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年,我们会假装很好,假装谁都没走,山南海北地留下脚印,在某个景色下驻足良久,回忆起所有的画面,再一一说出再见,我们终于学会了道别,却不再说情话只说谎。
我写过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听完后说它太悲伤,接着问起,这首歌里是不是有一个故事。我说,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它就已经和我无关了,你掉的眼泪,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独自在海上飘飘摇摇,当你看厌了沿途的风景,你一定会遇到它,并在它南面的海岸上短暂停靠,有一瞬间,你自以为是地认为会和它永远接壤,却想不到还有一天,你会再次起航。
她在另一个城市对我说:“在这边的几年,我一直在想,我们终归是太遥远了,不光是距离。每天我都在害怕,害怕每个早安晚安和那些不必要的寒暄,直到有一天我再也不敢看,也不敢去确认你的生活里全部都是我了,因为我的未来里好像已经没有你了。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陪着我并肩而行的人,不是一直在后面追着我却让我一直遥不可及的你,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的心情,也没想过她会对我说这些,好像一直以来我的坚持都像个玩笑,所有人听得聚精会神,可一笑了之以后,就各自走出了这场游戏,只留下一个讲故事的我在原地自言自语。
过了很多年,我们已经不再那么遥远了,她再联系我,是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我没去,一个人回了母校。那一年见证我们第一次阴差阳错牵手的操场,已经杂草丛生,荒废了很久的教学楼被一家公司买下来改成了仓库,回忆也像堆放在里边的货物一样,被铺上了灰尘。我走到那棵树下,挖出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埋下的许愿瓶,两张字条上写着——
她:今生非你不嫁。
我:要她一辈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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