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洛伊小篆:亚洲最大的单体道具
《太极》里有许多狂想的清朝“机械科学”,譬如第二集有载人的飞行器具“天威翼”,第一集则有高10米、宽12.5米、重量约30公吨的“特洛伊”(Troy):它可360度旋转,具备移动能力,可说是华语电影史上尺寸最巨大的单一件式道具。
先看看剧本如何描述“特洛伊”,:
“……那是一座足有几层楼高的机械怪兽,前端是五公尺长的铁臂,臂吊重锤,彷佛能毁天灭地,黑色的装甲铁壳,坚若城池,俨然一座铁楼,高耸的黑色烟囱,排出浓密蒸汽。……”
“特洛伊”从剧本开始,经艺术指导叶锦添老师设计外观,再交由钟剑伟老师(好莱坞电影《木乃伊3》道具制作)设计内部结构,一切凭空想象,创作过程中找了许多任务业革命之后发明的蒸气机与锅炉、机械做参考,除了要考虑到尺寸比例、材料质感、造型特点、机械动力、表演空间、拍摄方法外,还要想到在道具工厂制造完成后,如何安全地拆卸、装载、运输到外景地,再重新组装起来,所以还要同时与导演、武术指导、摄影师、CG专家反复详细推敲。
“特洛伊”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可以360度旋转,上层中间有一个驾驶座舱可以升起,整个机械内部以一根钢轴为中心串连,后面将装上一部1400匹马力的推土机提供动力,四周设计有多个气孔可喷射蒸气。
从叶锦添老师完成外观草稿后,又花了半个多月前置作业的工夫,才在2011年6月16日开工,9月初完工。在北京昌平影视基地4号摄影棚工厂内,钟老师共动员了35名工人辛苦地赶工着,包括木工、电工、焊工、翻模工、油漆工、计算机程序设计师等。
“特洛伊”高10米、宽12.5米、重量约30公吨。内部为钢材结构,外部为木材骨架,再焊上玻璃纤维贴皮,最后上色做出金属质感。至于剧本中描述的巨型机械手臂,由于违反物理原理,将另行制作,而内部的锅炉与齿轮设备则于摄影棚内搭建。
考虑到这么巨大的道具的运输问题,所以在北京昌平打造完成后的“特洛伊”结构上是活的,每段骨架拆下来后都有编号,然后在9月初顺利将拆卸后的零件运送到拍摄地“一线天”,又花了一星期时间才重新组装完成。
拍摄特洛伊的现场“一线天”位于北京门头沟山区,为峡谷地形,其实就是剧中主场景“陈家沟”(在刘家峪搭景拍摄)的村子口外。剧情描述朝廷计划修筑铁路穿越陈家沟,村民反抗,于是方子敬(彭于晏饰)率领军队以及“特洛伊”来到陈家沟外,打算强力执行拆迁,引起对峙冲突,此乃整部电影故事的源起。但实际上“一线天”与“刘家峪”两个拍摄现场,却分别坐落在一座山的两面,所以现场搭起了巨大的蓝幕,必须靠后期的计算机特效,将两个地方合成在一起,在银幕上看起来就会是第一集主场景“陈家沟”的村里和村外。
严格来讲,与“特洛伊”有关的戏,其实是分成两个部分、在两个不同地方拍摄:一,在一线天先与拍特洛伊“外观”的戏,譬如与村民对峙的大场面;二,特落伊“内部”的机械和齿轮结构,譬如男主角潜入内部搞破坏的戏,这部份在昌平道具厂内另行兴建了一个尺寸更大的、好方便在内部拍摄作业的内部结构。
实际上“特洛伊”是一部具巨大动力装置,类似坦克、怪手、推土机,它有“表情”,无论从叶锦添老师到冯德伦导演,都说要把它拍成“活的道具”,无论如何都可说是空前绝后的创举。
★ 陈国富:特洛伊的功能不是变形金刚,不是用来打架的
我在这方面是比较冷酷的人,我知道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特洛伊时都是比较兴奋的,不管图怎么画,毕竟都是二维的示意图,但当看到一个实体的东西如此巨大,出现在你面前,那些质感如此讲究,人会突然变得渺小,人一渺小则会有敬畏之心,这跟看到一尊大佛、进教堂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我说我冷酷的原因就是——首先我在面对设计的时候都是把困难想的最大,我觉得要实现这样东西,就遇到很多很多门槛,很多情况下能克服一半的困难,但克服不了全部,所以我自己脑子里会先打折扣。等到我看到实体的时候我心态又变了,比如这能不能动,动起来够不够快,手臂能不能顺利伸出来?能不能真的展现杀伤力?当这些问题出现的时候,其实剧组又重新投入新的挑战。跟我从来没有停下来享受成果的一刻,我永远都在问下一个问题,永远我都在想难点,拍摄会不会有问题?当然会出状况——比如他们第一次拍特洛伊全组崩溃。
特洛伊的功能不是变形金刚,不是打架的,是铺铁轨用的——只是他一边屁股里要吐铁轨出来,前面也要把障碍物清楚,所以同时兼具破坏功能,但主要是铺铁轨用的。所以特洛伊跟电影里的情节设计完全是贴起来用的,不是凭空出来的一个机器人。
关于特洛伊拍摄最困难的一场戏
有一场戏我们一直执行的很困难,因为特洛伊的g.c戏是男女主角进去跟他对决,要把他给毁了——但要毁要突破很多机关障碍,因为一个肉身就算再武功厉害,要把一个庞然大物给打趴了物理上是不可能的,所有我们做了些设计,同时导演希望这过程中有一点幽默感,就想到是不是有一个小女孩当时正在特洛伊外面向它挑战,这个不好做,因为里面正在发生很激烈的打斗,外面的小女孩还要自言自语和特洛伊对话,然后因为里面的打斗造成特洛伊刚好有一些机械反应,让小女孩误认为果然特洛伊在和她对话,以至于在特洛伊终局时,小女孩觉得有自己的功劳,实际这是一场误会。试图在动作火爆戏里面加入一些生动的幽默吧。
