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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是陈凯歌的新作,谈到创作的时候,陈凯歌说佛教说众生是平等,我会为了生活去拍电影。
凤凰网:提到《搜索》的创作,您有说到“我要关注现实”。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很少有人涉及这一块,所以实施时会有一些不方便的困难吗?
陈凯歌:这个戏拍出来的时候,有些负责我们的领导也有一点紧张,不知道会拍成什么样儿,不知道会不会电影显得比较黑暗,有这样的担心和顾虑。我其实也非常理解,这是他们的工作。但是我自己想,问题的核心在于:如果你认为反映现实是重要的,如果你希望看到这样一个情形,你自己的电影和这个时代是息息相关的,你就要做一个决定,你愿不愿意让你的电影赚较少的钱?在面对市场如此巨大的、各种各样诱惑的时候,你愿不愿意下这个决断?我愿意拍一个我想拍的电影,我宁愿赚较少的钱,这个决定由你自己来做。我觉得《搜索》对于我个人来说,它的意义在此,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做的。
凤凰网非常道:首周末票房4500万,跟商业诉求的大片不是一回事你愿不愿意接受?
陈凯歌:我觉得对我来说非常好,它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它也可能给了一些更年轻的导演一些信心,我们关注现实生活的、与我们中国人今天的一举一动有关的电影,可以得到较好的票房回报。我觉得它对我的意义在这个地方,我很高兴能由我开始做这样一个尝试。
凤凰网:它在表达上有比较痛快地表达了你想关注的内容吗?
陈凯歌:佛教教导我们众生是平等的,所以你不能在你的电影中去绝对地判定谁是坏人、谁是好人,这个就叫慈悲。但是,不等于说你对于种种社会之现象没有态度或批评。譬如,陈若兮这个角色,我非常欣赏姚晨的表演,我觉得陈若兮是一个非常天真的女性,她以为新闻从业人员以正义或光明之名,可以对抗社会上的一些强大势力,其实她失败了,她没有能够。
这让我觉得陈若兮这个人物在一定程度上是电影的悲剧英雄。她面对的是资本啊!这个资本的力量是多么大,可是她那么天真地说“我可以跟资本对抗,我要去表达我自己的新闻理想。”所以我对这个人物,我对她有很多的同情和感动,这个人物没有被打败,她最后说“我要重新开始”。所以,我举这么一个人物的例子来说,我自己觉得这会是一个永远没有结论的争议。电影究竟应该给予社会性的答案,还是应该让电影工作者只扮演观察者的角色?究竟应该让电影承担起它无法承担的那样一个任务,还是让大家能够在愉悦之中得到某种小小的感悟?
另外,在这个电影中间,我觉得我是有批评态度的,就是像沈流舒这样的人物。他在职场上,你可以说他非常聪明,非常有脑子,但是他同时是冷酷无情的。他是我们这个新的时代里,滋生出的一种新的可以说是资本的代表人物。
凤凰网:也许是我接触的这种人物比较少,我觉得沈流舒这个人物,真实中的人会不会还是有人性的一面呢?因为我没接触到这样的人。
陈凯歌:我觉得他的人生哲学非常简单,实用,就是一切拿钱算,我们在台词里可以不断地听到他说,他对叶蓝秋说,“能用摆平的事儿,就用不着绝望”,最后会说,“我成立了基金会”。他说到底,他都还是用一个直线思维,他这样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