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是大真实大厚道
北京晨报:感觉您演过孙中山,演过陈毅,这些角色和您演邓小平有什么区别吗?
马少骅:我在拍小平的时候,我跟导演说过,我说我过去演的这些大大小小的是肖像和不是肖像的这些人物都为我这次演小平铺了路。你比如说我演民工,这些人物内心世界的质朴、纯真,我想和小平的这种质朴、纯真、实干没有更大的区别,只是说小平的胸怀,小平的眼界、思维、智慧是他独有的,但是那个真挚、厚道是一样的。如果说用量子学和核子学来说,它就那么一点,但是它会放大,它会折射。小平那个厚道、真挚就像核子一样,遇到了他的人生经历,遇到了他的整个思想,构成了这个核变,于是它更加大,他是大实在、大真实、大厚道,他不是就局限在那么一点点真实、厚道。而且演员本人也要具备对真诚、厚道、实在以及善良的追求,否则你不可能去诠释这些人物的。
北京晨报:这个戏演的是1976年到1984年这段时期,这段时期您觉得邓小平个人有哪些特点?
马少骅:成熟了,绝对成熟,无论从政治思想,无论是从政治水平,无论是从一个领袖人物的胸怀,无论从他的人生情怀和境界他已经很成熟了。作为一个领袖,作为一个能扭转乾坤的这么一个人的话他成熟了。他有很多特点,像人家说的他举重若轻,遇到大事情,特别是越大的事情他越淡定。
他有一点是极其珍贵的,也是他的一个核心,就是他“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我的人民,我的人民要生活不好,我这一辈子就白干了。”(邓小平的川音)这点他是深深地刻在他的内心里面的。也就是说他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要让我的人民,我的老百姓过好,如果过不好就等于白干了。然而我还要说,他幽默风趣,他喜感柔情,他对儿子,他对孩子,他对父母那种倾心的关爱太真切了,而且这个人没有丝毫的装模作样。
语言很能代表人的内心状态
北京晨报:专家一致认为您的台词说得特别的传神,和邓小平非常像。
马少骅:我主要下的工夫就是在台词上。我必须要走进他的精神世界,掌握他的精神状态,二者比较统一,糅在一起,然后才能做到我就是邓小平,否则我像邓小平那不行,我已经走过了我“像”这个阶段。这次创作我要“好”,只能下苦功,修炼自己靠近他。
北京晨报:据说,您那个时候每天都在听邓小平的录音?
马少骅:随时听,他所有的录音,他所有的只要我能找到的录音我全部弄上MP3来听,那时候也不听任何东西了,什么广播、电视一概没有,进入我耳朵的就是他的声音。我要让这个人在我心里活起来,他要不在我心里活起来我就不能体现活的邓小平,这也是邓家大姐交给我的任务。我得到的这些录音材料实际上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用心去听你就会听出不一样的东西。我知道语言是很能代表别人的内心状态和他的气韵的。
北京晨报:所以您扮每一个角色都会这样研究台词?
马少骅:在《省城民工》中,我演的是个河南人,我本人不是河南人,但是我研究了一下河南话,结果让真正的河南人都说,“哎呀,你简直就像我们这个队的人”。
演员和后期制作应有沟通
北京晨报:演之前您有和邓家人去了解邓小平的生活吗?
马少骅:很简单,我所了解的也就是我们那次座谈会所了解的,就是跟我们说了一下他的走路啊,不太爱说话啊,很喜欢孩子啊。但是作为一个演员确实很想,去世的老人我们接近不了,但是没有去世的人我们是不是能近一些呢?多了解一些,这是我一个奢望,能多给我讲一讲老人家生活的一些细节。当然我们也不便多问。
北京晨报:您觉得塑造邓小平这个人物什么地方比较困难呢?
马少骅:有一个化妆造型的问题,我们这次比较急,也没有让我有更多的回旋余地,我必须要顾这个人,所以说顾不上他的貌。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来对他的貌进行科学的研究,进行科学的用功。但是我现在知道我距这个老人家的外形是靠的。
北京晨报:如果说再演一次邓小平您会想在什么地方有修改?
马少骅:拍摄的时候,我有我的拍摄笔记;观看这部片子的时候,我有观后感想,这些我都记下来了。如再拍,那我要求,一不要匆忙,二要给我看看回放。比如说对小平的几次重要的谈话,我在我的剧本上就打上了五角星。你比如说东北谈话,那个谈话非常重要,是小平经过了一番了解,实际上是从他在江西就开始了,对国情的了解,对人民的了解,对中国的了解,对我们中国政治的判断以及对未来发展的判断和认识。小平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是说出话来却是那样的真实、实在、智慧,而且尖锐。我为这些谈话下了苦功啊,我至今说起来都是蛮激动的,无论外面零下十几度我都在外面一走就是六公里。这些地方的谈话我是希望那个剪辑师不要随便剪开。就是说你让这个谈话完整一点,你别在他谈话中你闪到别人那个反应镜头,这样你就把他这个谈话的冲击力和根据性和重要性给削弱了。可惜他就是这么在我谈话中把镜头闪掉了,把我这些谈话剪得支离破碎,我很心痛。如果我能提前看到片子,我会谈我的看法了,这是创作中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