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陈国富：“鬼吹灯”不接受鬼神说

陈国富

　　女物娱乐讯 筹备一年之久的3D电影《鬼吹灯之寻龙诀》先声夺人，未开机先宣布档期，定档2015年12月18日。5月6日，监制陈国富独家对话女物娱乐，对于此前有传闻因他与出品方万达对演员人选有分歧而导致项目搁浅，他首度回应，“选演员是筹备期最顺利的环节”，反而是剧本改编最艰难，“因为故事是真的交叉发生在八、九十年代的中国，一群人探墓的奇遇，它不能跟脱离现实世界，而这个现实又须带着浓厚的奇观效果。”至于担不担心越是大制作越会被观众骂烂片，陈国富笑言，“那就看完再骂吧。”

　　畅销小说《鬼吹灯》被改编成电影的消息一直不绝于耳，2007年，华映电影公司曾宣布要投拍电影版，并由杜琪峰执导。不过由于资金运作和审查制度等客观原因，该项目已被搁置许久，再无消息。去年，有消息传出拿到该书前四本版权的中影和拿到后四本版权的万达都开始筹备拍片。其中，万达投资的版本由陈国富监制，乌尔善导演，《狄仁杰》系列及《太极》系列的编剧张家鲁负责改编剧本，原作者天下霸唱担任剧本顾问。不过，因相关政策原因，影片不再沿用原著名字，而更名为《寻龙诀》。

　　5月6日片方首度在京举行《寻龙诀》发布会上，监制陈国富自曝，将《鬼吹灯》小说搬上大银幕是他多年的想法。他还坦言虽然并不是书迷，但早早就看出这套书拍成电影的“钱景”，“产品定位太清晰了，已经形成了品牌，会吸引很多观众。”

　　电影版完全新故事？

　　酷爱超自然题材，但不接受鬼神说

　　盗墓电影在国内是一个崭新的题材，怎样拍摄及如何把握尺度都是摆在制作者面前的问题。在监制陈国富看来，《鬼吹灯之寻龙诀》是一部现实奇幻电影，“内容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不是神话题材，电影中的角色就是平常生活中的人，它讲述的是一个可信的现实故事”。

　　而问到如何处理小说中一些有迷信、鬼怪传说的内容，陈国富表态，电影版绝不走“那种虚无缥渺、神神鬼鬼”的路子，倒不是担心审查不过，而是“我酷爱处理超自然的题材，但是我从来不接受鬼神之说的。”

　　女物娱乐：从《鬼吹灯》到《寻龙决》，除了标题之外，这个片子跟原著有哪些不同？

　　陈国富：实际上这个电影的故事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我们没有从原著里拿出任何一本来照实改编。因为电影有电影的规格需求，它需要有一个很明确的开头、中间、结尾，而且要让那些哪怕没看过书的观众都能清楚每一个角色的背景、人物关系。所以基于类型的需求，我们需要为它建立一套全新的系统。但我们不会背离原著那些角色的设置。我有一个类似的经验，当年我做《风声》的时候也面临过这样的问题，《风声》的原著实际上像系列小说中的一部，你接触其中人物的时候，像是他们都带着前史来的。所以我必须在一部电影的容量里把它讲完整，并保持原著人物的经典特性。所有看过《鬼吹灯》的读者都会感觉《寻龙决》的人物跟原著是非常亲近的，我们必须在这个基础上重新发展。

　　女物娱乐：重写新故事的考虑，是不是也基于您拿的是《鬼吹灯》系列后四本书的版权？

　　陈国富：对我来说哪一部没有太大差别，都需要重新编造。

　　女物娱乐：就是如果您拿到前四本书您也会重写新故事？

　　陈国富：对，因为原作者创作这小说的时候是想到哪说哪，这也是网络文学的特点，就是他一边写一边发表，然后再续。他可能中间有一些突发灵感，会岔出去来段神采飞扬的奇遇，也可能作者刚接触了新材料，就引经据典了起來。就像当年许多在港台报上连载的武侠小说一样，写着写着就说不圆了。虽然《鬼吹灯》是大部头小说，构筑了一個神秘迷人的想像世界，但是每一本都不像一部完整电影。它给你很多神秘的遭遇，但是并不解释清楚那些遭遇是怎么回事，最后怎么解决，期间也沒有贯穿的主題。但我对作者还是充满敬意的，后来跟他的编剧工作也再次感受到他的才份和气度。

　　女物娱乐：而电影里，那些神秘的东西，最后都用科学道理解释或者解决了吗？

　　陈国富：我认为电影版的现象必须保持在“伪科学”和“超自然”中间，可以充满想像，但要有一个度。如果搞“全科学”就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因为观众对奇观是有期待的。但你全部”超自然”，这也不符合我跟乌尔善的价值观，我们两个都还算蛮理性的，尽管他对玄学的兴趣比我來的更浓一些。我酷爱处理超自然的题材，但是我从来不接受鬼神之说的。

