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她,只渴望得到一个肉体上的依靠,极尽曲意奉承之意来跟她心中的猎物玩“爱情游戏”。
一个从东方传统中缓缓走来的中国女性--白流苏,但她不同于男性话语下描述下的贤良淑女,性感尤物。
一个向时代和潮流奔去的旧式女子--白流苏,但她并联没有接受新文化,彻底走向社会或是投奔革命。
白流苏作为一个已离异七八年的女人开始寻求她的第二次婚姻,这次寻找显然带有多重目的。她要逃离这个直到现在才分明地使她吃惊甚至有些绝望的古老家庭,逃离所有人鄙弃的目光。生活,埋葬了一代又一代的青春,毫不同情,也没有一丝风趣的残剩,空留下一种凄凉悲哀的情味。当这个大家庭都开始用“驱赶”的态度对待她时,一个可怜的女人能做的似乎只是出走、躲避。甚者,这样的出走类似逃亡,这样的躲避类似逃命.
“这屋子里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白流苏无奈的感慨承载了多少委屈的心情,她要去拼着接受罪恶的挑战,在罪恶中跋涉,以她的最后的属于女人的一些资本--三十岁左右的青春--再吃一次倒账,去寻觅一些儿温存、一些儿新鲜,最重要的是去寻觅一些儿切实的东西。女性在现实社会中始终是漂浮不定的,她们没有自己稳定的“根”,对自己的遭遇无从把握,只能乘着命运的小舟随波逐流。她们没有经济地位,没有独立生存的本领,就像白流苏说的:“我又没念过两本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能做什么事?”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变的女性依赖于男性的思维定势,她不敢也不想把自己从这种定势中拉出来。正是这种懦弱的自我否定,让她思考得最多的是如何抓住岸边稳定坚固的岩石,或仅仅是一丝救命的小草,以求得暂时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