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所谓星途最终都回归常人

2013/4/24 12:07:08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周旋于香奈儿、欧莱雅等顶级品牌之间,亦是“时尚界恺撒大帝”卡尔-拉格菲尔德、“无禁忌设计师” 让-保罗-高缇耶眼中的超级宠儿,“舞台皇后”李宇春堪称一部运转精良的超级印钞机。

  周旋于香奈儿、欧莱雅等顶级品牌之间,亦是“时尚界恺撒大帝”卡尔-拉格菲尔德、“无禁忌设计师” 让-保罗-高缇耶眼中的超级宠儿,“舞台皇后”李宇春堪称一部运转精良的超级印钞机。神话与误读背后,谁操控了这一切?

  皇后与梦想

  文/环球企业家杂志记者 岳淼 陈丹琼

  4月中旬的一个晚上,7点左右。距离话剧《如梦之梦》开场还有半个小时,演员们正在暖场,他们由一个人引领念着一些任意闪现的台词,其他人跟着一起附和。“这真是一个残酷的笑话!”、“怎么没有看到大姐啊?”……略显混乱的场面在外行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李宇春做了几个深蹲,放松身体加入其中。身着针织开衫、浅灰牛仔裤、白色球鞋的她,在一群技艺超群的话剧演员中并不惹眼。更加熟悉暖场环节的台湾最重要的剧场推动者、演员金士杰在人群边缘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对比之下,始终呆在角落中的李宇春仍略显生涩——这是她第一次出演话剧。

  在当天长达四个小时的演出中,李的戏份并不多。最重要的部分是结尾的一场哭戏。与李宇春化妆间相邻的是演员许晴的化妆间,那里热闹非凡,不时有笑声爽朗、身着旗袍的女演员进进出出。我问李宇春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她会做什么。她答复说通常会提前三四个小时到达这里,除了化妆和换衣服,就是对词、演戏。“目前我还没有出过错。”李宇春对《环球企业家》说。

  采访并不顺利,你能得到的都是“嗯”、“啊”、“不知道啊”、“就是喜欢喽”等平淡无趣的答案。很快,对话间隙我与她之间出现了大段空白,李开玩笑式的帮我解围:“你是不是快疯了?”我坦承自己有些词穷,她随即宽慰我说:“我知道的肯定会回答你。”她随后问起我的血型和星座,我想她在观察我。

  揭幕

  在演出间隙,李宇春会听听手机中的指弹吉他合辑《永无指境》——那是她吉他老师的推荐。当我问她如何获取音乐灵感时,她一时语塞。最后,她用了我引导她最多的词语作答:“我今天见了你之后可能会写一首歌叫‘比如说’。”

  耳机之外,李亦“永无止境”。这场演出与李之前开拓其他事业一样,拥有令人艳羡的高水准。《如梦之梦》是话剧翘楚赖声川最受瞩目的作品。这部“逆天之作”分为上下各半本,演出长达8小时,光装台就要占用剧场7天,道具要装满10辆车。它包括30位演员、400多套服装、超过100个角色、12幕共90场。舞台包含8个方位、3个楼层,表演者需围绕观众演出。

  尽管戏份不多,李宇春仍是舞台中心的王者,观众中有人从新疆飞来观看其演出,粉丝们甚至为此专门做了一张“观剧图”,最猛烈的掌声亦出现在李宇春所饰演的菜鸟医生对病人发飙之时。谢幕之后,粉丝们仍声嘶力竭高呼着她的名字。若身在现场,你会感受到这位29岁的超级明星身上有一种难言其状的魔力。8年前美国《时代周刊》如是解释这一切——“她代表了张扬的个性,这就是她成为全国偶像的原因”。

  站在话剧舞台中央对李宇春而言并非易事。为参演此剧,李需全心投入其中。她推迟了演唱会和发片计划,并推掉了商演。——金钱损失高达数千万元。在北京寒冷的冬天,李必须每天身穿棉袄在北京798剧场排练——每天中午十二点报到,晚上十二点离开,如此持续三个月之久。

  在排练现场,内向的李不得不慢慢习惯有人敲开化妆间的门说,“我们对一下戏。”后来,李也会主动找到别人:“老师,我们来排一下这场戏。”

  对李宇春而言,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话剧演员们会互相串门,没有老师也可自己彩排,台词节奏与音量的变化会影响最终效果。而电影除非是对剧本或打斗,否则极少有类似的机会。“电影可以一遍遍来,很多时候只是对着镜头演,而话剧这种一次性的艺术尤其需要与对手磨合,你必须全神贯注而不去想观众。”李宇春说。在李看来,话剧更真实。这是她头一次享受到“飙戏”的快感。

