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贝汉专访谈幕后故事：我为筹钱操碎了心

雅克·贝汉 本报记者 郭延冰 摄

　　雅克·贝汉1941年生于巴黎，父亲是剧场导演。他5岁时就在电影大师马塞尔·卡尔内的《夜之门》中客串角色。少年时期的雅克·贝汉学习成绩不太好，在社会上“浪迹”了几年后，在大银幕上找到人生方向。25岁时，他就以《半个男人》晋身威尼斯影帝。

　　但是，在星途最为坦荡的时候，雅克·贝汉却转身做起了导演和制片人，并在上世纪60年代推出了《焦点新闻》等一系列著名的政治题材纪录片。从1988年开始，他把目光投向了自然界，并凭借“天地人”三部曲（《微观世界》、《喜马拉雅》和《迁徙的鸟》）及《海洋》成为了世界级自然纪录片大师。在邮件采访中，他向我们回应了不少有关幕后制作的疑问。

　　是纪录片?是电影？

　　其实有剧本，画过分镜头

　　：很多人都觉得《海洋》是一部纪录片，但你强调它是一部电影，为什么？

　　雅克·贝汉：在拍摄之前我就很清楚地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我提前写好了剧本，甚至画好了分镜头，之后再去找科学家、技术人员，找到合适的动物、环境、技术、器材来表现我的主题。《海洋》使用的是电影语言，我们不是向观众做科普教学——这有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就够了。我们电影人要做的，是把自然界的情感拿来与观众交流。

　　：找投资困难吗？

　　雅克·贝汉：从拍《微观世界》开始就非常困难。同行和投资者都认为我的想法太荒谬了，几公分长的小虫子有什么可拍的？谁会掏钱进影院看蚂蚁搬家？我坚持用最大的热情去说服他们，去见20个投资人，前19个摇头，可能第20个就点头了呢？

　　：有没有出现边拍边找钱的情况？

　　雅克·贝汉：当然有，我为筹钱操碎了心。拍摄的四年中不断找投资，每两个月就要跟所有投资人开会、汇报、等待下一笔钱进账，一直都很痛苦。因为《迁徙的鸟》票房很成功，投资者也多了些信心。

　　做台前？做幕后？

　　总想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你为什么20多岁就转行当起了制片人？表演已不能满足你的内心？

　　雅克·贝汉：不是的。我只不过是兴趣太广泛，总想体会不一样的人生。还是那句话：我从未离开，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可以随时回来。比如出演《天堂电影院》和《放牛班的春天》就是因为那两年刚好有时间、觉得角色很适合我，就去演了。

　　：听说你35岁左右时头发就完全变白了，这是真的吗？

　　雅克·贝汉：是的。当时已经是制片人，压力特别大。做演员时被照顾得很好，不用操心，制片人却要负责所有的事，巨大的责任让我的头发全变白了。不过我也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一直做到现在。

　　：你投资制作的《鞑靼人的荒漠》曾遭遇票房失利，据说你当时遇到很大的财务危机并停止了制片工作，事实是这样的吗？你怎么从危机中复苏过来的？

　　雅克·贝汉：事情过去很久了。事实上，这个片子遇到的问题，我其他的电影也遇到过。但经历过这个之后，我什么都不怕了。

　　见冯小刚？见姜文？

　　我想和中国导演多接触

　　：这些年你和剧组发明了很多特殊的拍摄仪器，这占用了你们多大的精力？你觉得性价比值吗？

　　雅克·贝汉：确实占用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但不得不这样做。比如跟拍鱼群、鸟群，传统器材无法保证画面稳定。在《海洋》之前，所有拍摄海洋动物的画面都是靠镜头焦距实现，我们发明了高空摄影机、水下快速摄影机，用装置来推动摄影机跟上海洋生物的运动和速度，而且不会惊扰动物们。

　　：你的下一部拍摄目标是什么？

　　雅克·贝汉：计划拍一部关于季节的故事，讲述四季的形成和变化。这要涉及超过十万年的历史，我已经开始筹备了。其实我一直想和中国合作，我想过拍白鳍豚，但没找到它的踪迹。

　　：这次来中国为什么会和冯小刚导演见面？

　　雅克·贝汉：来之前就想跟中国导演多接触，有人介绍了我和冯小刚导演见面。我喜欢《唐山大地震》，在法国可以看到这部电影，我对真实的东西都感兴趣。

　　本来我还想见姜文，但他在美国，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