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从小看武侠小说长大,中学时还混帮派、打群架,性情中人一个。对他来说,“侠”到底是什么?他说,是“不欺负别人”,“外表是悍的,但内心善良”。
侯孝贤的武侠世界,不是张彻般的硬派武侠、不是徐克光怪陆离的刀光剑影、也不是李安在《卧虎藏龙》中用西式的语言表现东方情感,他的武侠是“隐”,是一句欲言又止的话,说不出口的情。他曾发誓要重新定义新武侠。他做到了。
可以想见的是,这一扎根于中国古典文学的传奇,极度削弱的故事情节,讲究意境和留白的唐人古韵,也注定让一些西方媒体摸不着头脑。一位法国记者向我坦白,“画面很美,可惜什么也没看懂。”中途离场的也不在少数。
但这都不重要了,《山河故人》与《刺客聂隐娘》,两部同样放眼山河的电影,几个月赶工,与10年筹备、考据,通读《资治通鉴》,真的千差万别,也从某种成都上体现了一个“显”,一个“隐”的区别。
有影迷在观影后这么评论:感谢侯导,将这个民族自《诗经》以来流淌在血液中最美丽的诗意展示出来。
而我在看的时候,只觉得在这样一部电影面前,太显自己才疏学浅,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