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早获邀威尼斯 洗尽铅华拍《山楂树》(图)

张艺谋

首映式

窦骁骑着自行车带着周冬雨出现

《山楂树之恋》，爱情小心又单纯。

　　不是怀旧，也不想时光倒流

　　9月12日，影片《山楂树之恋》在北京举行世界首映。张艺谋和制片人张伟平携《山楂树》的主要演员周冬雨、窦骁、奚美娟、李雪健、萨日娜、成泰燊、姜瑞佳等出席了首映庆典。

　　导演张艺谋接受本报专访时表示，和观众老想拿来比较的《我的父亲母亲》的色彩绚烂、运动感很强不同，他是洗尽铅华来拍《山楂树之恋》，这在他的电影中很少见。

　　文/记者 王振国

　　1 改编原著

　　原作者不应拿自己的作品当圣经

　　：当初有意见说别拍这个电影，您为什么要坚持拍这个电影？

　　张艺谋：我是看了小说以后被感动了。所以《三枪》以后就请了一些精英来进行改编。实际上后来也是从这个小说的角度，也基本是沿着这个方向走的，也不打算有太大的变动。

　　但是当时就我自己来说，我是希望弱化一些东西，让它没有太多的炫技。就感觉像是上世纪70年代的电影，没有太多的手法，只有实实在在的感受。我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再回头看那时候的人脸上总是有很多纯真、很多干净的东西。

　　：感觉这次的拍摄是跟着原著的脉络在走，但你以往的电影，都会对原著进行很大的改动。

　　张艺谋：这也是我的第一次。以前我从第一部《红高粱》开始，通常我的做法都是我行我素，大刀阔斧，给人改了。但这部是网络小说，我之前也没有特别了解，只是听人说大家都很喜欢，很多年轻人喜欢，是山楂迷。后来我就去看网上评论，很多人都对这部小说有很中肯的意见，所以我也就尊重书迷的愿望，没有大刀阔斧地去改，只是从影像的角度出发，做出一定的调整，调整的都是细节。

　　：对于原著你怎么取舍？

　　张艺谋：其实原作里面的很多事情我都拍了，但后来都剪掉了。最后用了一些字幕，做了一个年代关系，简化了，因为实在是太长了，大量的笔墨还是要放在人身上。我希望它娓娓道来，前半段受到叙述空间的影响，我尽量地简化了。到了后半段，两个人的故事最后没有任何其他的杂念，就是两个人，而且也没有太多的戏剧性，就是两个人在演，我就是希望这样子去表达一个个细腻的细节。

　　：有人说，电影中的女演员跟原著中的女主角不像，比较单薄。你怎么看待？

　　张艺谋：文学中描写的形象是完美的，身材前挺后凸，脸蛋也是万人迷，谁看谁都欣赏。文学形象完全落实在演员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定要根据电影规律去做出一定的选择。我跟很多大作家合作过，电影和文学是两个范畴的事情，在创作上两者真正的原则难以吻合。

　　文学原作者要真的满意(改编的电影)，只能做两个方面的选择：第一个是永远不要出售电影版权，第二个是你自己当导演，那就没有问题了。否则，原作者永远是觉得别人把他的孩子糟蹋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以前跟莫言他们合作，他们都信任我，他们知道这是两个范畴的事情，电影是二度创作，他们也不会拿自己的作品当圣经一样。

　　2 影片定位

　　这部戏里有我们每个人初恋的影子

　　：影片定位是不是催泪的、大众的电影？是为谁而拍的？

　　张艺谋：从《山楂树》的原作看，它就是一个爱情故事，而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关于初恋的故事，初恋是关于青春成长期的一种萌动，一种长大的必然经历，我相信初恋的感受每个人都有。留下一个小时，一年，痛苦或者快乐，永久还是瞬间，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段。现代的年轻人也会有初恋，所以我觉得他们也会有共鸣。小说写的是“文革”那个年代，那种青涩的，真诚的，单纯的东西，都久违了。这种东西在商品社会的今天，我自己感觉很珍贵。我不想用怀旧，也不是想让时光倒流，只是想把这种真诚的东西记录下来，不论社会怎么发展，人间自有真情在。9月16日上映，我也很好奇，大家究竟会怎么看。当然我们有些人已经看了，但毕竟是少数。我觉得电影不管怎么拍，不管拍的是过去还是未来的故事，其实着眼点都是现在的人，引起现在的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去表达感情。这也是我永远持久的目标。

