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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是一个老话题,但今年以来,尤其是在娱乐圈,关于毒品的话题有了一些“新料”,李代沫因容留他人吸毒入狱9个月,导演张元“二进宫”,编剧宁财神被拘留,这两天又有爆料称某天后级人物加入吸毒大军,娱乐圈吸毒的话题再度炙手可热。
“6·26”国际禁毒日,记者获允走进位于上海市杨浦区的上海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以及位于上海市青浦区的上海市崧泽强制隔离戒毒所。你将通过记者的笔触,一窥艺人吸毒背后的“亚文化”。
身份
张亚东的助手
李宇春的编曲
36岁的郑伟其貌不扬,实在是没有一点艺人范儿,他新剃的短发,身着略显肥大的强制戒毒所黄色“套装”,跟在管教后面走进谈话室,乖巧地冲我们鞠了一个躬,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稍后的交谈中,他抱怨,说自打“进来”后,整天和社会上的各色瘾君子关在一起,“吓都吓死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社会层次的人,他们连起码的招呼都不会和别人打。”
如果不是管教介绍,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位,就是一个此前整日活跃在一线歌手身边“圈内人士”,而且,挤掉其自我标榜的水分,至少还算小有名气。
郑伟公开的资料介绍是“著名编曲人,DONGMUSIC制作部总监,上海音乐学院毕业,为陈慧琳、张杰、林依轮、陈坤等著名歌手编过曲。”不过,最让郑伟津津乐道的还是曾为李宇春编曲《皇后与梦想》《冬天快乐》等,郑伟长期追随著名音乐制作人张亚东,后者有着流行乐坛“天王”级音乐制作人之称。
郑伟自述,李宇春从第一张专辑至今一直跟他合作,“当然制作人都是张亚东,但一些具体工作实际是我在干”。记者注意到,李宇春的多部代表曲目确实与张亚东、郑伟合作,李宇春获得第六届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年度金曲奖后,还曾亲手将奖杯交与郑伟手中,称“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个奖杯属于你的”。
疑心
“我和宁财神可能都被人‘点’了”
乍一看,郑伟给人一种忠厚的感觉,他不断搓着自己的手,显得有些紧张,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他解释:“我们这个圈子,你知道的呀,出这个事很讨厌的。”
2014年5月1日,郑伟在上海招待一批来自北京的圈内朋友时聚众吸食冰毒,5月4日夜,他游荡在街头,被巡逻***发现异样,随后带去派出所尿检显示冰毒阳性,之后就被送往强戒所。
这已是郑伟因为吸食冰毒第三次被警方抓获,前两次在北京,他说首次被抓是在2008年正月初四,也是和朋友聚众吸毒,而第二次,他认为是像宁财神那样可能被人“点”了,“圈子人际关系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
郑伟此次的强制戒毒时长为两年,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手头还有很多重要的音乐制作项目尚在进行中,其中就包括李宇春的最新专辑,“我做到一半就进来了,我都没办法和李宇春交代,李宇春还不知道我已经被抓进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问题”。
他甚至语带委屈,“我并不认为吸毒会影响我的生活、工作,更不会影响到我的人生观”,怕我们不信,他还追了一句“真的呀!”
1978年出生于上海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郑伟,有着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正因此,在京城的音乐圈内迅速博得一席之地。
孽缘
某“尊敬的老师”引路,纯粹为了好玩
首次触毒的时间,郑伟已经记不清了,他只依稀记得是很多年前招待一支来自国外的乐队,当时抽的是大麻,后来也玩过可卡因,但他觉得都不好玩,就没再碰。娱乐圈吸毒,前有古人,后也必有来者。染毒的原因很多,比如为寻找创作灵感吸毒的导演张元,再比如因精神空虚寻找刺激而吸毒的满文军,以及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而吸毒、今年5月因容留他人吸毒被北京朝阳法院判刑9个月的歌手李代沫,还有为交际需要沾毒的莫少聪。
但郑伟认为自己和他们都不一样,不是为了寻找灵感,纯粹就是为了好玩,“我吸食冰毒时真的很开心。”郑伟说,自己从小在娱乐圈混,对圈内吸毒的问题很反感,但后来遇到了一个让他挺尊重的老师,这个老师带着他玩,就这样与冰毒结了孽缘。