  李最初极力排斥这一切,而天娱传媒副总裁杨柳则是幕后推动者。“赖声川老师是舞台艺术大师,与他合作是一次难得的沉淀和吸收,而且话剧观众都是精英人群,你应该出现在那里。让他们看到你的成长。” 杨对李这样说。

  《如梦之梦》制作人王可然是杨柳的朋友。听闻他要启动《如梦之梦》,杨柳主动提出希望让李参演该剧。王可然的直接反应是“无法想象!回去研究一下。”事后,王很认真观看电影《十月围城》,他对李的表演评价是“质朴”,随后王向赖声川推荐了李。赖也看了《十月围城》,他看重李的是“本真与干净”。

  杨柳随后得到一本厚约十厘米的全剧本。“我看后很担心春春无法驾驭,这部话剧关于生死、轮回,对她来说太过厚重了。”杨柳对《环球企业家》说。拿到剧本后,李宇春花了整整一周才看完。她对杨说自己最大的顾虑是“观众可能看不懂这个话剧,也无法想象演8个小时的话剧会是什么样。”杨解释说:“这是史诗般的话剧,高度在那,长是应该的。”

  在制作人王可然的安排下,李宇春最终在王可然的办公室内见到了赖声川及其妻子、《如梦之梦》制作总监丁乃竺。心思缜密的赖特意从杭州家门口的柿子树上摘下四个柿子送给李,祝她“事事如意”。“我知道第一次见面彼此有信心。这东西很难解释。”赖声川对《环球企业家》说。

  此次见面非常短促。赖问李是否理解《如梦之梦》讲的是什么?李坦承自己有些地方看不懂。赖解释称:“是有些难懂,它来自我对《西藏生死书》的一些想法。”临行前,他送了一本《赖声川创意学》,并认真的问李:“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李宇春想了十秒钟则回复说:“好。”

  赖声川唯一担心的是李宇春的时间。他在香港曾有不堪回首的经历,一位香港明星曾答应他全力配合排练话剧,当赖追问他能花多久排练时,对方的回答是“一天”。

  李宇春则答应给他几乎所有的时间。为了帮助她顺利进入角色,赖曾布置给李一些功课,比如你认识医生吗?你知道医生怎么回事吗?“话剧会给她打开一个门,很大的门。这个门打开之后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赖声川说。

  李宇春的勤奋曾打动赖声川。她曾经为了5句台词在排练场挑灯苦练,直到赖声川拍她的肩膀说“感觉对了,演员就该这样子”才如释重负。一次,赖去排练场地找李宇春,遍寻不着,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李宇春早已到场,并独自找了一个角落里与演员孙强对戏。

  话剧带给李宇春更多的是未知与陌生。“大多数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在观察别的演员做什么。以前我可能更像小孩装大人,现在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精雕细琢。”李宇春说。在她看来,话剧是一个深受表演者节奏影响的行业,说话、出场顺序、停顿节奏均需细细推敲,甚至需要拿秒表来计算。

  这需要一个“准”字。比如她的“对手戏”五号病人非常讨厌她,一直拒绝她。有一场戏需要李发飙,然后她需要说一句台词:“五号先生你很拽。”赖认为这句话就需要“内在的钟”才能把它“准”好。李宇春在排练过程中曾在“五号先生”和“你很拽啊”中间换了一口气。赖声川则不允许这样做。他的理由是情绪爆发的医生不可能还有余地换气……

  在经历四个月朝夕相处的排练之后,赖声川认为李足够聪明看清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可能性。“这真的是无量的东西,如果她想要的话。”赖说。

  首演结束后,李宇春发现压力并非全部来自台上,而是台下。此前,赖声川曾担心地问她:“你演话剧不会有粉丝举着灯牌、荧光棒来吧,话剧演出是不能这样的。”李为此曾大伤脑筋。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发生,演出方在话剧开演前曾发了告示。但首演完毕,赖声川带着金世杰、许晴等三十多名演员谢幕时,尴尬还时常发生。心情激动的粉丝们起身狂呼李宇春的名字,台上的她一时间愧汗怍人。“话剧的成功来自集体,我不想有任何的与众不同,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李宇春说。

