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时,寺庙的生活饮食起居都有管家照料,在红尘里摸爬滚打了小半辈子的火风哪见过有人要伺候他洗脚的阵势,他把管家们叫到一张桌子上吃饭,让他们管自己叫哥哥,而不是尊称一句“仁波切”,“开始叫大哥,我说大哥不行,这个听起来有点像黑社会了。”在寺庙,绝大多数的时间他用来闭关。
2004年4月27日,拜了师父的火风第一次闭关,在师父隔壁的山间小木屋里待了3个月。闭关的房间地板下面就是万丈深渊,风呼呼地从地板缝里刮上来,半夜被冻醒的他甚至需要拆开随身带去的一包卫生纸去堵那些缝。除了闭关,火风在藏区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寻访那些和他师父一样的常年闭关者,并用影像记录下他们的修行。这是他弘法的方式,也只有他能做—在搞摄影的人中,只有凭着活佛身份的他能接触到这群不愿被打扰清修的人。“我想把这些人记录下来,若干年后可能会越来越少了。”
父母健在,有老婆孩子要养,火风没法像自己的师父一般“躲进庙里成一统”。快40岁的时候寺庙才找到他,也已经不可能规定他必须要做一个怎样的活佛,对他来说,寺庙也有人间烟火,红尘亦可自在修行。他该闭关闭关,该表演表演,一切皆是欢喜。
如今,云南大理的家是他寺庙与红尘的中转站。师父年龄越来越大了,他每年固定时间回寺庙闭关,要看见师父才安心。家里父母打来电话说梦见他了,第二天立马就飞过去。他觉得自己这个活佛当得并不称职,所以从来不以此自居,只是偶尔借着身份“劝人家家庭和睦”。搞娱乐的朋友们也有跑来找他开光、算命的,他哭笑不得,该拒则拒,多是将佛法讲得浅显易懂,帮朋友调解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后来大家慢慢改口叫“佛爷”,他舒服了些,“以前都是火爷火爷,(现在是)佛爷佛爷,反正差不多。”他更愿意称自己是一个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