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祥推出新书《诗意年华》 诗词热迟早会到来

2011/3/30 18:33:23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赵忠祥出新书了,不是动辄畅销百万册的“岁月系列”,而是他酷爱了几十年也曾给他带来毁誉纷纷的旧体诗,精心推敲3年后他推出了《诗意年华-赵忠祥诗稿》。以上四点,或可为老赵诗作之风格小作总结,而就诗之题材论,老赵写人生亦写时事。

  赵忠祥出新书了,不是动辄畅销百万册的“岁月系列”,而是他酷爱了几十年也曾给他带来毁誉纷纷的旧体诗,精心推敲3年后他推出了《诗意年华-赵忠祥诗稿》。日前,赵忠祥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坦言“我所做的这些,就是显示向古典美回归和继承传统的一个努力”。

  诗之乐诗里有如烟往事

  记者:这本诗集里,最早有写于1960年的,很早就喜欢写诗吗?感觉写诗的最大乐趣是什么?

  赵忠祥:乐趣非常多,我觉得我的所有生活经历,都能写到诗里。在北京有一些诗友,平常会聚一聚,大家会很开心,毕竟是这样一个匆匆忙忙的时代,能用写诗来调剂一下,何乐不为呢。有些注明一九六几、七几年的诗,后来每一首都重新动过,当时可能就是类似顺口溜,大概记下了当时的场景、心情,去年集中进行了修改,在保持原有诗意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技术上的修订,不至于让内行笑话吧。

  记者:诗友多吗?我看你赠范曾先生有一句“闲情似我世堪殊”。

  赵忠祥:有一些比如空林子、赵缺等年轻诗友。我觉得,传统文化正在复兴,诗词热迟早会到来,至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我觉得,写旧体诗的比例可能不是很大,但人数算下来也相当可观了吧。

  记者:写动物的一组《生命礼赞》很有意思。

  赵忠祥:这种题材,我不是说绝对没有,至少我没有看到过,很少有人像我这样去表述。我的这种表述是真情实意的,不是趋炎附势的或者是那种“老干体”之类,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诗之忆诗里有人生感慨

  记者:诗集中的《干校渔歌》等作品,能看出里面有很多的人生感慨。

  赵忠祥:就是诗意地去表达。你能看出来,我很高兴。我的同时代人更会有同感,我觉得不应该辜负这段生活,你要是把这段经历在记忆中删除了,那是很可惜的。我写这部诗集,并不想就轰动或出版数量有个什么期待,印数上它和“岁月系列”不是一个等级。随着以后我的读者逐渐地感兴趣,这本书会不会变成一时的流行,并从时尚最终变成了长销,我觉得可以再观察。目前,我就是送给一些朋友或我认识的一些长者、诗友,请他们先评一评,征询他们的意见,听听他们的反应。我期待会有一些人接受它、喜欢它,以我这样一个行动为契机,加上朋友们的一些愿望,如果还能掀起一个小小的还原古典的一个态势,那我就很高兴了。

  记者:1979年你去美国,当时有个华裔姑娘正举行婚礼,你写了好几首来描述当时的场景,看得出很是感慨,后来还有联系吗?

  赵忠祥:没有了。那是生命中一段很意外的邂逅,有时生活当中就是这样,你有意栽花花不长嘛,忽然间,无心插柳柳成荫,你回想当初,生活中很多细节就是这样,失之交臂,当初你不经意的,可能刻骨铭心,当初你非常刻意的,后来也许就烟消云散了。可能我们这一行,东奔西走的,有时是这样的,有意识地去采访报道的,有时不经意间碰见的东西,你当初觉得是细枝末节,其实却是历久弥新,但回头看,寻根究源,也就很困难了。生活中的诗意,往往是这样,后来我就把它摆到诗里了。

  诗之源诗里有新朋旧友

  记者:我发现有些句子从古人处化用而来,比如《庚寅年春寒有感》里的“春比常规暖尚遥,去年残雪未全消”等,最喜欢古代哪些诗人的作品?