  事后,李宇春把这个苦恼告诉了杨柳。第二场演出临近散场前,站在幕布后的杨柳突然听到排山倒海的叫喊声,其声音之大令人震惊。杨不得不在后台向赖声川道歉。

  为了杜绝这个问题,李宇春工作室不得不在微博上发布公告——禁止李的粉丝们在话剧现场举手牌、条幅、荧光棒,并高喊其名字。一夜之间,工作室收到超过三千条微博回复,骂声一片。很多人质问杨为什么不能喊。粉丝们的忘我热情亦令李倍感困惑。成名之后的她并不享受所谓的“粉丝经济”。“这不过只是消费粉丝的方法,我更喜欢做实实在在的东西。”李说。

  成名

  在成名之前,李宇春一直过着“实实在在”的生活。她的父亲是一名警察,母亲则是一名家庭主妇。家教很严的她小时候日子并不太好过,在家吃饭都必须很讲究——手要扶着碗,筷子不能乱伸,碗里的饭必须吃完,不能抖腿。

  不过,眼下你很难将这一切与“时装界凯撒大帝”、老佛爷”、香奈儿艺术总监卡尔·拉格菲尔德(Karl Lagerfeld)镜头下那个梳着朋克头、摇滚装扮的女孩联系起来。在卡尔亲自操刀的香奈儿《The Little Black Jacket》摄影集中,除了前法国第一夫人卡拉·布吕尼 (Carla Bruni) ,黛安·克鲁格 (Diane Kruger) ,凯拉·奈特利 (Keira Knightley) 等诸多超级明星之外,你亦能发现李宇春的身影。

  在卡尔为李宇春做造型前,《Vogue》杂志法国版前主编卡琳·洛菲德Carine Roitfeld) 问李要不要尝试模仿某个经典巨星。李宇春说“我想做自己”。这正是李宇春的迷人之处。在中国明星谱系中,个性装扮的李堪称空前绝后的“异类”,简而言之,她很难简单定位。她非俊男靓女,亦不标愤世嫉俗,但绝对是特立独行。

  李的成名有赖于此。她一夜走红,堪称中国电视造梦的巅峰——2005年《超级女声》在中国同时段收视率位列第一,决赛全国收视率11%,平均市场份额达26%。在手机并不普及的2005年,在不能重复投票的情况下,李获得的短信投票数超过352万。

  而在决赛当晚,超过2.8亿的观众收看了这场扣人心弦的比赛,李则在这场比赛中拔得头筹,其窜红速度之快连Lady Gaga、贾斯汀·比伯 (Justin Bieber) 都心生嫉妒。

  夺冠之后,李的星途仍高开高走,其合作对象包括陈可辛、刘伟强、陈德森等一线导演以及卡尔·拉格菲尔德、让·保罗·高缇耶 (Jean Paul Gaultier)等全球顶级设计师。

  “选秀教母”天娱传媒总裁龙丹妮则是上述奇迹的制造者,天娱堪称内地最大的“造星工厂”。在业界,龙比她手下管理的艺人们还要出名——2005年之后的5年间,内地新晋明星近80%诞生于斯。龙从浙江广播学院毕业进入湖南经视,2006年进入湖南卫视,制作超过十档娱乐节目,几乎沾有她的名字就能红。2008年,龙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接管湖南广电旗下的天娱传媒,那一年因为汶川地震,选秀节目停办,对龙而言,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彼时,湖南卫视希望龙依靠选秀节目积累的明星资源,经营媒体及明星衍生产品。天娱传媒2004年5月在上海成立,当时它并非一桩完美生意。其主业是商业演出和产品代言,直到龙丹妮上任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当时天娱规模很小,上上下下仅有不到20个人。因为有了2005年的超女,天娱才成为现在这样。”天娱传媒艺人事业中心副总经理胡英鸫对《环球企业家》说。胡是天娱的第一批员工,同龙丹妮一样,亦从电视转型娱乐圈。但当时的艺人经纪形势却颇为逼人。国内唱片业总规模从2003年的1.601亿美元下跌至2007年的0.694万美元,缩水62%,内地歌手若靠唱片赚钱可能性几乎为零。

  龙却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量。她改变天娱传媒过往单一的艺人经纪模式,成立多个事业中心,巨资投入影视剧及综艺节目的开发。选秀平台为其输送无数俊男靓女,龙丹妮则将其打造成精密运转的超级机器。在选秀节目受限甚至停牌的年份,天娱参与打造自制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亦成为湖南卫视的收视王牌,收视率甚至超越经典琼瑶剧《还珠格格》。

