到一本报告文学著作《深圳的斯芬克斯之谜》。激情难抑的他拿起笔，写下了《春天的故事》歌词第一稿。

　　歌词发表后，蒋开儒去找自己信赖的作曲家王佑贵。王佑贵捧着歌词，开始是慢慢地诵读，不知不觉哼了起来，旋律便慢慢有了线条、色彩和形状。后来，曾与王佑贵合作过《多情东江水》的词作家叶旭全加入进来，三个人开始了紧张的修改。

　　后来，音乐电视《春天的故事》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一炮而红。很快，这首歌传唱大江南北，红遍中国。它成为对中国当代变迁的最典型音乐表达和主旋律歌曲的范本，成为深圳音乐的重要里程碑。

　　周峰：深圳仍是“永远的家”

　　记者：你曾经创造了深圳音乐的传奇，之后便远赴英伦。今年，你又回到深圳，为什么？

　　周峰：很简单，深圳是我音乐梦想开始的地方，这里是我永远的家。从1983年为了录制唱片而第一次来到深圳开始，我便爱上了这座城市。我喜欢深圳，对这里有特殊深厚的感情。

　　记者：回到这块土地，你在音乐事业上有什么新打算吗？

　　周峰：我正在跟中国唱片公司等音像机构洽谈新专辑的发行事宜，如果顺利的话，不久后就可以推出。我还有意为2011年在深圳举行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出一份力，把自己的歌声带给更多的人。

　　记者：回首自己的音乐生涯，深圳对你意味着什么？

　　周峰：我一直把深圳当作自己的家，我的母亲一直居住在深圳。从有了归国的念头开始，我便毫不犹豫地把深圳选为自己的落脚地。我还是希望留在深圳，在这块飞扬着歌声的土地上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

　　记者：你将在这里如何继续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

　　周峰：二十多年来，我从未与音乐绝缘，而是把自己的青春、精力和收入倾注其中，终于打造出一张自己满意的唱片《红嘴唇》，并带着它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祖国。我对自己的音乐梦想从来不曾动摇。

　　蒋开儒：春天的故事就是心中的故事

　　记者：《春天的故事》里有一句话让所有人印象特别深刻，感觉特别朴实，就是“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个圈”。您怎么想到写这段词的呢？

　　蒋开儒：我一到深圳就有“圈”的感觉，我进关的时候深圳是用铁丝网圈的。我们过去曾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看成是你死我活的，是不能够融合在一起的，小平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就把深圳变成一个试验田，所以就在那里画了一个圈。

　　记者：看来，这个圈改变了很多人，改变了几代中国人，并将继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蒋开儒：2002年的时候，我和小平的弟弟见面，那年他91岁。我问他：“小平听没听过《春天的故事》？”他弟弟告诉我：“小平听过，也看过《春天的故事》音乐电视，他很喜欢听、很喜欢看，可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当时我眼泪就下来了。

　　记者：您怎么理解深圳带给您创作历程的改变？

　　蒋开儒：深圳给我的感觉就是观念新。我刚来深圳的时候老伴问我“深圳人什么样”我后来写了首歌“不讲谦虚讲自信不排辈分排资历。不拜灶王拜财神不找市长找市场。”这就是特区人。这种新的东西就是解放思想。

　　春天垢故事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晖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啊中国中国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走进万象更新的春天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晖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啊中国中国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你迈开了气壮山河的新步伐

　　走进万象更新的春天

　　一九九二年又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

　　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

　　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

　　春风啊吹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