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超谈电影视效:技术为表达更准确的内涵

2012/7/9 18:33:55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自从《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里那个通体煞白的鬼探裴东来为邓超横空开启电影大幕后,他便像一个迷失于武侠梦境的新奇少年,或提剑跨骑挥鬼雨,或侠骨柔肠诉衷情。“徐克导演说想跟我变成黑泽明和三船敏郎一样。

  执行/滕雪菲 摄影/吕海强 采访/王晓晶

对话邓超

  自从《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里那个通体煞白的鬼探裴东来为邓超横空开启电影大幕后,他便像一个迷失于武侠梦境的新奇少年,或提剑跨骑挥鬼雨,或侠骨柔肠诉衷情。7月12日,邓超再次颠覆小生面孔,化身狼人“冷血”,携超能武侠巨制《四大名捕》野心来袭。邓超相信,在“人们愈发胆怯于做好事”的今天,以“冷血”为首的神侯府四大名捕定将退去黑暗,为幽深心灵捕获一道光明。

  如果说《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是邓超的大银幕突破之作,《画壁》让他流连于古风幻影,那么《四大名捕》就是他在电影武侠世界中最具看点的“我型我秀”。

  改编自温瑞安同名经典的《四大名捕》,讲述了一个匡扶乱世、收获光明的故事。假币集团在京师大行其道,“六扇门”与“神侯府”两个风格迥异的国家机关,为破案不得不合力追查,并开始集结江湖群侠——会意念神功的无情、金刚无敌的铁手、腿法无双的追命以及被“六扇门”逐出的狼人冷血。一场猫捉老鼠的大戏正式开演。

  没错,邓超是狼人冷血!青面獠牙只是狼人的基本武器装备,从骨骼到眼睛甚至细微到指甲,邓超这次都被金像造型大师余家安打造成超越常态的狼人,光是化妆就得折腾五六个小时。遥记跟徐老怪拍摄《狄仁杰》时,邓超最初还在为白化病人裴东来的造型犯怵,他怕自己到头来像个东厂太监,可当这朵“黑暗中的白云”被赋予了豹子的速度、鲨鱼的血腥以及冷静诡异的神秘感后,邓超完全被收服了。巧的是,一手打造裴东来的圣手余家安亦是此次《四大名捕》的美术设计,两人再度携手,邓超认为余家安对冷血鬼斧神工的塑造已经完全超越温瑞安的原著。犀利哥的造型,古装版“无间道”的处境,像狼永远在笼子里打转一样准备战斗,这就是邓超带来的新惊喜。

  所以在与《精品》的对谈中,邓超更兴奋于对电影新技术运用的亢奋、对演绎别样人生的好奇。当然,对一位驰名圈内外、痴迷于表演的演员来说,一定还有他的感性、沉溺和思考。

“徐克导演说想跟我变成黑泽明和三船敏郎一样。”

对话邓超

  “技术不是为了削弱内涵,而是为表达更准确的内涵而做。”

  记者(以下简称记):新作《四大名捕》上映在即,影片在多次宣传中提出的“异能武侠团”“超能武侠”等概念,均会给人一种新鲜感和颠覆性,其实导演陈嘉上也在很多场合解释过他的想法——不是搞怪,并非漫画化,而是从一种新的角度出发,解读武侠。你怎么看这被“颠覆”的武侠?

  邓超(以下简称邓):可能叫创新更合适,因为在片场拍戏时很多后期无法预计,但听说用了上千个特效镜头。其实武侠小说里包含了大量的超能——一口酒的工夫全部都趴下了!刀落人不见了!一秒不到就飞到房顶了!原来没有拍得那么实在,这次在表达形式上会有突破。侠是中国比较典型的艺术方式,我们总是在谈侠,近两年来侠义精神在社会中也颇具争议,人们愈发胆怯于做好事,所以从这放射出去,我们才要赞扬它,才叫“黑暗世界,捕获光明”,导演可能也想用这8个字影射一些流失的精神。

  记:动作指导谷轩昭是有名的“威亚王”,跟他合作的演员,最深的体会就是“不停地吊钢丝”,所以你们拍戏时特惨吧?

  邓:我老是满地找牙(笑)。因为是狼人嘛,身上有狼毒,当他情绪控制不了的时候就会变身,经常演到一半獠牙就不见了。因为他是个卧底,既有自带的狼性,又要做一个冷静的捕快,就是古装版“无间道”。威亚还好,替身演员不容易,我们电影第一次用了“飞猫”技术(北京奥运会时奥运纪录片创作团队首次在奥运中心区使用的索道摄像系统,能在高空进行旋转360度的自由拍摄,达到无音无震的航拍效果——编者注)。我记得有一次在江南水乡,用13台吊车完成冷血飞过湖面、跨过湖中亭子、落到对面桥上的一个镜头,是替身在做,其实挺危险,他胸口被撞了三次。即使在好莱坞,“飞猫”也不多见,好像就《蜘蛛侠3》中的飞檐走壁和《变形金刚3》中飞行员跳伞的镜头用过。

  记:《痞子英雄》《画皮2》《四大名捕》……越来越多的电影在追求视效的道路上奔走,作为演员你怎么看?技术会否弱化故事和表演?

