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沪闽台 四地音乐家的交响生活

2010/11/11 11:33:19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  马水龙:“我的祖辈在漳州,这里和台湾没什么两样,到福建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马水龙其实与福建颇有渊源,“我的祖辈在漳州,这里和台湾没什么两样,到福建就像到了自己的家。

马水龙

马水龙

刘湲

刘湲

  本报记者宋晖文/图

  11月7日至11日,首届“闽台音乐周”在福州举办。这个音乐的交流活动前身是“京沪闽”音乐创作研讨会,今年首次邀请台湾方面的“腕”和“角”,两岸音乐理念在此平台上充分碰撞——严肃音乐是否依然“阳春白雪”?做音乐是否依然要守得住那一份孤寂?京沪闽台四地的音乐家们当下有着怎样的生存状态?不同城市造就的音乐理念有何不同?

  本报记者选择了四位采访对象,他们的根都源于福建,他们都是国内严肃音乐界的大腕。他们不仅代表着福建严肃音乐的声音,也替国内的音乐同行代言。他们虔诚于音乐的力量,相信音乐是全人类的希望……这是他们共同的信仰。

  马水龙+台湾

  他是严肃音乐的台湾“大佬”,为了创作得“抬轿子”

  马水龙,1939年生,台湾基隆人,祖籍漳州。1949年入台北艺术专科学校学习作曲。1952年赴德国雷根斯堡音乐学院学习作曲。1959年毕业回台湾,任东吴大学音乐系副教授。1982年后任台湾艺术学院教授兼音乐系主任、院长。曾两度获得金鼎奖,是在美国纽约林肯中心做个人作品发表会的台湾第一人。

  伯恩斯坦:“只要艺术与文化存在,人类就有希望!”

  马水龙:“我的祖辈在漳州,这里和台湾没什么两样,到福建就像到了自己的家。”

  马水龙:“日本一个作曲家有五张工作台,我只有一张工作台。穷,我认了,谁叫你要做一个作曲家?”

  马水龙在福州的三四天时间几乎不见阳光,吃饭在酒店的餐厅,会议在酒店的会议室,会议结束已是晚上了,步行5分钟到福建大剧院音乐厅听音乐会。“开会的间隙,我一个人爬上天台晒太阳,才晒几分钟就又被拉进来开会。”马先生说,什么是一流的,一流的就要有“三业”:专业水准、敬业精神、职业道德。这是马先生作为音乐家的立身原则。

  马水龙其实与福建颇有渊源,“我的祖辈在漳州,这里和台湾没什么两样,到福建就像到了自己的家。”

  少年时期便有广泛兴趣的马水龙,不仅兼具音乐、美术才华,对中药有相当涉猎的他还曾是体育健将,写作也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割舍了其他爱好而选择了音乐之路,但在视觉艺术上打下的基础,却使他在音乐的构图和层次上,比别人增添了空间及色彩的想象。觉得自己像是用音乐在画画的马水龙,有着如此的联想:“美术的色彩学,有如音乐的配器法;其实和声就是色彩,对位就是线条,这是相通的!”

  宜动宜静的马水龙,可以在暑假中带着几本书到八斗子岩石边阅读、幻想、游泳,自得其乐过着“一个人的幻想曲”;也曾与伙伴们骑着单车,载着简单的粮食,在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扎营、钓鱼、潜水、捡柴、偷拔菜、野炊,做个四处探险玩耍的野孩子。运动场的狂飙、雨港的回忆、戏棚下的锣鼓声响,隐约成了他日后创作的影子,使得他的作品,在西方严谨技巧之下,更显出东方传统的内蕴。回想起当初自己画键盘练习的日子,马水龙的回答是一个“狂”字!而其实在寻找自己的声音、斟酌如何表达内在的过程中,他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他人完全无法想象,但马水龙笑说:“因为创作是我的最爱!”

  为创作甘于“抬轿子”

  最爱创作的马水龙1994年辞去了台湾艺术学院院长的职务,专心作曲,也担任部分教学工作,大量的行政工作几乎“谋杀了我的创作,但你要知道即便台湾环境略微好一些,但光靠创作终究养活不了,所以必须要有‘轿子’。”

  马水龙说的“轿子”其实是一种生计的保护,你得从事教学,或者得到基金会的支持,否则无以为生,“在日本我听说一个作曲家有五张工作台,分门别类,做商业的、做电影电视的、做企业的宣传曲,还有一张是留给自己做纯粹音乐的。但我只有一张工作台。严肃音乐毕竟不是流行的。作曲家总是离不开‘穷’字,贝多芬那个时代那是宫廷养着的,我去过奥地利的舒伯特的老房子,他也没钱,那时候是住在阁楼里,但他们依然写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们认了,谁叫你要做一个作曲家。”

  马水龙不停地写,他说:“事实上我们都在写历史,参与这些活动的人们都在为音乐文化做见证。”他特别引用了著名指挥家伯恩斯坦的话——“只要艺术与文化存在,人类就有希望了!”

