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讨厌再提春晚 不是节目而是体制

2014/9/26 9:14:18 作者:open 来源:女物娱乐网
2001年,自导自演的《托儿》获得巨大的商业成功后,他接连导演了6部话剧,将事业重心放在了舞台剧上;李先生:我今天乘坐了一辆无牌的黑头车到明光路汽车站,上车...陈佩斯:谈我们这个小喜剧院,这关乎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一个民族的文化市场是怎么建立的。

  李先生:我今天乘坐了一辆无牌的黑头车到明光路汽车站,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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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味儿了,所以不愿意去了

  人物周刊:你最后一次上春晚是1998年初,和朱时茂(微博)合演小品《王爷与邮差》,你似乎并不满意那次的演出。

  陈佩斯:那是97年春晚,上台前,工作人员给朱时茂别麦克风,因为穿的长袍,挂麦很麻烦,图省事儿,他们把麦就给挂在了衣服外面,俩人一做动作,麦就给刮掉了,都不知道是谁刮掉的,弄不好是我给刮掉的,所以我一直也觉得特内疚,等于连责任都查不出来。那已经不是创作的氛围,每个部门都在互相掣肘,所有能在那里工作的人都以老大自居,都是“爷”。你别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助理,你惹不起他,不知道他哪条线上有什么根儿。所以,谁和谁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工作就这么粗糙。每年春节晚会后台比农村的自由市场还乱、还热闹。

  人物周刊:最后一次在春晚舞台上的表现并不圆满,现在心里还有遗憾吗?

  陈佩斯:没有,过去就过去了。因为有很多无奈,不是说你努力就能够解决的。这种低级错误在《王爷与邮差》里发生了很多,包括我们声效的声音没了,剧情需要一个发令枪声儿、万众欢腾的声音,没了。彩排的时候都有,都在光盘上……当时有人提醒过我们,“多跟人家沟通沟通”,“潜规则”都得用上。我跟朱时茂觉得作品第一,由作品说话,我们不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就谈业务,别的免谈……那个地方变味儿了,所以我们就不愿意去了。春晚的事儿不提,因为春晚是一个挺讨厌的事儿,它不只是一台晚会,它是一个体制,一个体系。

  人物周刊:你愿意谈什么?

  陈佩斯:谈我们这个小喜剧院,这关乎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一个民族的文化市场是怎么建立的。

  人物周刊:从你这儿能看出来?

  陈佩斯:对,这是实打实的东西。2001年我们制作的话剧《托儿》成功,当时我们整个舞台的文化市场已经完全凋敝,中国的舞台文化是近代史上最凋敝的一个时期。我们出现,而且完全以市场运作的形态出现,这在当时是没有或者很少的,一般人不敢。我那时候很有成就感,很得意。

  有一次参加一个会议,正好介绍浙江的文化产业状态,把我震撼了。他们民间的舞台艺术活动,几乎每个县每天都有两到三台这种小的文艺演出,不是文化局宣扬的文化产业,也不是宣传部宣传的那个文化产业,完全是民间自发的,这是真正的文化市场,因为需要而去促成的艺术活动,而且它用货币直接交换,来证明他的劳动,这些人靠它赖以为生。我当时特别感动,我没想到,我其实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而且我突然感觉到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生生不息,它那种顽强的生命力,那种草根的力量,无论外部环境有多大的压强、多么严酷,它都能够排斥掉,能够在这个环境里顽强生存。那个时候才感觉到我不孤单,我只是在北京做了一件在文化市场上开拓性的事,让这个文化市场的不毛之地终于有了一个良性循环的例子。

  人物周刊:你做《托儿》的时候,应该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吧?

  陈佩斯:没人说我,最关键的是也没人允许我。那时我们的政策是不允许民间自己演出,这个禁令才开了5年,5年前不允许。

  人物周刊:但你的声势很大。

  陈佩斯:有方法可以绕过这些。你的创作权是《宪法》里的,现在也没有法律说你不可以,只是规定说不可以。我们和剧场联合出品,剧场是国有单位,它来向文化管理部门申报,就把我们这个作品通过它的手释放出去了。我前几部戏都是这么出品的,我们那时候的电影也都是这么出品的。

  人物周刊:这是在冒险吗?

  陈佩斯:是冒险。不冒险,你就连做都不要做了。

  人物周刊: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

  陈佩斯: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我愿意冒这个险。

  人物周刊: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陈佩斯:出作品,一个艺人就是要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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