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波(资料图)
一部“非典型”谍战剧,给荧屏烧起一把火,同时也捧红了一个人。
在这部号称“中国版《越狱》”的《黎明之前》中,他白天是八局的浪子刘新杰,“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晚上是地下党情报人员031,亦正亦邪、坚毅隐忍。 “他是一个伟大的‘戏子’,他的‘表演’不在于被别人观看,而是永远不为人知。 ”他这样评价自己扮演的角色。
他就是吴秀波。
外界说他是“大器晚成”,他一笑置之,自嘲道:“我一度是二线男演员里片酬最高的。”一夜成名前,他人生的第一份职业,其实也是演员。之后,他开过美容院,开过餐厅,当过经纪人,下过海,唱过歌,百转千回之后,他仍拾起了最初的那份坚持。
“我从来没想过要有多红。一个42岁成名的人,在心态上肯定同24岁的人不一样。对于一个‘老人’来讲,红不红的,真的无所谓。我在意的不是我能红到什么时候,而是我如何有一个好的身体把这份工作做得更长久一些。 ”
而“黎明”之后的工作,是根据六六新著改编拍摄的电视剧《心术》,他演男一号,注定又是受关注的作品和角色。
演艺圈大龄“新”人
《黎明之前》热播,不少观众都为吴秀波的气质所倾倒——他的表演,无法简单用好或坏来定义。他扮演的角色,同时也在扮演别人。这种“戏中戏”的设定,两种角色之间转换与过渡的分寸,都被吴秀波拿捏得恰到好处。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种揣测——将他错认为一夜爆红的“高龄新人”。
“若单从外形看,我没什么意见。其实,我从17岁开始入这一行,而今年我已42岁了,这是一个非常长的过程。 ”吴秀波不置可否。
上世纪80年代,他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正经科班出身。他曾在铁路文工团工作,和傅彪是同事。当时的他,已经是团里的名人。 “我们在火车上做节目,我表演的段子《近视眼外传》特别火,破天荒地演了300场。刚进团的时候我工资27元5角,仅仅一年半就变成将近70元。 ”接着,他开始去夜总会兼职唱歌,每个月可以挣到惊人的6000元。这份兼职练就了吴秀波的好嗓子,却也分散了他的精力,误了文工团的“正业”。
因为总是“迟到”,他从文工团辞职,做了歌手,整日和地下摇滚乐手们在一起。那段时间,他很快乐。“挺喜欢那种感觉的,也许很长时间出不来,但大家都在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 ”不久歌厅没落,不想成为歌星的吴秀波放弃了唱歌,开始经商。据他说,他开过六七家餐厅,开过美容院,倒腾过电器,倒腾过外汇,但感觉自己“在经商上的确没什么天赋”。
自认不成功的吴秀波,用开餐厅的钱出了一张专辑,却意外受到制作人的赏识,当时卖出了11万的版权费,价码直逼崔健:“当时崔健的专辑也才卖12万。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曾经的发小刘蓓主动找吴秀波做她的经纪人。“如果刘蓓让我当经纪人当到今天,她肯定早就饿死了。我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朋友而已,这种方式,其实就是一个朋友在用一种尽量让你有面子和能接受的方式来帮你。 ”
“还是演戏最简单”
吴秀波常说自己“特别没用、一无是处”,没有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幸好“还能演戏”。“我是结婚以后才回到演艺圈的。 ”他直言不讳:“当时就是为了生计,为了家庭和即将诞生的孩子才回来演戏的。 ”2002年,34岁的吴秀波接拍由刘蓓的前夫张健出资拍摄的单元剧《立案侦查》,正式回到阔别已久的片场。虽然这部电视剧最终没能“卖出去”,但熟能生巧的吴秀波在接下来的《非常道》中开始崭露头角。“《非常道》是我偷偷让自己演的。当时我是制片人,也是监制,还是公司的一个执行者。 ”
但事业真正加速发展,还要从五年前算起。五年来,他主演了《剑谍》《兄弟门》《相思树》《上海上海》,片酬和口碑一路看涨。虽然凭借《黎明之前》才一炮而红,但吴秀波并不认为自己算“大器晚成”:“其实三年前我在这个圈里已经不缺戏演了,大概每年都有一年的签约。那时我非常开心,别人认定我是一个专业演员,可以给我片子拍,我有稳定的收入,我希望这一切都不要改变。也许‘爆红’对于那些年轻人来说是很需要的,他们需要成名,需要更多的机会,而我都这个年纪了,对我来说,演戏就是一份工作。 ”
