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誉世界的舞蹈演员杨丽萍并不是学院派出身,她从未接受过正规的舞蹈训练。13岁那年,她被招进西双版纳歌舞团,很快又被选入中央民族歌舞团......
毕业没几年,功夫就“废”了
“漂”着或进院团,大部分舞蹈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只有这两种选择。
“漂”着的舞者,生活环境是最动荡的。随便在网上查询专业舞者成立的工作室,很多都是存在一两年就没了声息。网页不再更新,电话成为空号。“为生存,很多舞者不得不去晚会跳舞挣钱。”青年舞蹈家王迪说,舞蹈这种艺术形式本身就比影视、戏剧等更小众。“好的编导无一不是编创严肃作品出来的,但创作严肃作品的机会却不多。”北京舞蹈学院副教授、著名的舞蹈文学创作者和策划人许锐对比晚会类舞蹈与舞台舞蹈的差别时认为:“前者追求大场面的视觉冲击,要求隔一会儿就出现一个‘震撼’,舞台作品追求的是内在情感和哲理的表达。长时间陷入晚会类舞蹈的编创和演出,除非业内高手,否则大部分人无法自拔。”
进入专业院团,日子会不会更好一点儿呢?却也未必。
“有理想又能怎样?”北京某专业院团的一个小伙子告诉记者,他刚进团的时候,每天都去团里的排练厅练功,后来发现,其他人并不来练,他在同事们眼中就显得很傻很特别。渐渐的,他也就放弃了。现在,就算有人让他跳舞剧的主演,他也未必有这个自信了。
“一旦进了艺术团体,你就得为社会服务。”很多舞者告诉记者,各省市和各系统的歌舞团都有自己的任务,好一点儿的歌舞团,演出任务都排得很满。下部队演出、下基层演出、下乡演出、参加各种晚会、参加各种节庆。这本来无可厚非,也是职业舞者的职责所在。但对一个舞蹈演员来说,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国内大部分歌舞团,普遍缺少大作品、新创或原创作品,整天排演那些重复性的小节目,渐渐的,舞者艺术创作的激情和梦想,就演变成了一笔笔计算精明的账目:同样一支舞,跳领舞多少钱,在第一排跳多少钱,在最后一排跳又是多少钱;在本地跳多少钱,出差去外地跳又是多少钱?而情况不好的艺术团,连跳小节目的机会都不是很多,舞者整天闲着,进团没几年,功夫就“废”了。
当然,也有些不甘寂寞的年轻人,拼命想办法往外奔,但这不仅需要毅力和胆量,也需要金钱支撑。
范雷是北京舞蹈学院编导系大三的学生,2011年曾代表北京舞蹈学院前往美国做交换学生,学习舞蹈编导。但在来北舞之前,他已先后在两个舞蹈团做了13年演员。当初,在舞蹈团时,为了能在舞蹈道路上走得更远一些,他不断地逼着自己参加各种比赛。“每次参加比赛,都要搭进不少钱。”范雷记得,2005年他报名参加韩国首尔舞蹈节,在复试环节落选。虽然没有取得成绩,却也为请编导给自己创排节目花了2万元。此外,赛前近一个月,他每天还要花160元租3个小时的排练教室。这些都得由他自掏腰包。
没有成熟运作机制,一切都得自己来
“舞蹈和别的艺术形式相比,没有成熟的舞台演出运行机制,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造出明星的,无论是编导还是演员。”许锐认为,成熟的演出运行机制一定要把作品放到市场上去检验,在成熟的运行机制中,明星只是艺术生产链条中的一个环节。但目前中国舞蹈作品的生产模式,主要还是靠政府投资。
很多地方政府都想通过一台舞剧打造一张文化名片,或争取国家大奖。这类作品有个特点:为了追求短期影响力,大部分主演都是外请的优秀舞蹈演员,并不为培养地方院团的人才着想。首轮演出后,外请演员一般不再参与演出。由于主演与院团的利益没有绑在一起,捧明星自然不会成为院团的重点。
“在运行机制不成熟的情况下,所有成功者,几乎都得靠自我经营和运作,这是一条很艰难的路。”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副所长江东说,在当下舞蹈领域尝试市场运营,并产生一定影响力的,当属北京舞蹈学院青年教师、著名舞者王亚彬和她推出的《亚彬和她的朋友们》舞蹈晚会。撑起这个品牌,几乎全靠亚彬舞影工作室的经营。
上一页123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