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柴静又联想到了另一位内心安详、给人力量的奇女子。大文豪苏轼好友王巩因受其“乌台诗案”牵连贬至荒远岭南四年,北归后苏轼发现王巩不但没有常人谪官后那种仓皇落拓的景象,反而容光焕发尤胜当年,性情更为洒脱开朗,不由十分疑惑。席间,苏轼试探问当初唯一愿意陪伴王巩去岭南的歌女宇文柔奴“广南风土,应是不好?”宇文柔奴平静回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竟有如此胸怀识见,苏轼甚是钦敬,立马乃填《定风波》词一阕:“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时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此曲传开,宇文柔奴的豁达与安详何止是名噪京城,千百年来,更是为历代文人骚客所欣羡。
世事纷纭,人生渺小,财富和权势终不过是过眼烟云,而高贵的内心、人格的魅力往往能穿越时空而得到永恒。我由衷向这位租房、打车的“最穷主持人”致敬——在我看来,她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子,她是我心目中永不凋零的“最美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