吴秀波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我拍起戏来比较拼命,每天少则十三四个小时,多则一天都不睡觉。平常拍完戏,最多的时间也会想今天拍戏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笑言,尽管老搭档、女演员海清已与他搭档三部戏《黎明之前》、《追捕》、《请你原谅我》,还有正在热拍的《心术》,他仍可以做到在拍戏时 “看不到”海清:“一个演员最需要碰到的是新的角色关系。在前三部戏里,我可以职业地做到看不见海清,我只做到刘新杰看到顾晔佳(海清在《黎明之前》扮演的角色)、或者刘天舒(《追捕》中吴秀波扮演的角色)看到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倘若有一天或者有一场或者一场以上的戏,我开始看到的是海清,或者不是那个原本的角色的话,我想我一定要摆脱这种创作状态。 ”
连续出演《黎明之前》、《追捕》两部谍战剧,被外界评价为“谍战新一哥”的吴秀波,谈到自己最佩服的同行,却让人大跌眼镜:“作为演员,我其实非常非常佩服葛优。演戏像做梦一样,但是做梦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要睡着。如果你一年睡着十一个月,和十年如一日地睡着,事实上是非常困难的。而葛优,就是一个善于睡着的人。 ”
“从儿子身上看见父爱”
生活中的吴秀波,和《黎明之前》的刘新杰有几分相似:聪明、幽默、贪玩。早在上世纪90年代,他就已经是个斯诺克高手了。他自豪地表示自己常常出没于中山公园附近的台球厅,并强调,这是北京最早的台球厅,只有真正的台球迷才知道。
吴秀波的父亲是个外交官。因为常驻瑞士,父亲与吴秀波聚少离多。接受媒体采访时,吴秀波透露,父亲和自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那个时候不怎么打电话,而且我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我拍戏以后,他有一回看一部片子,是我自己做的一部片子,名叫《道可道》。我爸说,你这个片子演得挺好的。他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
大吴秀波四岁的哥哥,自小学习成绩优异,父母也习惯于把哥哥当做标杆来要求吴秀波,处于叛逆期的他自然有些抵触:“到了十四五岁或是更大一些的时候,我就会对父母所设计的那些道路有抵触,觉得他们无非是照着哥哥的样再画一个。 ”虽然有过小小的不满,但吴秀波同哥哥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小时候,有这样优秀的一个哥哥,我很得意。我从小看的书大部分都是我哥哥看完的书,我希望他说的话我能懂。说大一点,或许我人生观的设立同我哥哥有关系。有这么一个哥哥,我感觉特别温暖,小的时候无论有什么事,都会觉得他是我的榜样或者坐标。我对父辈最多的感受也来源于哥哥,因为我和我父亲交流很少。 ”
父亲做外交,哥哥搞科研,吴秀波没有追随父兄的脚步,而是选择成了一名演员。 “迄今为止,我都认为我不如我父亲和哥哥那么完善,我觉得我是一个没有他们那么靠谱的人。但是,我特别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比我父亲好的父亲。其实,我没有想过要从父亲身上学到或者继承什么。父亲有时候就像小时候房子里边那根梁,他总是在那儿,所以有的时候你就会忽略他的存在。 ”
由于工作关系,同自己的父亲一样,吴秀波与两个儿子见面的时间非常短。“即使在北京的时候,一般我晚上回去,他们已经睡了,早上他们起来的时候,才有机会见一面,爷俩都迷迷瞪瞪的时候打个照面,就算是相聚了。”他坦言,同儿子在一起,即使只是下楼玩耍,或是陪他们看***片,自己也很满足。“我知道有儿子那天起,我才能感受到父亲留在我身上的东西,没有儿子的时候我不觉得——我觉得我和父亲不是一体的。有了儿子之后,我发现我父亲在我身上,我在我儿子身上,人会变得更清晰、更坚强。人生就是父一辈、子一辈、再子一辈,可能这就是轮回。 ”
实习生 李忆南 记者 李君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