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妮徐克《风尚志》:并不为梦想而活

徐克

徐克睿智

徐克杨采妮登《风尚志》

　　女物娱乐讯 日前知名导演徐克与演员杨采妮拍摄《风尚志》封面及接受采访，畅谈电影《圣诞玫瑰》的创作心路历程。

　　成摞的职场指导书曾经“苦口婆心”地教育我们，做事有节奏，万事靠规划，好像人生就是过关升级，有个梦想作为靶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同于一般“演而优则导”的女星，杨采妮没有遵循通用规律，而是在息影多年后，才重新以导演的身份进入影视圈，却只谈兴趣，不说梦想。

　　做一道电影设问题

　　“其实我很想和观众探讨的是，我们眼睛看到的是否就是***？我们是不是太容易被外表和包装所迷惑，犯下错误？”

　　带着新作《圣诞玫瑰》近日在内地忙碌的杨采妮这样说自己的电影，她希望完成对人性和人们性格惯性和思维方式的质疑和拷问，电影成了设问题，“罗生门”的话题恒久流传，答案却始终难得全面。

　　不仅剧情，主创的经历看起来也很难“表里如一”。杨采妮是当年的“玉女掌门”，人称她是周慧敏的接班人，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东邪西毒》《自梳》等多部电影中，清纯和温婉的形象曾经一扫江湖。然而在这部电影中，杨采妮完成了她的又一次身份的转变——从演员变成了编剧和导演，选择的题材是一个社会话题，呈现方式是以难拍著称的法庭戏，丝毫与温婉无干。

　　“刚开始想做这件事情，是想去写一些感兴趣和自己会思考的题材，归纳了之后就发现大多是关于人性的社会新闻。另外，我自己很喜欢看法庭戏，那些在法庭中辩论争吵的人总是会让我思考，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谁说的才是真的？所有的答案都与人性和生活相关。”在这样的两个前提下，杨采妮又开始将范围缩小到法庭上的性侵犯案，“性侵犯案子发生的时候一般只有受害者和罪犯两个人，孰是孰非全凭这两个人的讲述，法庭中的每个人，无论是发言的还是聆听的都有自己的角度。”

　　想法有了，杨采妮按照自己的设想和多年对电影的了解，写成了剧本的初稿，带着剧本找到了老朋友徐克。

　　“我第一次正式和采妮接触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剧本了。我担心的只是法庭戏不好拍，很多有经验的导演也拍不好。”作为《圣诞玫瑰》的监制和杨采妮多年的老友，资深导演徐克也着实为拍摄方式担心过。

　　而同样是因为这样的身份和关系，徐克给了杨采妮两个至关重要的建议：一个是女主角可以考虑请桂纶镁来出演；另一个是法庭戏尽量多拍，拍到别人都烦了还要拍，因为后期剪辑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角度连接的素材，不够用就麻烦了。

　　到了开机拍摄的时候，片场中的杨采妮更像是一个爱学习的学生——和徐克导演的分歧是有的，意见不一样的时候，她会安静地在一边看徐克的示范，觉得看懂了，再跑去问徐克这样做的真正想法。

　　一路制作一路学习，杨采妮说她现在还沉浸在创作的兴奋中不想出来：“目前我还是很享受第一次做导演的过程，电影还没有上映，我还在期待大家的反应。”

　　用电影做设问题，拷问人性，也试探行业对自己的反响，杨采妮等待答案，影视圈的评价在近处，人性的思考可能就在远方。在问与答的过程中，她尊重的，只是内心的喜欢，远非泛滥的梦想。

　　打开心才能获得自由

　　出生在台湾地区，长在香港地区，美国读书，18岁入演艺圈后很快就成为歌手和演员的双栖艺人，经营过公司，也写过书，杨采妮的履历表中，有着太多“自由”选择的记录。

　　“对我来说，自由很重要，但我看重的是心里面的自由，和行为上的还不一样。有的人的心是打开的，但有的人的心就是锁起来的，这样的人可能受过伤害，即便是获得了空间和时间上的自由，他们仍然会觉得备受束缚。”

　　在杨采妮心中，母亲正是这样把心打开的人。“我最欣赏我的妈妈，她就是个家庭主妇，一辈子没有上过班，也许很多人觉得她不能赚钱没有社会地位也不自由。但是她能把家料理得很好，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她商量，她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活得也很愉快。”

　　母亲的愉快是智慧的表现，也影响了杨采妮的性格。从演员到导演中间经过层层艰难晋级，说起来她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做导演是个挑战，但我并不是为了挑战而挑战。结果对一个导演来说很重要，制作方面的目的一定要达到，但我实在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以至于都不会觉得困难是障碍。”

　　无论是主持家事在内，还是奔波成就在外，母女两代人传承的是一样的平和心态。心上的门打开了，才能放新鲜空气进来。

　　杨采妮的光影语录：

　　· 做导演我以前并没有想过，这一次的想法也比较简单，就是很单纯地想要拍这个题材。

　　· 拍摄的时候对剧本有很大程度上的修订，比如有的角色的增加和减少，对于结局的安排等。

　　· 编剧和导演好像是一个套餐，各有各的苦，但也各有各的乐趣。

　　· 和徐导有分歧的时候，我会尽量用直观的方式把我的想法呈现给他，如果他还是觉得有疑问，也会第一时间问我。

　　·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两位监制对我的任何建议，我知道他们一定是为了电影好的。我宁愿他们早一些跟我说，总好过最后发现有问题，那就危险了。

　　· 拍电影为什么要有监制，我自己很清楚，而且监制和导演很熟悉这样有好处，有利于大家能够有话就说，不用互相猜心思，工作起来才会快乐。

　　· 这次的演员合作也都很愉快，郭富城是看着我入这一行的，桂纶镁在我们第一次聊的时候就表示很喜欢这个题材，希望能够参与。

　　· 对女性来说，每个人追求的不同，所以对于独立和自由的追求也没必要都遵循一个模式。对我来说，独立和自由很重要，但对于有的女人来说，可能有个可以依赖的人会更舒服更有安全感一些。

　　· 能够出去旅行，能够随时离开并不意味着就是真正的自由。

　　徐克的监制语录：

　　· 做导演的第一要务是把戏拍好，把一部戏的结构、悬念、角度及内容所讲的理想、感受或者人物的性格，都要投入到戏中，包括看到剧本之后对于电影的初步印象；但是做监制更重要的就是责任感，是把导演要做的事情做出来，要把电影推出来。

　　· 监制和导演想合作得好必须要有充分的沟通，但是这种沟通又不能是那么严厉古板的耳提面命，觉得你比导演经验多就过于指手画脚，那样拍出来的戏是监制的戏，不是导演的戏。

　　· 在好莱坞曾经有一度是监制管控导演，后来发现那是非常失败的，现在有些公司还是想那样做，我并不看好。

　　· 我和采妮之间，朋友是工作结束后的关系，工作上还是要分享我的经验，但是可以允许她不同意我的看法，这部戏结局的设定和很多可能有争议的点，我还是最终尊重了她的决定。

　　· 编剧跟小说家有类似的地方，都是靠着一支笔和一张纸来“纸上谈兵”。但是小说家写作是独立的，编剧则要面对导演、制片，要对后来的呈现效果做出必要的妥协。

　　·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发表过一些关于女性电影导演的看法，但是遭到了一位女导演的“抗议”，她说导演就是导演，怎么能按照性别来分，你这是性别歧视！所以后来我就对这个话题非常警惕，但我想确实有的导演会对一些特定的题材特别敏感。稿件提供：《风尚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