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翔很关心语言里的用字,因为从一个人说话的方式里可以看出他的文化背景、出身、成长的年代、受教育程度等,“很多时候我看港产电影都受不了他们的对白,我看过一个电影,讲一个黑帮家庭,二哥和父亲都被仇家杀了,在美国读书、从来没碰过家族生意的三弟因为这件事回到香港,他姐姐去接机,对白是——
‘姐姐。’
‘三弟,你回来了。’
‘二哥的尸体怎么样了?’
‘火化了。’
真的没人会用广东话说‘尸体’这两个字!尤其是还是亲人,‘二哥的事?……’‘火化了’就好了嘛。华语电影里经常有这种对白,我听得好痛苦!对白完全不接地气,不是生活中会说的话。一个编剧、导演,做对一百件事没用,一件事做错就会让观众马上跳出来。我们好像是上帝一样,创造出一个世界来骗你一个半小时,你要完全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要关心它,被人物的情感牵动。好像《盗梦空间》的梦境一样,那个地毯不对,那个人马上就会知道这个是梦。所以这个电影我就没办法看下去了,因为剩下的时间里我就会一直在想——我不相信有人会说‘二哥的尸体’这种话!”
曾经因为《关云长》吃过一堑的麦、庄总结认为内地观众比较在乎台词,所以《听风者》会在这方面抓紧一点,“要经过重重测试才放到银幕上。”为了适应两地放映的需要,《听风者》并没有简单将国语台词直接翻成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