  邓:问得好,技术不是为了削弱内涵,而是为表达更准确的内涵而做。在好莱坞大片如此大面积上映的今天,我们拿什么拼?听说卡梅隆都要做5D了!一个前辈去好莱坞参观,演员来片场6个小时,剧组采一些素材就用电脑去演戏了,当然那可能是类型片,但我们的心态一定不能停滞。包括我合作过的徐克导演,他拍《龙门飞甲》,我去探班,大家都很激动!他就是这样一个推手,如果没有吃螃蟹的人,挺可悲的。

邓超谈电影视效:技术为表达更准确的内涵

“徐克导演说想跟我变成黑泽明和三船敏郎一样。”

  记:这是你继《画壁》后与陈嘉上第二次合作,我记得之前闫妮和孙俪都讲过与他合作的感受——闫妮说,连一个完整的剧本都没有,也很想合作;孙俪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导演“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一是陈嘉上,一是郑晓龙。你眼中的陈嘉上怎样?

  邓:他是个慢慢的人,像一个诗人。做事不紧不慢,也不会发脾气,拍《画壁》时我好奇他怎么老在现场玩iPad ?我还想,导演怎么这么不认真!他玩拼钻石的游戏,三四个连一起就消掉了。我说你怎么玩这么简单的游戏,他说他在放空,因为脑子里东西太多了,要调整自己。也是在《画壁》那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他跑到更衣室,说,超你知道吗,朱孝廉就是我,他是我对于婚姻的感觉,对男人担当的感觉,对爱情的感觉,这都是在我身上有过的感受。我说,哎呦!你怎么不早说啊!他说,只是觉得火候到了。

  记:你跟徐克也是忘年交,但这两位导演应该不是同一类型吧?

  邓:我和徐克导演之所以谈得投机,是因为我们都愿意去做我们做不了的事。就像爬山,可能你爬到半山腰,觉得这山不够绿。有什么关系呢?它不是山吗?像开始谈到的“颠覆”,其实角色与角色之间是不需要颠覆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故事与故事之间也是这样。我们做新的故事,因为它是你的老本行,你就应该做!而且你用一成不变的手法去拍不同的故事是不可能的。这是我对于表演的基本认识、我对自己的要求和乐趣。如果太雷同,做它干什么呢?徐克导演在这方面非常典型,比如他拍《深海寻人》《女人不坏》,在风格、整体语言表达及对演员要求上,都是全新的。包括我们共同喜欢的黑泽明,徐克导演说想跟我变成黑泽明和三船敏郎一样,经常让我去看电影,三船敏郎演医生怎么演?演七武士怎么样?他在这方面帮助了我,让我更坚定这样做。你是一个演员,不是一个瓶子,如果你总是一个瓶子,永远无法感染别人。

  “你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或者你的心指向哪儿,就会走向哪儿。”

  记:对一个当红演员来说,你的作品不是那么多,这跟“不雷同”有关吗?

  邓:接戏不能用速度来形容,要用心动来形容。一味追求速度会有问题吧。演戏是个很神奇的行业,它是跟心理有关的,是跟希望有关的,是和你本身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关的。它就像镜子一样,有的时候像是在批判,有的时候像跟你在讲一个动人的但是大家都忽略的故事,有的时候是在讲一群人怎么活着,有的时候是在讲我们的一些希望。比如说《阿凡达》,谁都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但它依然动人;像《李米的猜想》,是那样一个普通的司机,那样一对普通的爱人,但力量怎么那么大!所以速度和量真的不重要,你是什么样性格的人或者你的心指向哪儿,就会走向哪儿。

  记:你心态一直如此吗?

  邓:我一直比较活在自己的想法里,不能像赶场那样去做一些东西。当然那可能也是种锻炼,老有作品上。总有人说娱乐圈要竞争,要往上冒,但是我真不知道是哪个“上”?有时我还想钻地下呢。东南西北哪个重要呢?我觉得都重要。你认为“上”才是最高距离吗?其实不是,就像爬山,哪有最高的山?还有飞机,还有大气层,还有太阳系呢。作为演员,为什么常把“潜心”放在“创作”之前?就是提醒你别做太多与创作无关的事。

  记:所以在你眼里,会有对手吗?

  邓:我希望跟更多的高手过招,但这是褒义的。当你变成对任何东西都友善的状态,会很舒服。而且艺术创作完全是用心感受的东西,它太玄幻,有时就是一种对生命的感知,或者你的触觉打开了多少。我现在看书,经常是想知道别人对一些事情的感知,像史铁生对生命的探讨,就感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