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传奇》深圳试映 贾樟柯曾想加恐怖元素

赵涛

贾樟柯

　　记者 祁 琦／文 韩 墨／图

　　18个人的亲身经历，18段历史洪流中的传奇故事——献礼上海世博会的城市纪录片《海上传奇》即将于7月2日公映。昨日，《海上传奇》先在深圳嘉禾影城举行试片会，试片会结束后，导演贾樟柯携主演赵涛一起在影城亮相，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赵涛在片中是干嘛的？

　　在贾樟柯新片《海上传奇》中，18个身份迥异的出场人物以访谈的形式，讲述了上海从1930年到2010年的故事。在18个各种各样的真实故事之外，存在着一个虚构的“故事”，那就是赵涛饰演的角色。昨日，《海上传奇》在深圳举办媒体试映后，许多观众都不明白一个纪录片中为何有赵涛这样的角色。“那18个故事我觉得很感人，很好看，但不知道赵涛在里面到底是干嘛的？”资深编辑赵小姐这样问。

　　“这是一部标准的纪录片，是真人真事真访谈，只有赵涛这个人物是虚构的。”贾樟柯回应说，“拍摄的时候我想，在18段故事的间隙，应该安排一个人，有人才能有真情实感，就找了赵涛。但找她之后，我也不知道应该让她做什么，就让她在镜头里尽管走路。有一天，赵涛说她就像个隐形人，像一阵风一样。这句话启发了我，拍这部片子，我采访了88个人，最终出镜18个人，赵涛就代表了18个人之外的其他人，他们也有许多故事，只是没有说出来。”贾樟柯还透露，原本打算在《海上传奇》中加入恐怖片的元素，但出于种种考虑而放弃。

　　“这次拍戏是个非常难得的经历。”赵涛说，“没有剧本，没有要求，就只是走来走去。有三场戏让我印象深刻，奠定了这个角色的基调，我把那三场戏想像成人物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拍完最后一场戏的时候，导演开玩笑地跟我说：‘我终于知道你在演什么了。’这部纪录片很有实验性、挑战性，这个角色是我跟导演一起慢慢摸索出来的。”

　　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片子？

　　在这部献礼世博会的纪录片中，18位传奇人物个个都有来头，杜月笙的女儿、曾国藩的曾外孙女、陈丹青、侯孝贤、韩寒、杨百万，各行各业悉数出场。“上海是我一直想拍的题材。”贾樟柯讲述道，“我读大学的时候对现代史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发现许多名家都跟上海有关，从那时候起我就特别想拍。直到2006年底，上影集团问我能不能为世博会拍部片子，我的想法才实现。许多有着上海记忆的老人都老了，如果再不赶快记录下来，上海的传奇就随着他们走了。”

　　“在上海这座城市的背景上，书写着许多复杂的历史词汇：19世纪的‘殖民’，20世纪的‘革命’，1949年的‘解放’，1966年的‘***’，1978年的‘改革’，1990年的‘浦东开放’。但我关心的是在这些抽象的词汇背后，那些被政治打扰的个人和被时光遗忘的生命细节。”贾樟柯告诉记者，“当我面对采访的人物，听他们不动声色地讲述惊心动魄的往事时，我突然发现我的摄影机捕捉到了始终闪烁在这些讲述者目光中的自由梦。”

　　18个人物，出场顺序应该怎么安排，确实难倒了贾樟柯，但其中有一点非常确定，那就是把韩寒安排在最后一个。“韩寒是年轻人的传奇，是个很有公***识的知识分子。他是作家，也是赛车手，这就代表了一代人的自由梦，再加上杨百万的财富梦，就是中国的百年之梦。”贾樟柯如是说。

　　据悉，《海上传奇》还将推出电视版和书籍，并且还将作为影像资料保存下来。在电视版中，88个被访者将有机会全部出镜，片长有五六个小时。

　　纪录片该怎么保持票房？

　　在拍摄《海上传奇》时，贾樟柯坦言，遇到了空间、人物、语言三方面的困难。“上海是座人口密度、住房密度都非常高的城市，有许多弄堂。寻找被访者时，我们只能步行去找。”贾樟柯说道，“88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就需要独特的空间来表现自己独特的身份和经历。为了找这些适合拍摄的空间，我们在3个多月里每天都是徒步寻找。”

　　在88个被访者中，有革命者、军人、工人，也有作家、导演、资本家后代等各色传奇人物，如何采选是个大工程。 “首先就需要有一定的历史知识才能去寻觅被访者。在寻找被访者之前，我们都是做了大量的功课的。”贾樟柯说，“确定了被访者，一定要让他们用上海话来讲才是最生动的。为了能听懂上海话，我还特意找人来教我，跟我一起采访。”贾樟柯告诉记者，他对每个被访者都打破砂锅问到底，每个人都被访了3个多小时。

　　在中国电影市场中，纪录片的票房几乎都是不理想的。贾樟柯表示，正因为纪录片这种类型的电影在中国发展得不成熟，所以才需要导演、演员去摸索实践。“中国平均三五年才有一部纪录片公映，这样就无法形成固定的观众群，观众就不了解纪录片，对纪录片产生误解。其实，纪录片也是一个很大的影像工程，精彩之处不亚于商业片，需要导演、演员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