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证人》的底子,倒不必太担心《线人》的制作水准,相比略微压抑的《证人》,《线人》显得更加阴暗。
凭借《证人》,张家辉修成正果,年封六帝,包括金像金马。《线人》在故事上完全另起炉灶,张家辉“从良”,出演一个内心更加纠结的警官李沧东。故事的明线,通过线人线报升官进爵,表面上皆大欢喜,他的线人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令他灵魂备受煎熬。故事的辅线,他一直生活在风流性病的阴影,永远无法缝补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尽管在《证人》中毫无斩获,谢霆锋却在《十月围城》中捧杯,并进入他演技转移的关键时期,这一次依然深受导演林超贤的信任,出演标题性人物线人细鬼,更加核心的人物让他有了与张家辉再飙演技的机会。
为了帮妹妹脱离卖身的苦海,谢霆锋在出狱前被张家辉拉下水,成为警方一名线人,其实电影开篇谢霆锋还未登场时,就已经意示过结局了——沧东为了抓犯,无奈地牺牲了他的线人废噏 (廖启智 饰),废噏身份被悉破,被仇家复仇,身中多刀,从此流落街头,沦为疯子,这也成为沧东的一个心结,故事注定要在这个基调下轮回。
为了给妹妹筹集赎身的百万资金,谢霆锋铤而走险,以车手的身份混进了巴闭的劫金团伙,没想到遇见了熟人——多年以前,他曾因偷车被警方追逐,在一个岔路口,与一个被黑帮追杀的女孩不期而遇,警察转追黑帮,谢霆锋和那个女孩脱险。这个戏剧性的一幕非常有创意,是我认为全篇最智慧的一个镜头——当年的女孩成为如今的悍匪,劫金行动的二把手,谢霆锋的上司,这就是桂纶镁饰演的细弟。
桂纶镁的这个转型有点猛,倒是挺适合,弱女子发起狠来,还真别当她是只哈罗凯缇。桂纶镁还有一重身份,她是老大巴闭的女友,两人关系微妙,走到了情感的尽头。至于巴闭的饰演者我在此不提为好,免得大家一听就跳戏,还好笔墨不在他身上,也就可以不去深究。说白了巴闭的心并不在桂纶镁身上,这为桂纶镁关键时刻的叛逃提供了前提,当年街头邂逅的谢霆锋的出现,多少令他虚空的心灵仿佛找到了些许的填充物。
一切都似乎很顺利,对于警方和劫匪集团来说,都很顺利。警方在线人细鬼的配合下,眼看就能将逃亡多年的巴闭归案,而鸡贼的巴闭则成功地绕开了警方的视线,在作案前临时改变了作案计划,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要劫持的是一批价值更高的金条。细鬼关键时刻想办法冒险向警方发出来信号,但是为时已晚,巴闭得手扬长而去。
巴闭分赃完毕,给桂纶镁多留了一份“分手费”,巴闭出手“清理”司机细鬼之际,桂纶镁突然反目开枪击伤了巴闭,警方赶到,乱战中桂纶镁带着中枪的谢霆锋潜逃,中枪的巴闭被捕,而他的几个心狠手辣的部下则成功逃离。
《十月围城》中谢霆锋拉的是黄包车,《线人》中谢霆锋依然是个司机,同样是车夫,《十月围城》的命运再次轮回,枪伤后的谢霆锋和桂纶镁被巴闭同党寻仇,一路追打,直到追得无路可逃,最终一如《十月围城》中那个黄包车夫,被活活砍死。看完《十月围城》再看《线人》,你会得出一个结论,谢霆锋死得越来越难看了!
张家辉带着谢霆锋的“线人酬金”赶到时,他面对的是又一个血淋淋惨死在门缝中的“线人”,尽管他从悍匪刀下救下了桂纶镁,但这一次他非但没有升职,反而被警察戴上了手铐——剧透太多了,张家辉手铐部分暂作保留,恕罪恕罪。(曾念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