对这名“老师”,郑伟拒绝透露具体信息,记者注意到,有神秘人士披露,郑伟是在另一知名音乐制作人赵飞的诱导下染毒的。赵飞,北京飞令天下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在上世纪80年代末直至流行音乐盛行的90年代,曾先后出版四张专辑及唱片。2003年起先后在内地著名唱片公司任职,可堪称“电子音乐的领路人”。赵飞是一个圈内有名的瘾君子,2010年因容留他人吸毒被北京警方刑事拘留,2012年,又因吸毒被北京警方在家中抓获,当场搜出大量毒品。神秘人士披露,郑伟染毒因赵飞领路,且因此将赵飞视为“再生之父”,郑伟还不止一次在别人饮料里下毒,让无辜的人染上毒品后诱导骗取他人钱财与身体。
对上述说法,郑伟接受采访时予以坚决否认,他说赵飞绝非自己所说的那名将他引入吸毒道路的“尊敬的老师”,而关于上述神秘人士的指控,郑伟认为那是别人吸毒“岔道”了,是对他的诬陷。
辩解
“吸毒不会影响圈内人对你的评价”
为了辩白,郑伟举例,“人家溜冰(指吸食冰毒)后为了散冰会玩(指发生性关系甚至淫乱),我不会的,我只是坐在那里沉淀。”那么你“溜冰”后什么感觉?郑伟说,“这个很难回答,你自己去溜一下就知道了。”
对于“溜冰”的频率,郑伟说并不高,他只是过年过节或者朋友来了,招待时才会偶尔“搞一下”。“我们从来不需要自己去买,反正有人摊在台子上,大家一起玩。”他坦言,吸毒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圈子里的交际方式,但因为警方的打击,都局限在很小的圈子,比如他,就只是三四个人一起,“朋友来了,总要陪人家玩一趟(溜冰),侥幸,有这个心态。”
吸食冰毒往往会发生淫乱,但郑伟说,他参加的“场子”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一些女生为了进圈子,确实会参加夜场,(参与吸毒)然后潜规则,但我的圈子没有这样的情况。”
记者问他,娱乐圈内部对吸毒问题到底是怎么一个态度,郑伟的回答是,其实每行每业都有吸毒的人,只不过娱乐圈更引人关注。吸毒不会影响到圈内人对你的评价,吸毒,不是一个是非评判的标准。“现在这个社会,你吸毒不吸毒,人家才不管你,人家关心的是和你的合作关系会不会受到影响。”
据《新民周刊》
如飞蛾扑火般吸毒
为什么?
2010年7月5日,周迅前男友贾宏声从他居住的北京安苑北里小区7楼跳下,落地时砸中一辆停在地面的黑色轿车,当场身亡。自杀?他杀?众说纷纭。与什么有关?感情?生活压力?还是毒品?扑朔迷离。在自传性质的电影《昨天》中,贾宏声曾讲述自己吸毒的经历。
2009年,毒品也曾经在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满文军夫妇聚众吸毒的大幅标题刚刚从各大网站上偃旗息鼓,日本玉女掌门人酒井法子又因为吸毒锒铛入狱自毁形象,引起舆论一片哗然。吸毒者前赴后继,大有死了我一个自有后来人的架势,考验大众对于明星人品和“毒品”的双重忍耐力。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明星会成为毒瘾的高发人群?
在西方,毒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特别是1960年代的嬉皮士运动时曾风靡一时。现实生活像卡夫卡描写的冷酷,要摆脱这残酷的人生,似乎只有把注满吗啡的针头插入自己的静脉之中,医治自己病态而无助的心灵。毒品确实可以暂时让他们忘记烦忧,在那短暂的瞬间,世界忽然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就沉溺在毒品制造的幻觉中随波逐流。但是可惜,它是那么短暂。
从1950年代起,酷在全世界范围内就已经成为青年亚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青年人在各种时尚场合(唱片、电影、派对、T形台上)寻觅着这种酷派动物,以此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他们需要改头换面,赶上时髦,以此摆脱自己“老土”的形象和身份。这种酷派武器中的一个新成员就是毒品。1988年,英国政府印制了一张反对吸毒的海报张贴在各大城市的街头,画面上是一个沉溺于海洛因的年轻人,他显得面容憔悴,目光呆滞,可是结果呢?这张海报最后不得不撤换下来,因为很多玩世不恭的年轻人觉得海报上的毒品男太酷了,他们想尽办法要将它撕下来,贴到自己的卧室里去。
吸毒是危险的、挑战自我极限的生活方式中的一种。20世纪80年代在美国兴起的吸食可卡因的嗜好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可是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愿意以身试毒。通过让自己的头脑产生幻觉,他们暂时逃离了这个令他们感到绝望的现实社会。
对于明星来说,在高强度的演艺生活中本身就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有的人就用吸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这是宿命吗?还是所有意志不够坚定的明星和普通人在毒品这可怕的诱惑面前都要面对的生死抉择?据《新民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