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安谈三大电影节:应该像电影一样有个性

2011/9/7 16:33:30 作者:nvwu 来源:女物娱乐网
中国第六代导演向来是海外电影节的宠儿。王全安(以下简称王):第一次是在2000年的时候,我带着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月蚀》去了莫斯科电影节。王:三大电影节各有特色吧,柏林电影节可能和德国人的性格有关联性,比较理性,比较喜欢饱满一些的电影。

王全安谈三大电影节:应该像电影一样有个性

  中国第六代导演向来是海外电影节的宠儿。长期以来,第六代导演与欧洲三大电影节的缘分,一直流传着“各有派系”的说法,比如贾樟柯(微博)属于 “威尼斯电影节嫡系”,王全安则以柏林电影节为福地。王全安认为,不同电影节和当地人的性格是有联系的。而在上海电影节当评委,在他看来,凝重得就像是“要下矿的矿工”。然而,以他多年往来各大国际电影节的体会,王全安明确表示,好的电影节应该像电影一样有性格和追求,其中,对电影人新旧的循环更替相当重要。

  [今日嘉宾]

  王全安

  1965 年生,著名导演,中国第六代导演之一。 2000年,王全安自编自导的电影《月蚀》先后参加二十多个国际电影节,并获得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国际评委大奖等多个重要奖项。 2007年,王全安拍摄的第三部自编自导的电影《图雅的婚事》,获得第5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2010年,王全安作品《团圆》获得第6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银熊奖。 2011年,王全安出任第14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微博)主竞赛单元评委。

  往来海外电影节

  “因为情结,第一次献给莫斯科”

  晨报记者(以下简称记):第一次去海外电影节,是怎样的情形?

  王全安(以下简称王):第一次是在2000年的时候,我带着自己的第一部作品《月蚀》去了莫斯科电影节。我记得当时去的情况还不完全合法,虽然通过了审查,但是参赛还需要电影局的一个批准。按当时的情况,如果等这个批准,可能就去不了了。记得颁奖的时候非常有趣,主持人说费里尼获的第一个奖就是在莫斯科电影节,我说虽然我拿了这个奖,但是我不可能成为费里尼。当时《月蚀》得到了很多电影节的邀请,包括萨巴斯蒂安电影节,还说有15万美元的奖金,但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个老党员,对前苏联还有很深的情结,所以我也很想去莫斯科看看。

  记:参加了那么多次海外电影节,你在电影节上做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

  王:在电影节上做的最多的事情是采访,我记得李安也说过在电影节上很恐怖的经历,就是一天要接受五六十家媒体的采访,不断地重复说过的话。去电影节比较轻松的就是吃当地的美食,和熟悉的朋友喝喝茶聊会儿天。我记得在《图雅的婚事》去柏林电影节时,组委会的一个朋友提前知道我得了奖,但又不能说,所以整个人就呈现很痛苦的状态,现在想来还是很有趣,也是一份友情吧。

  比较三大电影节

  “它们重要,因为有自己的坚持”

  记:新作《白鹿原》会去哪些电影节?

  王:其实在拍《白鹿原》的时候,或者到现在,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我更愿意直接面对电影院,我觉得这从某种情况上说,比电影节更有价值,就是我们得结束一种模式的局限。但是我也认为,电影《白鹿原》具备了参加大的电影节的品质,等国内的发行放映确认了以后,时间合适哪个电影节,就去哪个电影节。

  记:怎么看待欧洲三大电影节的不同?

  王:三大电影节各有特色吧,柏林电影节可能和德国人的性格有关联性,比较理性,比较喜欢饱满一些的电影。其实焦雄屏最近的言论有一定道理,电影节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为操作的因素,这是一个现象。其实哪儿都有人情世故,不过三大电影节之所以重要,还是因为他们对电影品质有自己的坚持。

  记:奖项,对中国电影、中国电影人曾经起了很大作用,现在的意义还大吗?

  王:中国电影的市场起了很大的变化,中国电影的制作方向和主题主要是商业,所以说更多导演拍摄的是赚钱的商业电影。原来具有文化艺术品味的电影人,在制度依然不是很健全的情况下,同时又受到经济和市场的干扰,造成中国电影文化品质的滑坡其实是一个很明显的现实。这确实让人感到有一点遗憾。因为我一直觉得文化是文明的一个比较高的表现,文化也是经济的上层表现。中国应该有愿望同时也有责任对世界做出更大的贡献,承担更大的责任,我也希望这更多地体现在文化上。我觉得奖项不光是对中国电影,对世界电影都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一个基本的常识。

  话说上海电影节

  “想要过硬,得更尊重电影本身”

  记: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你是评委会成员,什么感受?

  王:我还记得,每一天看片的时候,评委会主席巴瑞·莱文森都对大家说,“每个人都在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然后灯一黑,评委就往里走。我觉得这是挺凝重的一件事儿,有点儿吃不消的那种感觉。后来我就跟主席说,感觉咱们就像是要下矿的矿工,他就我这个说法特别赞同。后来我跟他讲,中国有一部电影叫《盲井》,我完全体会到那部电影的意境。

  记:从一名参与者的角度,一个好的电影节,应该是什么样的?

  王:电影节就像电影一样应该具有性格和各自的追求,追求的类型也不尽相同。总体来讲,电影节最能够激励新的创造、发现和肯定新的创造,对电影来说也会注入新鲜的血液,包括对趋势的探索,包括对电影人新旧的循环更替,这些都很重要。

  记:你觉得,上海国际电影节应该在哪些地方做得更好?

  王:我觉得,上海电影节的状况是对中国电影状况的直观投射。如果说上海电影节想办成品质过硬的电影节,对世界电影留下某种印象、值得去追求的话,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得强调对电影的感情,对电影本身的重视和尊重,而不是电影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