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贾樟柯谈新片:主角原型是邓玉娇

2013/5/28 15:08:17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北京时间27日凌晨,第66届戛纳电影节公布获奖名单,贾樟柯编剧、执导的《天注定》获得最佳编剧奖,这是时隔多年后中国电影再次在戛纳主竞赛单元获奖,本报记者27日凌晨连线贾樟柯,他透露,《天注定》已经拿到公映许可证,希望可以在10月份公映,国内公映版本和戛纳版本是一样的。贾樟柯说,《天注定》由姜武、王宝强、赵涛、罗蓝山、张嘉译、李梦主演,“是一部当代题材的侠义故事片”。

对话贾樟柯谈新片:主角原型是邓玉娇

  北京时间27日凌晨,第66届戛纳电影节公布获奖名单,贾樟柯编剧、执导的《天注定》获得最佳编剧奖,这是时隔多年后中国电影再次在戛纳主竞赛单元获奖,本报记者27日凌晨连线贾樟柯,他透露,《天注定》已经拿到公映许可证,希望可以在10月份公映,国内公映版本和戛纳版本是一样的。

  ■关于内容

  糅合真实事件反思暴力

  《天注定》去年5月份开机拍摄,但直到近期入围戛纳,外界对贾樟柯的这部新片知之甚少。贾樟柯说,《天注定》由姜武、王宝强、赵涛、罗蓝山、张嘉译、李梦主演,“是一部当代题材的侠义故事片”。

  贾樟柯承认,这部电影最初的构思,来自于对现实中真实的暴力事件的感触,比如片中赵涛扮演的小玉,原型就是邓玉娇,“我收集了很多真实的事件把它拼贴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原型并不能代表这个电影的全部,电影是虚构的。”

  《天注定》讲述了有关暴力的四个故事,“第一部分,姜武的故事,讲述经济变革带来贫富差异、分配不公平等社会问题,产生了一些直接的暴力。第二部分,王宝强的故事,是人的一种精神世界里的暴力,包括他的孤独感,像他生活的那样一个落寞的村庄,人们不怎么交流,年轻人都打工,只有春节才回来,家庭亲情之间也没有太多情感上的沟通,人物处在很大的精神焦虑和空虚寂寞里面。第三部分,赵涛的故事,讲述突发的暴力事件导致尊严被剥夺,然后受害者要挽回自己的尊严,她才去实施这样一个行为。最后一个故事是在讲暴力的无形,隐形的暴力。”

  《天注定》的结尾,女主角小玉听着《玉堂春》开始流泪,戏中的判官会反复地问苏三知不知罪。贾樟柯说:“关于暴力的问题,我觉得社会各个层面都应该反思。光有媒体报道这些暴力事件是不够的,还需要用艺术的角度去反思。就个体而言,我们有时候是暴力事件的受害者,但也有可能不知不觉成为施暴者,《天注定》在表达这种可能性。”

  ■关于侠义

  我们都在闯江湖

  《天注定》的英文片名是“ATouch of Sin”(一丝恶念),与胡金铨的《侠女》“ATouch of Zen”(一缕禅机)十分相似。贾樟柯坦言,这是要向胡金铨和张彻这些武侠片前辈致敬。“四个人物,分布大江南北,每个人都面临着生活里面的境遇,要解决自己的问题。电影借鉴了武侠类型片的元素,空间都是在古代见到的场景,但故事发生在现在,因为人的基本境遇是亘古不变的。”

  贾樟柯形容,这部影片是一部“当代人的武侠片”,“拍《在清朝》时,看了很多名山大川,并且在现代人身上看到了很多侠义故事,我突然特别兴奋,就想用武侠片的方法来拍现在的社会。按照西化的说法,这是一个公路电影,是现代人奔走自己命运的故事。”

  《天注定》有很多动作场面,但贾樟柯说,动作并不是武侠最重要的特征,“比如胡金铨和张彻的电影都在谈个人的危机,我以前的那些电影也都在谈个人危机,比如说武侠片有一个重要的美学特点,就是闯江湖,就是人的流动,我觉得今天我们中国人好辛苦,都在闯江湖,你看看火车站飞机场不同阶层的人,大家都在走来走去,就是一个闯江湖的概念,所以影片也是,《天注定》里面的人物在闯江湖,我们拍这个电影也在闯江湖,我们从山西一直拍到广州,也是一种流动。”

  ■关于审查

  中国文化有反思能力

  《天注定》是贾樟柯三年来唯一一部问世的新作,对于这样一部尖锐的作品获得戛纳的认可,贾樟柯表示,“从这部电影中你至少能看出,中国文化还保持着某种反思的力量。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不是一个不反思的民族。我们有这个能力通过文化来做这样的思考。电影让我勇敢,我们不能对现实麻木。中国已是全球第二大的电影市场,但同时电影本身的艺术方面还是应该保持。戛纳的肯定,其实也肯定了很多像我们一样还是在创作上保持纯粹的导演。”

  《天注定》在戛纳放映后,很多内地媒体都觉得电影如果在内地上映,就一定要剪,不只是题材上触碰了很多敏感话题,血腥暴力的画面也充斥全片,但似乎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贾樟柯透露,这部电影已经过审,“来之前我们已经拿到了全部的审批手续和放映许可,公映许可证就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到戛纳参赛,我希望能在10月份左右在内地发行,戛纳放映的版本就是过审时的版本。”

  贾樟柯之前曾在微博有过“回到地下”的言论,不过他说,那只是对朋友的遭遇有感而发,他自己从没担心过审查问题,“该怎么拍就怎么拍,拍完送审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程序推进,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我觉得这代表了一种开放的努力,一种让中国电影有活力的努力,来自体制内的努力,我们应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