  在某种程度上说,龙丹妮在中国电视界开创的选秀模式成就了李宇春。在2005年超女决赛阶段改变李宇春命运的PK环节和352万选票则是观众的选择。观众互动、短信投票以及让每个普通人参与决策的做法,深深为李宇春打上平民明星的烙印。

  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宇春对龙却一无所知。李与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非常奇特。当时李家中暖气管道破裂酿成水灾,李被迫栖身酒店内。时任天娱传媒副总裁王珂邀请李出来“坐坐”。在座者即有龙丹妮。不过,那时龙还未入主天娱,亦无当下的盛名,但其“真性情”却给了李宇春极深的印象。

  关于龙的个性,你或许能从“青春偶像作家”郭敬明的描述中窥见一斑——“我们(跟龙丹妮)每一次相聚,都会聊你的肚子赘肉能再多一点吗。” 郭曾在博客中描述他与龙在觥筹交错中谈判的场景:“这次签约真的就是在一次很狂乱的聚会中,我和丹妮还隔着一个人,就看到丹妮打开一瓶酒说,我靠,这酒谁兑的呀!一杯矿泉水加了两瓶芝华士是吧!小四,别喝这个,太浓了!对了,你要签天娱不咯?”就这样,郭敬明就成了天娱旗下的艺人。

  龙丹妮总能在关键时刻搞定一切。2010年,为了让李宇春续约天娱,龙用尽了浑身解数最终击败华纳、索尼等抢食者。这场人肉争夺战持续了整整半年。“龙总用N种方式跟她沟通,甚至提出让她自己当老板。”杨柳回忆说。在续约的最关键节点,龙丹妮甚至说服湖南卫视台长欧阳常林、天娱董事长张勇一并前往成都探望李宇春的父母。最终,龙大获全胜。

  如此大动干戈仍物有所值。作为最当红的明星歌手,李宇春的商业演出价码每场超过120万人民币,在华语乐坛仅有周杰伦能与之媲美,远超刘德华、张学友等人。“心高气傲”的李甚至拒绝了央视春晚的邀请。

  她的确有理由“自负”。2006年其发表个人首张专辑《皇后与梦想》,年度销量137万张,创造当年华语乐坛唱片销量神话;之后的专辑《我的》、《少年中国》、《李宇春》,《会跳舞的文艺青年》《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均是同年内地专辑销量的冠军。

  看看一下数字,你就知道其惊人的票房号召力—李宇春疯狂世界巡演2012-2013北京站,售票网站因1亿3400万点击量而崩溃,其VIP门票2分钟售空,两个小时全部门票宣告售罊,创下华语乐坛艺人巡演开票最快销售纪录。

  胡英鸫堪称其明星效应的最佳见证者。2005年8月28日超女结束后,李宇春由长沙转战北京。当时胡前去接机,机场内人山人海挤满了李的粉丝,机场管理者为此大动干戈。“机场方面说这样下去肯定出事,你必须付费申请VIP通道。我说公司没有这笔费用。后来他们又说你们必须走VIP,免费!”胡回忆说。

  时至今日,最令胡感动是两名已过天命之年的阿姨,一位姓李,一位姓王。两人永远会在机场接李,并亲自带着自己煲好的汤。“这些粉丝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你很难想象有人竟坚持了8年。”胡感慨的说。

  胡曾专门负责李宇春的经纪事务。“一步步看着她被选出来,成为明星,你会有那种当妈的心。”胡英鸫说。她经年累月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每月电话账单超过2000元。“做这行带每个人都有压力,但带李宇春压力会更大。因为有太多人盯着你。”

  在胡英鸫看来,李宇春最大的魅力在于其很有想法,“不做明星,她绝对可以去做企划人”。关于李的企划天分,你能从2006年的那场“Why Me,李宇春unplugged show”演唱会看出端倪。这是场仅能容纳一两千名观众的演唱会,其风格、灯光、舞台设计、乐队、曲目等均由李宇春操刀,当晚她一连演唱了18首歌,台下观众均如痴如狂。

  让李操刀乃是迫不得已。当时的天娱团队非常稚嫩,电视台导演出身的她亦并无企划概念,人手短缺,现场只能交给李。“因为要张罗各种各样的事,到现在我都没从头到尾听完李宇春的一场演唱会。现场有太多临时突发的情况,我都不得不试着去适应它。”胡说。

  而在过去8年间,李宇春亦堪称”与时俱进”。在胡看来,进步最大是作词。“她之前并不喜欢写东西。至少在2008年是这样,我很少看她写什么。”胡说。但2009年,李宇春已能包揽了整张唱片85%的词曲。