  赵忠祥:对对对,这是化用杜甫的“去年今日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有时这个化用,它不是有意而是不经意间的。说明从小还挺喜欢它的。关键的问题,永远还是想表明传统文化对我们的一种熏陶,以及我们诗意地去表达一些愿望。我觉得城市新旧文化和新生代传承文化都很困难的时代,像什么神马、给力、浮云,这些游戏文字。有些人呢就趋之若鹜,当然我不站在对立和反对的立场上。可以说,各个时期,这种所谓的新潮,满目皆是,但有时它很快就消亡了。十多年前,说“镇了”、“盖了帽”啦,记得吧,那时也是流行语,现在已经是过眼烟云了。但像那种真正诗意的表达,比如“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种语言,它在隔了一两千年以后,仍然产生一种很经典的美学效应,针对这种古典的和唯美的文字,那样一种勤奋的文学的推敲。比如“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和“给力”一对比,后者根本就无可比兴。我当然希望,我们民族表达时,需要一种新的与时俱进的创新,也需要一种非常优美的延伸和保留。因此,我们的一些叙述,除了很直白,应该在表现的形式和表现的氛围上,要有一种抒情气质,要有一种悲慨,一种诗情,我们读一点诗,写一点诗,在平常的语言叙述当中,大有好处。如果你作为一种形式的表述,如果你有一种古典诗词的修养,能够有意无意地把它植入进去,它的元素,就更会有一种美感,我是这么追求的,但不是说我就达到了,但我觉得这一点对我的修养的提高有好处。遗憾的是,我起步晚了,如果再早点,无疑会更好一点。同样一个事物的表述,经过文学诗意的熏陶和润泽,会有一种文野之分。

  记者:对现当代写旧体诗的人,喜欢谁的作品呢?

  赵忠祥:坦白讲,我读现代的东西很少,电视台不是有个新年新诗会嘛,我喜欢读旧诗,但在舞台上进行二度创作,我喜欢朗诵新诗,因为它有抑扬顿挫,语言句式的参差错落等等,而且一些杰作,朗诵起来真的是朗朗上口。但我特别喜欢读旧体诗,有很多文化学力和功力。

  诗之悟诗里有反思理解

  记者:回望在央视的几十年生涯,写莱辛获奖里有一首中,“我练舌喉君练笔,君收大奖我飘蓬”,对职业似乎也不无反思,对同行们有什么建议?

  赵忠祥:其实这个我也是言过了、言重了,她呢“收大奖”,我们也未必“飘蓬”。这几十年,人家得到了非常巨大的肯定,我们也得到了一种肯定,但必须客观地评价自己和外界的差异。平心而论,那是相当大的差距。给同行们提建议那我不敢,我也是新闻界的同仁,新闻界包括我的同事也在写书,更会多姿多彩,一方面是自己工作的经历,同时也变成自己人生的一种宝贵的回忆,和创作一些有价值的诗、书、画这样一种具有相当文化含量和史料价值的著作,我只是向这个方向标志性地做出一些样式,清朝不是有个“样式雷”嘛,我不敢说我是榜样,我就是个样式,是往这方面在探索。当年,我的《岁月随想》带起了一大批文化人写书的热情,我觉得这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就是写得不好也是好事。这是文化的一种自我表现,不应当被指责,而应该被理解。当然有些写得比较粗糙或幼稚,你可以批评,但不能对他的热情进行冷嘲热讽。

  实际上,电视被说成快餐文化,电视从业人员被认为是文化水准不高,文化含量不高,美感不足。做为语言工作者,应该身体力行地去做些事情。这些是我想进一步学学诗、写写诗的一个原生的想法,真的。目前仍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满意,我自己是尽力了,我还是很用功的。中国是诗的国度,我们共同努力,不要让旧体诗这个东西淡化和失传了。本报记者 王锋

  猛攻格律面貌大进

  本报记者点评“赵诗”

  十余日前,记者曾约赵忠祥先生写诗咏日本大地震,他让记者先写一首,然后与诗友步韵以和,成一“小诗会”。在关于他的诗集接受采访并与记者交流了对旧体诗的创作之后,他特意请记者再“点评”一下他的诗作。

