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张大千已是一位成名画家。他与兄张善子到北平客居听鹂馆,先后认识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当年春天,与北平艺人李怀玉不期而遇,感情甚深,画了很多幅怀玉的画像。张大千曾为怀玉画的一帧像中题款曰:“偶见怀玉唇不施朱,遂拈二十八字书之画上,爰。”其诗曰:“玉手轻勾粉薄施,不将擅口染红脂。岁寒别有高标格,一树梅花雪里枝。”又记:“甲戍夏日,避暑万寿山之听鹂馆,怀玉来侍笔砚,听夕谈笑,戏写其试脂时情态,不似之似,倘所谓传神阿堵耶?掷笔一笑,大千先生。”题诗将素面朝天的怀玉大加赞颂了一番,特别是一双纤纤素手,令大千醉心不已,更把她誉为格调高雅的雪里梅花;在又记中更表露了他与怀玉相处得亲密无间,情投意合。张大千有意纳怀玉为妾,但因其艺人出生,遭到张善子反对,两人不得不分离。张大千李怀玉之恋虽然短促却终生难忘,即使到了耄耋之年,张大千仍然惦记。《柳荫仕女》中人物的脸型、发髻、衣着无不透着怀玉的影子。还以怀玉为模特儿画了《背插金衩图》赠给何应钦。
张大千与三夫人杨宛君
当年秋天,张大千又看中天桥京韵大鼓艺人杨宛君。她长得很像唐伯虎画中的美人,也有一双凝脂如玉的手让张大千惊呼,成为张大千笔下仕女图的模特。张大千有意纳杨宛君为妾,父母十分清楚儿子的心迹,且儿子在外社交广泛,前两房儿媳难以担当,同意纳妾则是早晚之事。后在张大千朋友于非闇的撮合下娶杨宛君成为第三位夫人。当时张大千三十六岁,杨婉君十九岁。张大千在北平一直住到抗战开始,经历了七七事变,后两人逃到香港,再取道柳州、梧州、重庆,回到成都,隐居青城山上清宫。
1941年,张大千先后两次率人去敦煌临摹壁画,第一次陪伴身边的是杨宛君,第二次则是二夫人黄凝素。两个太太先后陪伴他在敦煌大漠中度过了两年七个月,条件极为艰苦,且举债5000两黄金,直到20年后张大千才还清。敦煌之行的意义远远超过了临摹壁画,而幕后也隐含着两位太太的艰辛付出。
情不自禁引震荡
1943年从敦煌回四川后,张大千与杨宛君忙着安排日常生活和对外应酬,整日出双入对,如胶似漆。二夫人黄凝素渐渐有些失落,便愈加在麻将桌上沉迷,直至红杏出墙。接着,徐鸿宾(后改名为徐雯波)的出现,并与年长30的张大千感情发展给张家带来了一场震动。
四夫人徐雯波与孩子
先是1946年张大千与黄凝素感情完全破裂进而离婚(引自人民网)。接着,张善子的夫人提醒杨宛君多加注意。杨宛君先是不信,觉得徐鸿宾是个佣人、文化知识浅薄,姿色也不那么楚楚动人,直到珠胎暗结,孩子出世,一切才真相大白(引自张大千前妻杨宛君叙述的故事)。此时,徐鸿宾姑母(父母去世后由姑母抚养成人)也只好应允这门亲事。但张家上下仍反对这桩婚姻,张大千不得不将婚礼于1947年改到上海举行,其婚房也设在上海李宅,并由李秋君帮着操办(引自东南商报金奖女画家李秋君)。
张大千和四夫人徐雯波
值得欣慰的是,徐雯波在张大千的后半生中,始终寸步不离。由内地到台湾、香港、印度大吉岭,再到巴西“八德园”、美国“环荜庵”,最后定居台湾外双溪“摩耶精舍”,她克尽相夫持家的责任。应该说张大千后半生的成就,是徐雯波一手促成的。徐雯波还是个胸襟博大的女人。
1949年12月他们离开成都时,张大千靠老友张群帮忙,只弄到三张机票。徐雯波那时已为大千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和一个两岁儿子,却毅然舍下了亲生的一双儿女,带走了大千十分疼爱并已与大千离婚的黄凝素三岁女儿心沛,在之后的岁月里又接纳了山田喜美子小姐。
白发红妆老更狂世间事惟一个情字难以说清,更何况要求一个大画家爱情专一简直是太难了。因为他的眼睛时刻在追逐着美,而人的美则因更生动也更易打动心扉,所以爱上一个艺术家幸与不幸,只有当事人能够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