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将爱》中再次相见,往日的感觉只能依靠那点仅存的记忆,一点点找回来。
李亚鹏与徐静蕾。记者郭延冰/摄
本报记者杨林
一次偶然的相遇
1998年的夏天,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两年的徐静蕾刚拍完《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和张杨的电影《爱情麻辣烫》;李亚鹏在洛杉矶得到50万美元的风投,在汕头闯荡“江湖”的他,兜兜转转回到了北京;音乐人小柯在电视剧之前写出了《等你爱我》,过着没啥名气的日子。MV导演张一白幸运地找到了投资,联合凤凰卫视偶像剧场,决定开拍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原名《爱相随》,陈建斌建议改此名)。
再后来,作为张一白朋友的李亚鹏进入剧组;徐静蕾则通过张杨介绍而来;王学兵和王渝文则是李亚鹏介绍来的;崔达治原本是找来当副导演,为了省钱成了演员;张楚、田震、陈明则都是张一白拍MV时认识的朋友。一帮人就这么凑在一起。
徐静蕾说她记得报纸杂志上对这个电视剧没有一篇东西是夸的。或许被这个电视剧影响的观众还未掌握话语权。幸运的是,几位年轻演员凭借这部戏开始走红,慢慢成为一代人的偶像,李亚鹏和徐静蕾是其中的佼佼者。
12年后电影版上映,不到一星期就票房过亿。经历12年成长的观众追忆当年电视剧的点点滴滴,对于李亚鹏和徐静蕾而言,12年的变迁似乎比这部电影还来得精彩。
两种不同的人生
徐静蕾在《将爱》之后,陆续参演了《我爱你》《开往春天的地铁》《花眼》等电影,并和章子怡、赵薇、周迅一起被称为“四小花旦”。2002年徐静蕾更是“翻身”做了导演,和叶大鹰合作的《我和爸爸》取得不俗的票房和口碑。这之后,连续导演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梦想照进现实》,主演《伤城》《投名状》《新宿事件》等电影。相对于她的影视作品,2006年她撰写博客意外得到广泛关注,于是乎她顺势搞起了网站、办起了电子杂志,成为全方位的才女,2010年重执导筒,更是让《杜拉拉升职记》票房过亿。
徐静蕾在“才女”的道路上走得坚定,李亚鹏则在演员和老板两个角色间交换也很自如。1998年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只是他多部电视剧工作中的一个,2000年临时接替邵兵主演《笑傲江湖》成了他的转折点,这部电视剧给予了他知名度也带来了争议,随后的《射雕英雄传》争议更大。重要的是,2000年他成立了自己的春天传媒文化公司,并于2002年拍摄公司第一部电视剧《海滩》。当年和周迅的恋情也一时间成为话题。2003年11月,王菲出版新专辑《将爱》,谁都没想到这个专辑名和《将爱》主角李亚鹏发生联系,那年底李亚鹏和王菲开始恋爱,两年后完婚。2006年,女儿李嫣让李亚鹏下决心成立 “嫣然天使基金”,从此慈善成了李亚鹏最重要的事业。
十二年前
李亚鹏 “杨铮的经历和我有点像”
:12年后拍电影《将爱》的心理状态是怎样的?
李亚鹏:创作这部电影时,一直处在回首自己的青春和爱情的状态里,像我们三四十岁这个年龄段的人,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很少有时间和心情回首过去。这次创作让我们确实去感受一下当时的自己,包括看到原来的那些画面。
:杨铮对你有没有特别意义,或者他象征着一段美好的时光?
李亚鹏:杨铮代表着我年轻时的一个重要阶段。当时我们那波人刚好在最青春激昂的时候碰到一起,所以这部青春偶像剧比较成功。从这个角度讲,电视剧《将爱》对我们每个人,都是美好的时光。
:还记得当初拍这部偶像剧的心态吗?
李亚鹏:那时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生阶段,只会挥洒青春和故作一些忧愁。最初想要的就是能让自己快乐能让自己生存的工作。失恋中唯有拼命地工作。
:杨铮这个角色的经历和性格跟你很像吗?
李亚鹏:剧中杨铮从来到城市奋斗这样的情节,也有一些台词,和我当年从新疆来到北京比较像。当然我们俩都是对情感有着强烈诉求和追求的人。
:这12年里你有重新看过《将爱》的电视剧吗?
李亚鹏:看过一些片段,电视台碰到重播,会看一下。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是跟大家差不多,就是跑啊,海边听海的声音。会感觉那时候有点幼稚,但也是一种可爱。
徐静蕾 “当年我们各有恋人”
:电视剧《将爱》成就了一批演员,你对这部戏有没有特殊的感情?
徐静蕾:我对每部戏都有一定的感情,《将爱》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拥有了一大帮好朋友。大家那时候还都没有出名,在一起努力地拍戏,互相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甚至于收工之后还会一起去吃大排档,都是很美好的记忆。
:电视剧里的文慧和你当时的性格像吗?
徐静蕾:只能说12年前的文慧跟那个时候的我有点像,但也不是那么的像,就是有一部分相似的地方,比如说比较任性,不太懂得理解别人,活在自己的生活里。文慧是个上海女孩,很多人看过这部电视剧还以为我是上海人呢。
:《将爱》电视剧播出后,让你知名度大大提升,有很多代言,你也成了“四小花旦”中的一员,那时有没有感觉自己成大明星了?