  但胡英鸫最喜欢李宇春的是“说一不二”。“我不怕你跟我说不,我怕你跟我说是,但做的事情是不。李宇春说是以后,你绝对不要担心会有意外出现。”胡说。

  另一个巨大的进步则是舞蹈——李宇春最疯狂的排练记录是每天八个小时,连续跳上20天。为了提升自己的舞蹈水平,李宇春曾赴美深造,其老师包括贾斯汀·比伯(Justin Timberlake)、黑眼豆豆合唱团的编舞师莱尔·哈娜戈米(Kyle Hanagami)以及MTV音乐颁奖典礼、格莱美颁奖典礼的编舞师莱尔·贝尼戈(Lyle Beniga)。

  “李宇春认定的事,她都会努力做到极致。”李宇春的舞蹈老师陈琦沅对《环球企业家》说。在陈看来李最酷的一段表演是2012年深圳演唱会上所跳张国荣的《红》。“她可以跳出跟张国荣不一样的红,一种妩媚、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感觉。有些表演是很表面的,但那次红她是由心散发的。”陈琦沅对《环球企业家》说。

  作为迈克尔·杰克逊(Michael Jackson)的粉丝,你能每场李宇春演唱会的编舞中,看到迈克尔·杰克逊的影子。“我想如果迈克尔·杰克逊和张国荣活着,我会去看他们的演出。”李宇春说。

  李对舞蹈要求很高,“伴舞跳什么样,她要一模一样”。2009年,李曾希望在演唱会上一口气跳15首歌,而排练时间只有20天。在陈琦沅看来,演唱会连跳15首歌对歌手是难以想象的考验。训练强度惊人,她通常跳完两首歌衣服就全湿透了。15首歌下来,李不得不更换三四套衣服。有时为了一个动作,李会连续练上半个小时。其中,一些歌曲的伴舞包含jazz funk 、hiphop两种风格——这都需要身体的瞬间爆发力,在下腰的过程中,李的腰部曾严重受伤不得不休整8天。在仅剩的12天排练时间内,李带伤上阵完成了所有的舞蹈。

  “春春最感动我的是一个人没有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有愿不愿意做。一个舞蹈老师最荣幸的是找到或挖掘到一个如此信任他的学生。”陈琦沅说。

  李的另一项优势在于其惊人的舞台控制力。令人称奇的是她从不在演出前夕练习串词、对白。如此行事,李居然从未失手过。“每次开演唱会前我都会问他,你想好要说的话了么?通常的回答都是我还没有想好,但每次结果都非常好。”胡英鸫说。

  出道8年来,李的演唱会表演已尽善尽美。她擅长建立奇妙的互动板块——她懂歌迷,也很少说我爱你,但她能通过对白、舞蹈、道具设计、游戏满足歌迷的现场情绪。有时她让助理扮作玩偶,有时恶作剧把歌迷吊起做游戏,有时则是念一封自己写的信。

  龙丹妮亦选择重金打造李宇春,她并未急功近利将其过度商业化。在过去一年,李仅开过6场演唱会,但每场龙均要求超豪华阵容——其演唱会曾动用7台升降机,舞美设计师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舞台设计师周炳坤,导演刘洪基曾操刀张学友世界巡演,音响则由北京奥运开幕式音响总监金少刚负责。“不用考虑她做不做得到,只要设计方案出来,她可以做到120%。”刘洪基曾这样评价李宇春。

  李俨然已是“舞台皇后”。早在7年前,《皇后与梦想》首唱会上,李就曾亲自设计出惊艳的返场环节。歌舞渐歇之后,全场熄灯,屏幕上播放李上车离开的画面。正当观众目瞪口呆之时,一束强光打在入口处。正当众人翘首以盼她从入口出现时,真正的主角却在舞台上闪现。

  在舞台上,李竟不回避自己的弱点。2007年3月,北京Why Me不插电音乐会上,李宇春曾颇为感人地自弹自唱一首《我愿意》——李的歌迷都知道其大学入学时,曾因钢琴演奏水平不佳而失落。在歌迷眼中,其钢琴演奏水平未必最佳,但却最用心。

  “她的优点跟一般的歌手不同,是性格吧,天生的,很特殊,她站出来不是一个很漂亮很性感的女生,但有魅力。我们已经看过太多光鲜亮丽的女生,但她一出来,我会看。”香港导演刘伟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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