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于本片的另一个创造,是他用映射着烛光的纱幔摇摆,制造一种水波荡漾的效果,因为这些都是典型的东方古早道具,所以可以算是独创,这种运用丰富着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所阐释过的光学理论,而影片中类似的许多创造性的试听使用,也许得要后来人评价。比较有意思的是,国内观众对这些似乎都不太感兴趣,而是倾向于给侯孝贤贴上“东方”的标签,把戛纳获奖视作一种东方的胜利,在一种无意义的崇拜中实践着叶公好龙的举动。于是《聂隐娘》在隐约之中,仿佛成为一面铜镜,让作者顾影自怜,也让当下舆论浮现略有虚伪的文艺。青鸾舞镜,既是影片中的嘉诚公主,也是聂隐娘,当后者明了前者的家国大义,她也在自己的人生中作出了选择。这就是知音,高山流水,绵绵无期,成为侯孝贤的共鸣点,以及他在“一个人,没有同类”的江湖走下去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