徐静蕾:我感觉的跟大家感觉的其实不太一样。《将爱》出来之后,批评的声音特别多,那时候我还是学生,当时媒体骂成一片了,说李亚鹏和徐静蕾俩人都那么老了,还演大学生,我们当时听到的全是负面声音。现在大家说这是经典,觉得特别奇怪,到底好不好,真不知道。
:当年的电视剧《将爱》对我们影响很大,你和李亚鹏在戏中就没好上,戏外好像也没有?
徐静蕾:我觉得人跟人真的有化学反应,其实我也觉得李亚鹏很帅,但是就没那个反应。而且拍戏的时候我们俩好像各有朋友,但印象不是特别深了,我跟谁好我当然知道,他到底跟谁好我忘了。
十二年后
李亚鹏 “我的爱情观依旧没变”
:《将爱》这部电影有三种可能,你对哪段有感觉?
李亚鹏:我们都已不是当年的年龄,不可能完全照电视剧翻拍,只能拍12年之后的文慧和杨铮。第一个故事里的杨铮已成为社会精英,变成了我们所希望的也是我们所恨的人———忽略了自己的爱人和爱情,只能重新回头再去找。第二个故事的杨铮放弃了理想,选择尊重现实———尊重现实未必是妥协,而是一种智慧。第三个故事强调了杨铮对爱情的坚持。每段都不错,分别代表了我们对生活的不同认识。
:原班人马在12年后再一起出演,期间和老徐他们还保持联系吗?
李亚鹏:还是经常有联系的。但这十几年很少有合作。我跟张一白导演2001年最后一次合作拍过一个贺岁剧。
:12年后再回到一起拍戏,和以前感觉一样吗?
李亚鹏:还是很熟悉的。但每个人都成长了,工作方式上有着强烈的个人记号。可能刚开始,大家有一点不适应,但是很快就变得更加顺畅了,还在片场聊天。
:12年后,你对于爱情的看法有没有哪些转变?
李亚鹏:我觉得没有什么转变和变化。现在跟12年前比,肯定是处于人生的不同阶段,但对爱情的态度和认识,我没有什么变化。我也没有觉得我年轻时候的爱情观有什么错误。还好,没有去推翻过自己。如果推翻自己的话,很可怕的。
:很多人说你有《将爱》情结,投资了《将爱》的话剧,也参与了电影版的拍摄。
李亚鹏:我们春天公司有个话剧社,排过《将爱》的话剧,但是那个跟我是完全没有关系。我觉得一些美好记忆,不要轻易去碰他。所以重拍我是下了一定的决心的,如果做得不好,何苦去弄坏曾经美好的回忆呢?
:现在你已成为公众人物,爱人是那么红的一个人,你如何和公众好奇心、偏见等各种看法相处?
李亚鹏: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曾经也给我造成困惑,我决定跟这个人结婚之前,也做过这样的思考。但我觉得一个人在年轻时,就应该去恋爱,应该为了爱不管不顾。
徐静蕾 “我的日子越过越自在”
:电影《将爱》三段故事,你自己比较喜欢哪一段?
徐静蕾:如果相比较,我更喜欢后面两个,第一个我表演时没啥感觉。第二个观众可能觉得混的挺惨的,离婚的离婚,但是相同的就是找的老公比较贼。
:观众可能会有疑问,文慧从美国回来,为何会选择岳小军扮演的那种丈夫?
徐静蕾:当时就想表现每个角色境遇是不一样的,你要说找好老公,无非就是差不多的好法,坏老公各有各的坏法。你受很好的教育,但是也许你嫁错一个人了,不是没有可能的。
:决定要参与重拍自己的成名作,当时是什么感觉?
徐静蕾:我觉得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张一白拿了几个剧本来商讨,他说你觉得我应该拍哪个更好?剩下那几个电影的项目,其实我觉得不太好,相比之下《将爱》更好点。后来就这样一说,结果一下就说真的要拍了。所以我没什么感觉,我觉得拍就拍呗。
:不担心现在的自己和青春年少时的画面对比吗?
徐静蕾:直到有一天有人问我,我才这么想,我之前完全没往这个地方去想过。我觉得小时候有小时候的好看,长大有长大的好看,我从来不担心这些东西。
:现在《将爱》过去了12年,回过头来看你觉得好吗?
徐静蕾: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纪念,每一个电影和电视剧也好,都是对我自己那段时间的一个纪念。因为《将爱》是我演的,不是我自己拍的。我现在看《我和爸爸》(徐静蕾电影导演处女作),我觉得拍的特别好。自己演的感觉不一样,比如说我看到《让爱做主》,我就会想到我那一段时间跟谁在一起,每天开车走哪一条路。每一个作品时间长了以后,对我来说就是一段时间的记忆,那个时候我长那个样子,梳着那样的发型,然后爱说这样的话……
:电视剧《将爱》中文慧的角色,算是你演艺生涯中的里程碑吗?
徐静蕾:还是挺重要的吧。那之前我拍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它算第二个台阶。到现在文慧还是给人印象很深,虽然有的地方演得比较过,但还是很美好的,那段生活也挺好的。如果非要说里程碑,我觉得我剩下的戏都挺里程碑的。
:这12年来你觉得自己取得的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徐静蕾:生活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高兴越来越自在,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