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剧、闹剧横行的当下,正在央视综合频道播出的《赵氏孤儿案》无疑显得悲情和太正。因此,即便是视效考究、制作精良、吴秀波(饰程婴)和孙淳(饰屠岸贾)飙戏出彩,导演闫建钢有意加快节奏的推进,加重悬疑的色彩,但闫建钢的内心仍是充满忐忑,“我对今天这样的生态环境不自信,雷剧、穿越、家庭厮杀,都会比‘赵孤’的收视率高,我很难跟他们争夺收视率。我只想呼唤‘程婴’的回归,一种牺牲、涅槃精神的回归。”
大腕保点收视率
作为中国悲剧的代表作,《赵氏孤儿》曾被演绎成无数版本,京剧、豫剧、越剧,还有话剧,而近两年进一步走进大众视野的则是因陈凯歌执导的电影版《赵氏孤儿》以及正在央视综合频道热播的《赵氏孤儿案》。题材并不新鲜,而且陈凯歌版的电影毁誉参半,剧版如何再去吸引观众便成为摆在导演闫建钢面前的一大难题。从邀请主演吴秀波开始,闫建钢在每个环节都稳扎稳打,旨在既讲述一个好看的故事,又能在故事之上传达出一点自己的想法。
“我和秀波之前不熟,第一次见面,我们只讨论了一场戏——摔婴,持续了4个多小时,一直在互相问对方‘为什么?为什么?’谁也没说服谁。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见他落泪。他当时说我接了,我说对于这样的问号,绝不硬碰硬,一定要解决。”
相比之下,邀请孙淳的过程要轻松一些。一则,因为闫建钢和孙淳是十多年的朋友;二来,俩人一直有意合作但苦于没有合适的剧本。闫建钢确定吴秀波为程婴的人选后,第一时间把十几集的剧本发给了孙淳,力邀其出演屠岸贾。有一天,孙淳把闫建钢约在自家附近的烤肉店,偌大一张大长桌,只有他们二人。“到今天没有一个戏是我没看完剧本就接的,这个戏我接了;而且我七个月没接戏了,是上天让我在等这个剧本。”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颇有些歃血为盟的感觉,闫建钢现在回想起来还感慨说,“淳子的这种诚意我还能说什么?”
敲定两大人气演员除了合适剧本外,在客观上也能为收视率做些保障,而闫建钢为后者所做的努力不仅仅于此。“无论是写忠还是写义,都要有好看的故事,程婴和屠岸贾两个人斗智不好看吗?有复仇、有传奇不好看吗?我认为这个题材并不枯燥。”此外,为了加快节奏,这部戏原本是45集,播出之前缩减到41集;在拍追车场景时,前面的车是由汽车拉着在跑,由于速度过快,观众能清晰可见车轮腾空飞起,闫建钢在拍摄现场捏了一把汗,但现在看视效十分逼真。
拍有良心的电视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前期该做的都做了,收视效果又如何呢?闫建钢坦言,目前不温不火的收视率在意料之中。
“收视率很重要,但到了我这年龄,这个也许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戏播出之前,我很忐忑,我对今天这样的生态环境不自信,雷剧、穿越、家庭厮杀,都比我的剧收视率高,我很难跟他们争夺收视率。虽然此前在悬疑、节奏上的处理都是为了收视率,但《赵氏孤儿案》毕竟是一个历史正剧的题材,能否打得过雷剧,我很忐忑,有时候吸引观众的元素也不是我主观想象的元素。”
对于能否理解雷剧横行现象的存在,闫建钢无奈地表示,“这个现象不是我能不能理解,而是它就存在。‘雾霾太厚,氧气太少’。好比一片树林,有干净的幼苗,也有歪脖树,但我希望歪脖树不要太多。”
对于闫建钢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拍了想拍的东西,“到了我这个年龄,除了对功利的追求,还得积点德。一个导演没责任吗?我的戏再不好也是上亿观众,夸你的,骂你的,都是看了这个戏的,你没责任吗?《赵氏孤儿案》除了视觉的刺激外,至少会比雷剧多一点让观众思考的东西。有人说我拍的戏有文化,我说真是抬举我,我只是有点良心而已。因为我的孩子不会再去读《史记》,我不愿意让他们误读历史,这是我拍摄的动力。”闫建钢透露,《赵氏孤儿案》是他推荐给女儿看的第一部自己拍的戏,女儿看完后在微信上说,“爸爸拍得不错。”就为这句话,闫建钢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