  刘湲+北京

  福建的底蕴+北京的大气,我不怕没人要作品

  1959年生于福建闽西。1975年随郭祖荣教授学习作曲,1986年考入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师从杨立青、赵晓生,1991年任上海歌舞团及上海歌剧院驻团作曲家。2000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随吴祖强教授攻读博士学位,2003年毕业,留任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曾获“金鹰奖”“、金钟奖”的金奖和银奖。

  法国著名作曲家,音乐评论家IVO.MALEC:“刘湲的《圭一》是一部现代音乐的典范之作……”

  美国戏剧大师R·SCHECKNER:“……刘湲是我所见过的活着的作曲家中最杰出的”

  刘湲:“我所有的音乐根基,都是在福建扎下的……”

  刘湲算得上是中青年一代作曲家中最具实力的一位,最为人熟悉的是他的《土楼回响》,有着史诗般的宏伟。“做‘土楼’时,我强烈地感受到国家的格局进入到一个大迁徙的时代,迁徙是为了发展,历史总在迁徙和停顿之间,这和客家人的历史是如此的相似,他们总在不停地迁徙、寻找……回过头来我看客家人的历史,我看到了他们的情感、他们的辛酸,他们在中国近代历史的关键时刻总会有大人物出现……一部壮丽的史诗展现在我的面前,汇成一种不吐不快的感动……”做《土楼回响》时,刘湲离开福建18年,那时他刚刚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师从吴祖强攻读博士学位。

  刘湲出身部队大院,在音乐之路上算是个“后发者”,13岁之前他甚至不明白喇叭里的音乐是怎么演奏出来的,“直到有一次部队演出,看到那么多色彩斑斓的乐器,我才知道这个东西是可以做出来的,那种吃惊叫做‘惊艳’!”

  在那个时代只有八个样板戏,艺术生活极度匮乏,但反而促成人们对艺术美的强烈追求,刘湲说想学单簧管,好在父亲是部队里的高干,艺术界的人也常来拜访,于是没花钱,刘湲得到了第一只单簧管,开始接触演奏。后来是小提琴、二胡、京胡、笛子、小号、钢琴……“实际上我的音乐根基是在福建扎下的,我生活的部队周边,就是农民们刀耕火种式的小小村落,军队的严肃生涯和乡间闲散生活的强烈对比,一直铭记在我脑海中。音乐,在技术层面的问题解决之后,比的就是文化底蕴和你的成长经历,而我的底蕴完全来自福建,我的音乐韵律形态和福建息息相关,充满情感,追求美的线条、韵律。”

  北京作曲家普遍清苦

  一路顺风顺水的刘湲从闽西到了福州、上海,最后到了北京,直到在中央音乐学院留校任教。十年的北京闯荡,值得留恋的其实是它的气度和底蕴,“至少资源上是最强大的”。他如今的头衔很多:作曲系教授、中国音乐家会员、创作委员会成员……但他更看重的还是“作曲家”这个头衔。“所有的会议我全不参加因为作曲者应该净化自己,保持他思考的吞吐量,参加这次闽台音乐论坛是因为我与福建的渊源,是我无法拒绝的,这里有我的启蒙老师郭祖荣,有我的音乐情感。”

  刘湲说,即便在北京这样的大都会,搞作曲的氛围也并不乐观,甚至养活不了自己。你“会发现搞音乐艺术的全在高校,大学成了唯一养活他们的‘栖身之所’,而大学之外的作曲家,不可避免地要违反自己的艺术理想,接活、做商业、为电影电视晚会服务的比比皆是,因为它可以带给你经济收入。”

  刘湲说,问题在于国家典范在严肃音乐方面几乎空白——没有版权规范、没有创作稿酬规范、没有作曲家生存机制建立。“我算混得好的,不怕没人要作品,但敢说绝大多数音乐家、作曲家过得清苦惨淡,有点像孔子当年周游列国一般,这是他们普遍生存状态。”

    音乐应该有更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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