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刀郎的感觉实在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以前对他的印象有两种,觉得非此即彼:一种是放羊牧马的“大老粗”,因为他标志性的沙嗓和遥远的新疆民族风让人想起...
采访刀郎的感觉实在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以前对他的印象有两种,觉得非此即彼:一种是放羊牧马的“大老粗”,因为他标志性的沙嗓和遥远的新疆民族风让人想起一个留着胡子的老汉;另一种则是皱着眉头的思索男,因为他多年没有在媒体曝光的神秘形象不免让人觉得他一定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结果见面之后发现自己的两种想象其实都是大错特错,面前的刀郎白面、和善、健谈,说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沙哑,言语间的逻辑性非常好,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经常会遇到的一个普通人,连和音乐人这个身份都挂不上钩,甚至应该说是有点知识分子的气质。
刀郎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形象不断被贴着标签。2004年,他凭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瞬间走红,有人说他神秘,也有人说他是故意炒作;2007年他开始淡出歌坛,满足了人们对典型“激流勇退”故事的想象。5月21日,刀郎将要在万事达中心(原五棵松体育馆)举办一场名为“谢谢你”的演唱会,这是他第一次在北京开唱。被人认为“神秘”的刀郎沉寂了这么久,突然走了出来,在占据各家媒体大版面的同时难免又有各种标签向他涌来:高调复出,剥掉神秘面纱,没钱花了想赚钱……
但刀郎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人们对他的刻板印象,这样被贴标签带来的无力感,他至今未能摆脱,也从未真正适应。而对于商业至上的音乐圈和娱乐圈,他则宁愿冷眼旁观,而从没想过把自己定位成置身其中的艺人。
神秘有木有?
关上门才有机会赚钱
刀郎说自己理想中的状态是“不用太多钱,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一间房子,想去哪儿的时候自己都有空,而且去了那儿之后也确实有那个心情。”可惜现在为了筹备演唱会,生活状态和理想状态完全相反:“早上起来跑步,休息一会以后就练歌,背歌词,然后呢?再做一个小时健身,晚上十点之前强迫自己上床睡觉,但基本都是熬到三四点以后才睡得着。”
正因为他的理想是“闲云野鹤”的,所以刀郎的歌迷才觉得他与众不同,他们甚至给刀郎做了一本定期出版的专属杂志,有几个忠实的歌迷和刀郎也都走得很近,最后变成了可以把酒言欢的好友。然而大众对他的印象可能只是停留在《2002年的第一场雪》和《情人》的那个沙哑嗓子歌手,而“神秘”也是大众给他加的最大的标签。
就像刚刚在北京开唱的鲍勃·迪伦一样,刀郎对于和商业化和大众传播相关的各种标签一直持排斥态度,而且一直不太习惯,包括“神秘”这个最明显的被强加的定位。虽然这种并非刻意为之的“神秘”确实给自己的形象传播加了分。
刀郎把人们喜欢故事感的心理摸得很透。“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内心里就会把对方想象得非常高大威猛,非常沧桑,很小的事情,也会把它无限度地放大。”
他说自己当时的所谓“神秘”根本就是无心而为。2004年他发专辑《2002年的第一场雪》,实际上在新疆曾经做过发布会,邀请了不少当地的媒体来,按照传统唱片宣传的路数走,不过后来他发现用音乐本身来推专辑,其实并不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的东西,要想成功必须得靠“打标签”。对于所谓的神秘感,他有所逃避,但又不得不去迎合。
刚成名的时候,刀郎身边的人都看到了这种“反传播”的好处,为了保持一个神秘的形象,强迫他做了许多并不神秘的事。刀郎说自己走红的那两年,去各地演出之前,有人要采访自己,他起初并不拒绝,觉得和和气气聊天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不过自有人替他把那些人挡在门外。而自己也慢慢知道了,只有保持这么一种状态,留给了大家无穷的想象,无穷的利益才会自己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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