  相较于数年前众议鼎沸之旧作《神七赞》,老赵近来因猛攻格律而面貌大进。诗稿中,老赵俨然一“熟悉的陌生人”。众人熟悉其声音,未必熟悉其经历与心情,诗中则悉数横陈。且看诗中老赵形象:好静《庚寅逢余播音半世纪》中,有“昂首耕耘新境地,潜心规整旧文章”,颇可见其心绪,他是“新居恬静似无邻,闹市如斯颇自珍”,所为何事?“早在江湖藏字号,悠游四海一闲人”。然以其颜面之熟,恐怕九州之大,欲“藏字号”而难能了。《晴翠》中“尘嚣宜自静,云月共徘徊”。好静至极致,便是寂寞,老赵身处央视,看似红火热闹,笙歌喧沸,实则心中极落寞。类似求静之句于诗集中屡见不鲜。

  惜时 老赵生肖属马,其诗“青春犹肯惜朝日,老大焉能负夕阳?”真如老骥伏枥,不用扬鞭自奋蹄,“昔时豪气今犹在,且放高歌未肯休。”因惜时而颇有人生感慨,如 “风雨看花头忽白,关河见月泪空流”,又如“往事如烟难再逢,关山已越几千重”,时光流逝,句下有无限怅惘在。

  平淡 《近况小记》中有“人生起

  落多随运,世事通明赖有根”。看到秋景,他“身临繁盛自多欲,心寄空灵应不争”。《雪中情》,“兴来不觉窗前冷,斗笠蓑衣戴雪回”,今人而能有此种心境,已然难得。其《江中偶得》,“夜露寒声到小篷,百年浮梦几人同。书生妄说身前事,满眼波涛两岸风。”处风波浩荡之中而心绪平淡。

  豪放 全册中,老赵诗大多温婉

  和逊,然亦有极豪壮与极愤怒处,如《赞黄河大合唱》,“万马悲嘶夺一门,惊涛怒吼浪狂喷”,豪兴大发,令人如聆金戈铁马。写《角马迁徙》,气势奔放,场面壮阔,写火烈鸟,“朱翅迎风莲百万,修肢涉水竹三千”,当然,若仔细推算,“朱翅百万”与“修肢三千”相去遥遥,未免有失比例。如《悼虎》篇,东北某野生动物园十一只老虎死亡,或为击毙,或因饿死,老赵痛呼:“残害兽王天下怒,老夫无奈作诗篇”。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以上四点,或可为老赵诗作之风格小作总结,而就诗之题材论,老赵写人生亦写时事。写人生如《干校渔歌》中,“霜聚桨声驱雾散,风掀波影破冰流”。重返豫西之后,他“别后经年茅舍在,梦回故地转凄凉”。写时事如遇春寒之时,他咏出“东北平原春到迟,天寒地冷误苗期。日前哈市暴风雪,正是西南大旱时”。“城内环球天下事,风晴依旧在心头”。

  然而,老赵亦有“欲说还休”之事,有其未充分展露给读者之处。或细读其诗,当会自感于心。有些也是欲言又止,未能一吐为快。诸如,《赞周洋》写及周洋之“感谢门”,他自注中提到周洋“夺冠后感言:希望改善父母生活,却遭批评”,然全诗只是形容“周洋小妹”运动风姿与笑容,对“感谢”事只字未评,诚为一憾。又如《矿井》,“矿井鬼门关?频频出事端。牵情于万众,思眠每辛酸”,寥寥四句,读来煞是沉重,下面却注为写“智利矿难”,或许诗人为避嫌而笔锋遥指南美大陆,实则句中所咏,远乎哉?不远也。老赵“此地无银”,或有其顾虑。再如《大榕树生藤》,“热带雨林中,大榕树上垂下藤蔓,预示着残酷的绞杀开始,高大的榕树最终竟死于长藤之缠绞,当地人把此藤称为小蜜”,老赵称此诗“纯属幽一默”,然好事者读来,未免会联想起那场“事件”,或会感叹于“小蜜”凶猛。 王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