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编剧兼副导演危笑揭秘：姜文是润滑油

精彩剧照

　　晚报记者 于音 报道

　　《让子弹飞》上映前，姜文一直带着葛优、刘嘉玲、周韵等主创巡回宣传，一路走了北京、上海、广州、成都四个城市。除了几位响当当的明星，这其中还有全程跟组宣传的编剧兼副导演危笑，他同时也是片中麻匪帮“老七”的扮演者。

　　危笑是姜文口中的“好兄弟”，姜文则是危笑口中的“老大”。昨天，人在成都的危笑接受了记者的电话专访，他在提及自己阴差阳错在镜头前露脸的趣事之余，还不忘大赞“姜老大”说：“他对于一场戏的把握，和对演员的情绪调动就跟上帝似的，但不是滥用权利的上帝，是给你带来欢乐的上帝。 ”

　　外行演戏

　　成戏份最多的非专业演员

　　熟悉姜文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在电影里启用非专业演员，当年《太阳照常升起》中口喊 “我恨我恨我恨”的花痴女就是公司里的女会计。 《让子弹飞》继续玩起 “全民大客串”，半**上阵被强暴的大胸民女，是为艺术 “献身”的某制片助理；从床底下钻出来的葛优的傻儿子，是电影的制片和出品人马珂；频频露脸的打麻将老头是姜文的父亲；攻陷碉楼后对着姜文说 “县长，这两把凳子归我了”的胖子是编剧郭俊立，戏份最多的非专业演员还数编剧兼副导演危笑，他扮演的土匪老七被姜文盘问时的一句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仗势欺人的事儿，我喜欢被动”，相当抢戏。

　　1982年生的危笑眉眼间和张默有点像，出自中戏导演系的危笑毕业后一直在写剧本，跟的第一个剧组就是姜文的 《太阳照常升起》 。

　　“姜文算是我师傅，也是带我出道的，后来又跟过田壮壮的 《狼在灾记》。大约在2008年底，姜文提到了 《让子弹飞》，说还是带着我一块儿玩，但当时还是以副导演的身份进来。”大约到了2009年初，剧本还没有最终完成，危笑写了两份梗概，姜文很喜欢，危笑的编剧身份也被确认了，只是演戏这回事纯属意外。

　　据危笑回忆，当时都不是姜文亲自跟他说要演老七的， “是我们另一个副导演说， ‘老七就你来吧’，我也不知是姜文主动提出的还是默许的，反正我就变成老七了。”

　　大腕飙戏

　　仨最好的短跑冠军在竞赛

　　请来周润发、葛优和自己飙戏，恐怕只有姜文有这个本事，而三大腕在“鸿门宴”上相互飙戏，三人各怀鬼胎、妙语连珠也让观众惊呼过瘾。但扮演土匪老三的廖凡曾说过：“导演鼓励我们抢戏，加戏，鼓励我们自由发挥。 ”那三大腕在一个镜头下岂不是飙疯了？

　　说到三大腕的群戏，危笑做了个比喻，“其实鸿门宴那场戏就好比三个最好的短跑冠军在一个场内比赛，观众肯定是最多的，而且三个人有可能跑出这辈子最好的成绩。 ”在危笑看来，“鸿门宴”的意义在于，无论是戏里戏外，三个人在试探、侦探、发挥，并共同产生最好的化学反应。 “为什么要试戏、对戏，这都是大家互相找对方切入点的方式，其实是大家把齿轮磨合得更好的一个过程，润滑油就是老姜，三个人成为最好的齿轮卡在了一起。 ”

　　不过，三个人在一个镜头前演戏，导演姜文又如何掌控现场呢？鸿门宴的桌上，姜文只是演员不是导演，执行导演喊“开始”，三人就开演，喊“停”时，姜文回到监视器前说戏，最后再回到桌上。用危笑的话来说，姜文有一种外人不敢侵犯、也不可侵犯的气场。

　　而作为副导演的危笑也常常给姜文建议，“我每天都给他靠谱或不靠谱的建议，这也是他要求的。姜文也不像外界所说的充满霸气，他在现场所有人的意见都听，就连管监视器的小伙子意见都听。 ”姜文在片场会突然问道：“你觉得好吗？”别人开始以为是客套话，就连连回以“好”，但姜文就会说：“你作为工作人员，看得最直观最清晰，你得告诉我真实的意见。 ”

　　姜文天赋

　　五分钟想出经典桥段

　　细心的观众如果留意 《让子弹飞》的片尾字幕，会发现编剧一栏里有多位编剧，打头阵的是著名编剧朱苏进老师，而全程参与编剧的姜文只排在第三位。但危笑告诉记者，“姜文把自己摆第三，但我心里觉得他在剧本里产生的意义远远不止这个位置，其实很少有导演把自己名字排这么靠后的。 ”

　　事实上，姜文对整个剧本的贡献绝对是无与伦比的。比如张默扮演的姜文义子老六被黄四郎逼死后，姜文为首的麻匪兄弟在小六子坟前悼念。这场戏本来有好多个版本，郭俊立写过，危笑也写过，但都不是姜文心目中那个版本。

　　到了拍摄现场后，姜文跟郭俊立和危笑说：“你们再去想，我自己也想。”危笑直言那时的自己已经有点懵了，因为现场所有人都在等，时间很紧。到了最后一刻，姜文说道：“你们给我五分钟，都不要站我身边了。 ”这时候，只见姜文拿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坐在一个蓝帐篷下边。 “他写了仅仅几个字，随后便说有了。 ”危笑还原起当时的情景，“他立马跟摄影赵非聊了镜头，然会就开拍了。我演的过程都要傻了，因为这场戏某种程度上反应了电影可能实现的本质，是简单有效又满怀深情的东西。 ”

　　最终呈现在大银幕上的那场戏相当特别，兄弟们一个个上坟前悼念，而且都是贴着镜头、仰着脸在说话，银幕上呈现的是每个人的脸部大特写。“本来是聊天的方式，突然变成冲着镜头说的一个调度。这极大地发挥了每个演员的面部张力，绝对考验演员演技。”危笑同时佩服地说道，“但这也恰恰是姜文的本事，你说是天赋也好，经验也好，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