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导演代表人物,1942年生于延安,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后留校任教。1989年《本命年》获柏林电影节银熊奖,1993年《香魂女》和李安的《喜宴》同获金熊奖。
谢飞监制的《万箭穿心》让人们又找到了国产影片的人文价值。
作为曾经的柏林金熊奖得主,谢飞导演已经有多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这些年他更多地是投入到北京电影学院的教学工作中。2012年70岁的他开始积极介入到电影事业中来,10月,由他监制的《万箭穿心》上映后获得评论界和媒体的喝彩,而他通过博客和微博痛批发行方利用民族主义进行“文化砸车”式的营销,更是让大家认识到这位电影老人的真知灼见。
作品
监制《万箭穿心》。
成绩
《万箭穿心》入围东京国际电影节,票房300万元。
计划
监制《向阳坡》计划上映。
《万箭穿心》
回归内地电影传统
从《神女》《马路天使》《一江春水向东流》到《乌鸦与麻雀》,再到《芙蓉镇》《老井》《本命年》,他们都是采用虚构的小人物和真实的大时代变迁相结合,这些片子既有文化价值也有观众。
自从2000年的《益西卓玛》一直未予公映后,谢飞就淡出电影一线,将大部分精力放在电影教学上,2010年开始在学生张宝全的邀请下,谢飞兼任了今典影业的艺术总监,刚开始只是务虚,2011年下半年他决定亲上火线监制两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而且都是改编自小说。一部是金舸导演、王景春主演的《向阳坡》,另一部就是根据方方小说改编的《万箭穿心》。
着力在小说改编和现实主义题材上入手,谢飞有着自己的想法,“最近十多年由于香港电影人集体北上,成功地将喜剧和动作片模式带过来。但过于看重娱乐性,也将内地电影的传统变少。中国电影一百多年只有两个样式比较成熟,一个是从《火烧红莲寺》延续到《少林寺》的功夫片;一个就是家庭伦理、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从《神女》《马路天使》《一江春水向东流》到《乌鸦与麻雀》,再到“文革”后的《芙蓉镇》《老井》《本命年》,它们都是采用虚构的小人物和真实的大时代变迁相结合,这些片子既有文化价值也有观众,但这个路子现在很少有”。力主拍摄《向阳坡》和《万箭穿心》是谢飞发出的一个信号,那就是——国产片回归现实主义,增强人文价值。
在《万箭穿心》的操作上,谢飞在很多事情都做到亲历亲为,除了监督剧本的修改,选角他也全程参与。谢飞之前喜欢王竞的《我是植物人》,但认为该片没有找到有分量的演员,让这部电影力度不够。谢飞决心要为《万箭穿心》找高质量的演员,也将拍摄期从20来天扩充到48天。最开始,女主角人选考虑过徐帆和闫妮,但因为档期原因最后选择了颜丙燕。此外影片预算也是他主抓,“投资也是我来管的,考虑到文艺片的院线市场,开拍前我就找到电影频道合作,让《万箭穿心》拍完得到200万的收购价。此外影片预算控制在400万,宣传费控制在100万以内。如果当初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万箭穿心》不至于收不回成本。”
临时退赛
“文化砸车”违反契约精神
当时电影局都讲了可以不退,我只能认为她要炒作。因为在退赛发布会上,他们当时还说要预售十万场,直接和商业利益挂钩,不是炒作是什么?
《万箭穿心》2012年中旬剪辑出来后,9月20日被宣布入围东京电影节,谢飞原以为这样能照着电影节的步骤来宣传,最终获得比较好的发行效果。但10月18日,制片人董文洁举行发布会,以“日本在钓鱼岛事件上严重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情感”为由,宣布正式退出东京电影节的所有活动。这一举动让当时身在国外的谢飞深感痛心,他找来学生帮忙学会了使用博客,第二天就发出公开信反对这种“文化砸车”式的行为,并坚称临时退赛既不合理也不合法。谢飞说:“《二次曝光》也入围了,但片方是9月20日之前就悄悄做了退赛申请,之后一直没有以此炒作。但这个发行人不跟东京(电影节)那边通气,退赛的想法一直不让东京方面知道,对方票都卖完后才单方面要退赛,这违反了契约精神。”
事实上,东京电影节照样让电影参加了比赛,谢飞只得以个人名义写了封信向观众致歉。电影在评委中反应也不错,个别评委还力主要给奖,但其他评委说退赛这个行为太严重,最终让《万箭穿心》颗粒无收。谈起这件事,谢飞摇头,“当时电影局都讲了可以不退,《失恋33天》《飞越老人院》参展的电影也没退啊。我只能认为她要炒作,因为在退赛发布会上,他们当时还说要预售十万场,直接和商业利益挂钩,不是炒作是什么?”
影片发行
不能以主流市场论成败
我们的电影市场全被好莱坞和中国香港通俗片控制,我们不能让青少年观众品位越来越低,恨不得都跑到香港去看***啊。
除了退赛,谢飞也对发行方的诸多举措有意见,“他们匆忙宣布11月16日的档期也不太对,一个500万投资不到的电影,宣传费提高到750万,定2880万的票房目标风险实在太大。他们还在武汉那边买了公交车身广告,花了一大笔钱,结果影片快下线时广告才出来,这不是浪费吗?”
《万箭穿心》发行遇到的难题,也让谢飞对目前的电影市场进行了反思,他认为现在的中国电影市场只有主流市场,没有支流市场,包括文艺片、儿童片等,“美国有将近4万块银幕,他们的主流大片上映时最多也就是4000多个影院开画,其他的银幕是二轮、三轮院线或艺术院线。《万箭穿心》这么小的投资,你有个文艺片市场,投资怎么回不来呢?”
在谢飞看来,现在只以主流娱乐市场论成败,他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地看:“我们13亿人口,5000万的观影人群之外,普通人的态度和趣味是怎样的呢?为什么人人认为好的片子,在今天却没有让它见观众的渠道,没有让它回收成本、生存下去的机会?原因是我们的电影市场不健全,全被好莱坞和中国香港通俗片控制,只给你看张恨水,不要求年轻人看鲁迅和红楼梦。不要让那么多好片子被埋没,我们不能让青少年观众品位越来越低,恨不得都跑到香港去看***啊。”
文艺片在国内市场的发行有着复杂的原因,谢飞觉得要认真对待,当然他对电影管理部门也有着自己的看法,“主管部门有点指责艺术片导演为何不考虑观众趣味,把我们导演都弄糊涂了。全世界都是政府支持艺术片,我们这儿是票房要过亿才能给予奖励。像韩国、中国台湾进入国际影展就有物质奖励,我们恰恰相反。”
去年12月15日,谢飞在微博上发出公开信,对电影分级制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以电影分级制来取代行政审查,是我国电影事业发展面临的重要改革课题”。最后他以电影表演大师赵丹的临终之言“管得太具体,文艺没希望”作为结语,呼吁有关部门和电影业一起探讨和研究这一重要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