　　女物娱乐：就说这样改并不是说迫于内地的审查制度。

　　陈国富：应该说审查会有些必要的条框，但这条框并不违背我们原来的信念。当然导演都希望爱怎么弄怎么弄，但《寻龙决》这方面的拘束不大，因为我们本来就不信那种虚无缥渺、神神鬼鬼，成仙了什么，我们不是这个路子。

　　女物娱乐：我比较好奇，因为万达拿到的是后四本书的版权，就像您说的人物有前史，这方面会不会牵扯到前四本书的故事，会不会被拿到前四本书的片方投诉侵权？

　　陈国富：这是在考验我们的专业了，如果连基本的原创性都沒有，那说明我和主创团队根本没有条件拍商业大片。事实上，我自己连前四部的小说都沒看过。

　　女物娱乐：您可以完全避掉前四本书的故事讲吗？

　　陈国富：比如1977的第一部《星球大战》电影，实际上是系列的第七集，你说观众就看不懂吗，不会吧。事实上那是水平最高的一集。

　　筹备两年波折多？

　　选演员最容易改剧本最难

　　去年有传闻称因监制陈国富与投资方万达影视在女主角人选上有分歧(陈国富属意周迅，万达则希望景甜出演)，导致这一项目最终搁浅。此次陈国富独家对话女物娱乐首度亲自回应该传闻，“选演员是筹备期最顺利的环节”，反而是剧本改编最艰难，“编剧张家鲁陪了我们两年，故事改了7，8回，易了400多稿。筹备花絮都精彩到足以拍一部电影。”

　　女物娱乐：这个项目宣布很久，有传迟迟没有开机是在选演员方面与片方有分歧？

　　陈国富：我们选演员这一块是特别顺利的，面对的难题还是剧本。这个剧本耗掉我们很长的时间。就像我刚刚在发布会上说的，因为它不只是一个类型套路，不只是一个商业算计，它是一个必须让人可以信其为真的故事，这个挺考验我们的。故事交叉发生在80年代、90年代的中国，一群人探墓的奇遇，它不能跟脱离现实世界，不能是平行的想象空间，它必须与现实交错，而这个现实又须带着浓厚的奇观效果，这个有难度。

　　女物娱乐：电影要完全还原书中的背景吗？非常现实的背景？

　　陈国富：有现实感，必须有现实感。但是这现实感带着赏心悅目的效果，这是商业电影的规律。你不能现实到说，我们到乡下四处拍。现在国产电影要努力的目标就是，你怎么让现实有可看性，同时发人深省？这么说虽然有点像拉橫幅喊口号，但我觉得所有电影人都应该有这样的志气，接受这样的挑战。

　　女物娱乐：这个片子最后的呈现，您能给我举一个类似的国外片子让我想象一下吗？

　　陈国富：举不出来，因为沒看过。这两天跟宣传团队想破头，各陈己见，但最后大家还是承认这会是一个很新的作品。我自己觉得它不只是一个作品，它还是一个产品。为什么说它是产品？就是它要各方面的定位都到达、都准确的情况下，又那么“前所未见”。我觉得“前所未见”不是自夸，它是一个客观形容。就是你怎么拍出一个70、90年代交界的中国的一个探墓电影，没看过啊，所以它不可能是《木乃伊》，也不可能是《印第安纳琼斯》。它就是发生在一群我们可辨认的人身上的探险故事，来龙去脉都跟我们的文化底蕴、历史渊源有交接的。起码我没看过这样的电影。

　　女物娱乐：刚刚您也说选演员这方面特别顺利，之前陈坤也说过会演，但是原著作者天下霸唱曾表示，他想象中的“摸金校尉”三人组应该都是军人形象，那您觉得陈坤符合军人形象吗？

　　陈国富：现在拍任何一部需要军人背景的电影，都不会真找军人演出对吧，电影必须有电影的专业手段。应该说我们是找一个——既要有相符的气质，又能有市场的能量的演员。這是创作问题，但演员本身也不会认输的，他们一定也会努力满足观众的要求。

　　女物娱乐：现在还是不能透露演员阵容的具体信息？

　　陈国富：对，因为他们(片方)有他们的(宣传)节奏，我就不管了。

　　女物娱乐：这些演员都是一线？A咖？

　　陈国富：那肯定的。

　　女物娱乐：所以演员片酬会不会花去制作费用的一大部分？

　　陈国富：还好。因为这个戏很贵，我个人认为，演员再贵在这个体量里看起来也还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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