★ 叶锦添:有对传统东西的执迷,也会非常有现代感
当初接这戏时,我跟陈国富谈了很长时间,想知道他想要什么——比如在《狄仁杰》里,他就加了很多超时空的东西。所以这次当我在剧本里看到有“特洛伊”时,就会发觉这可能是很有趣的一个新的类型——有没有可能通过这种想象力产生一种新的拍片方法,而不是和以前的传统模式一样,于是我就开始着手研究当时的科技,但这个戏也不是纯科幻的,因为杨露禅本身还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所以玩想象时还是要落地。比如1832,在英国工业革命还没有完全发展成熟,但正因为没有完成,就有一个好处——我们可以把想象力介入。在西方科技史的里面,我觉得最有趣的是达文西的那段时间,他想了非常多很奇怪的东西——很多东西的形状都是圆形的,没有发展很多科技出现后的标准模式,也就是说,我避开了所有标准模式,去设计这个“圆形”,像当时达文西发明“坦克车”,里面很多炮,看起来很笨。我们很喜欢那种“笨”,因为不想科技是非常冷冰冰和凶猛,反而它有一点笨,也带有一点“怀疑”——人在发明这些东西的结果是什么?这就有些辩证。这部戏有很多机会让我表达这种感觉(把人的能力不够,科技来补)——就像天威翼,机械衣(冯绍峰在戏中开飞机的服装)——这感觉其实我们到现在都可以玩味,现代科技现在对人类的巨大影响在哪?因为那时是科技即将飞跃的大时代,是一个源头。所以你与其去和好莱坞的类型片去比,去仿效,还不如做一个非常真实的东西,让观众去感受我们的这套想法。
本片的设计处处充满这种对立的符号——新的/旧的、写实的/抽象的,同时存在两个层面的设计、夹在这些符号中间的灰色地带,有种无法说明的模糊性,我觉得是很幽默、很现代的,而且很容易把观众带往梦境里去,会有点像宫崎骏作品里的那种梦境。深层的讲,是带领观众用新的角度去看待那个时期中国所面临的文化断裂,我希望能勾引出观众潜意识里,古老中国面对西方新科技的好奇、不适应、甚至是恐惧的感觉,但又有点好笑。
★ 叶锦添:我们的目标是年轻人
大家都有被特洛伊震了一下,尤其是中国电影很少碰未来的东西。所以这次我们希望做到让观众感觉可以这样看中国电影,中国不是只有以前的方法,也不是西方的那一套,而是我们做出一种新的一套,会带来新的经验,新的娱乐模式,新的好玩的东西,而且我们的目标是指向年轻人的,希望他们能喜欢。《太极》里有一点微微悠悠的对传统东西的执迷,也会非常有现代感。像玉娘的蒸气怪车,一开始从历史研究那个年代车会怎么样,再通过转化统一到我们这个年代中来,把它弄得非常真实,有些诙谐、又有些好笑。
★ 叶锦添:反对CG来做特洛伊,笨笨的,走得也不快
当我们处理想象的东西时,通常我的方法把它想成是真的来做,那么那个想象的部分就会经过电影的媒介,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会认为是真的。这是我很反对用CG来做特洛伊的原因,所以做出来会发现好多镜头都很自然,演员是真的很它互动,这会很奇怪的产生一种人性——这就是我们想表达的科技本身也是人的一部分,人去做科技是想增加自己的能力,反过来科技必须在人的认知范围内发展,不能超过人的认知范围,否则会很恐怖。这会带来很多很可怕的力量——比如它会睁开眼睛,和小女孩互动那种亲和力,这些我们在宫崎骏的电影里感受得很深,他对自然界,对神秘的世界,对科技的世界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在表达的是——虽然我们都生活在现代的都市,会有很多奇怪的建筑一直在我们旁边出现,但是那些人情味还是很有趣的。
《太极》给我的感觉是很奇特的,其实是在想象未来世界,但是又是一个有限制的,不会变成变形金刚那些东西;但是它又非常不真实,和当时的年代不配套,不完全在写实层面,但和科幻片的本质区别是——它不是万能的,不是超出剧情的范围而产生无限的力度。比如特洛伊有很多限制,笨笨的,走得也不快;天威翼永远都飞得不顺利,车也总是坏。没有一个发明出来的机器是有超人能力的,这是这部戏真正可爱的地方。
★ Angelababy:特洛伊像UFO
我觉得当时的人看到这个东西应该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是怪物么,是有生命的么,还是一个什么东西。我觉得他们不会知道。因为它又会动,还那么庞然大物,就会觉得像恐龙那个样子。我拍的时候,我见到特洛伊,我一直把它幻想成UFO。就是现在的人看到UFO的感觉,就跟当时的人看到特洛伊的感觉一样吧。
★ 彭于晏:看到特洛伊傻眼了
特洛伊是我从英国带来的来建筑铁道,顺便对付村民的巨型机械物,我现在看到都很震撼。它的功能主要是建筑铁道,怎么在山中树林弄出一条路,让铁道铺开。我第一眼看到特洛伊是非常震撼和傻眼的,我真的可以在里面操作,更不敢相信它真的可以动,能在里面升降,还有机械怪手伸出来,这都是我意想不到的。整个东西都很酷,有我很喜欢的齿轮。我相信那个年代,村民看到这样的东西一定会被吓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