　　：那这部戏里有没有您当年初恋时的一些影子在里面？

　　张艺谋：有很多类似的感受和体验。当初在讨论的时候，喊过来的每个人，都有一些关于初恋的感受，所以每次都是七嘴八舌的。比如说电影里面有一段是静秋和老三躺在同一张床上，什么事也没干。但我们那个编剧告诉我，他说这是真事。当年他们班，一对男女谈了半年恋爱，从没拉过手。后来有一天，男孩鼓起勇气，亲了女孩一下，那女孩吓得号啕大哭，跑回家对着她妈就喊：“妈我怀孕了！”那时候真的是，很多人有很多这种事。好多人，当知青的，都说我们第一次就是躺在草堆里，手拉手就这么一晚上。所以那时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会怀孕，很多人都有这个概念。

　　：听观众反映，老三身上有些您本人的特点，比如游泳特别厉害、爱好打球等等。导演有没有把一些个性植入到老三身上？

　　张艺谋：很少，我不像窦骁这样像情圣一般，老三是个万人迷啊，我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其实原著中写的老三就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人，对女人无所不在的呵护。

　　3 拍摄风格

　　完全别于《我的父亲母亲》的绚烂

　　：很多人都拿这部新作和《我的父亲母亲》来比较。

　　张艺谋：最早拿到剧本，在讨论拍摄时，大家就料到将来肯定会有这种说法，说又是《我的父亲母亲》这一类。虽然故事完全不同，但时代背景差不多，又都是爱情故事。我们就想着用内敛的、洗尽铅华的形式来拍《山楂树之恋》，第一个考虑是时代氛围是怎样的，第二个考虑，确实也是为了跟《我的父亲母亲》区别开来。《我的父亲母亲》是一个散文诗的结构，影片彩色特别绚烂、外化，用了很多运动镜头。而到了《山楂树之恋》时，我们用的是润物细无声的形式。我拍电影还很少是这样的。

　　：在拍摄《山楂树之恋》时，心态跟10年前《我的父亲母亲》时有什么变化和不同？

　　张艺谋：我自己的心态其实没有什么变化。我拍电影这么多年，有很多人不了解我，对我有好多猜测。但我其实一直很正常，始终保持正常的心态，尽量以平常心对待。对我来说，不同的故事，大片也罢，小片也罢，文艺也罢，商业也罢，其实就是我碰到一个感兴趣的题材去拍不同的故事。我没有把自己伟大化，我也不会被大家的议论给说晕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电影是拍不完的，我觉得华人圈里一线电影导演的水平都差不多，在于你有没有运气碰到一个好剧本，有没有运气临场发挥好。只要这两个运气有了，任何一个好导演都会拍出一个好电影。

　　：有种说法是，文艺片是你挽回商业大片带来的低评价声誉的手段？

　　张艺谋：这种说法很可笑，我是碰到什么感动的剧本就去拍，现在不是说有10个好剧本在我面前可以选择，可以理性的呈现，把自己的形象打造一下，现在情况是拍了上部没下部。我是碰到什么拍什么。哪里能认真地去给自己设计形象？其实这种说法是很可笑的。

　　：冯小刚老是说拍电影累老想退休，你自己在这方面的想法呢？

　　张艺谋：电影是我们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你愿意的时候，再苦再累也别抱怨。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爱好。没有几个人的工作和爱好是一致的，其实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我自己是感恩于时代的。电影剧组很像老三，像个地质勘探队，风餐露宿。别人看我们拍了一天就说，电影不是人干的。愿意干电影是因为热爱电影。

　　4 影片市场

　　不去威尼斯，让位给国内

　　：你怎么没去参赛威尼斯电影节？电影早就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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