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六代导演代表之一,2007年《图雅的婚事》获柏林电影节金熊奖,2010年《团圆》获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编剧)。 记者 郭延冰 摄
2012年9月15日,《白鹿原》正式公映。这部近五年来最重要的文学名著改编电影,在立项、拍摄、审查的重重难关下,煎熬了12年。然而争议并没有结束。最初有人批评王全安把《白鹿原》生生剪成了《田小娥传》,随后,原编剧芦苇与制片方的一场隔空口水仗,又给事情增加了几分八卦和是非。《白鹿原》最终以近1.7亿元成为近年来最卖座文艺片,王全安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没能将影片完整展现给观众是最大的遗憾。“我不是特别喜欢抱怨的人,”王全安说,但他认为,明晰的审查制度将有益于在电影市场建立规范的商业法则。
作品
《白鹿原》
成绩
国内票房1.7亿元
柏林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摄影)
计划
投资、监制比利时导演达内兄弟新片
导演电影《外滩》
导演3D《孙子兵法》(与詹姆斯·卡梅隆合作)
争议
很遗憾《白鹿原》不完整
“我在拍的时候,对现在的局面有过预判,但最后被斩掉这么多内容,这就很难计算它的损耗了。”
《白鹿原》上映后,外界褒贬不一,有人认为王全安毁了文学名著,也有人认为他拍出了近年来最好的名著改编电影。回过头来看当时的争议,王全安觉得《白鹿原》还是让他大有收获。
众所周知,国内文艺片的发行一直困难重重。《白鹿原》不仅饱受审查的折腾,临到上映时还碰到技术问题,最后靠“人肉快递”才解决发行,但最终票房还是到了1.7亿,创下近年来文艺片票房之最。事实上,影片上映前王全安对其商业期待更高,“如果一切正常,是3亿元左右,但中间经历太多的波折,我们进行了最大的挣扎和努力。”虽然制片方一再强调影片能上映就是胜利,但没能将这部电影完整地展现给观众,是王全安最大的遗憾:“我在拍的时候,对现在的局面有过预判,但最后被斩掉这么多内容,这就很难计算它的损耗了。”
除了审查造成的麻烦以及评价多元化,《白鹿原》上映后还引发了一场口水战。为这部电影写作多年剧本的芦苇最终不愿署名,并在使用哪个版本剧本上和制片方有过隔空对峙。
回头面对这件事,王全安觉得:“我和芦苇的争议搅和在是非里,从职业上来讲,这个事情里有些丢人,因为最后大家谈的是自己的利益。”那段时间,王全安一直没有露面公开谈论他和芦苇的矛盾,他觉得这样的探讨对能否拍一部好电影和写一个剧本没有帮助,“确实是没有使用芦苇的剧本,这是制片人和我们几个一起做的决定。”
王全安表示,他更希望是能看到芦苇的剧本通过电影表现出来,而不只是通过媒体来争论。
环境
电影审查迫切需要明晰化
“即使不是从文化角度去谈,而是从商业市场来谈,也需要明晰的商业法则……什么是允许和不允许要规定清楚,这对创作会有很大促进。”
《白鹿原》引发的关注度,在王全安的个人作品中是前所未有的——此前《图雅的婚事》《团圆》《纺织姑娘》的题材、格局都比较小,审查从来就不是一个问题,但这一次触碰多年来居于禁区的文学名著,让王全安第一次与中国内地当下的创作环境有了全面接触。麻烦超过了王全安的想象。“我不是特别喜欢抱怨的人,面对审查,我都是把它当做拍摄中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一部电影、一个导演也无法改变什么。”
影片不俗的票房和社会各界的热议多少给了王全安一些安慰,但他认为,中国电影审查迫切需要改进。王全安告诉记者:“即使不是从文化角度去谈,而是从商业市场来谈,也需要明晰的商业法则,对市场进行基本的保护。中国成了除美国之外最大电影市场,需要建立相对明晰的审查制度,什么是允许和不允许要规定清楚,这对创作会有很大促进。”
对于谢飞导演倡议的“分级制”,王全安认为,分级是对两方面的保护,一方面是对儿童的保护,另一方面是对成人艺术的保护,“我们不能整个国家都用8岁的标准去弄电影,只能弄相对简单的作品。”
此外,王全安表示,每个导演最好还是做自己喜欢和擅长的,有商业嗅觉的就去做商业片,擅长做文艺片就去做文艺片。“我一直觉得中国电影类型要多元化,《白鹿原》能拍出来对很多喜欢这种题材的人是一种鼓舞,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尝试这样的制作。”
发展
将与卡梅隆、达内兄弟合作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原来3D带来的物理变化也能刺激想象力,东方的禅意也可以通过3D外化出来。”
不管怎么说,《白鹿原》让王全安这个“文艺片导演”得到了更多的关注,让他今后可以花更多精力关心电影质量,而不必为卖力吆喝发愁。目前他正在全力筹备新的项目,除了讲述上海历史题材的《外滩》,王全安还计划与詹姆斯·卡梅隆合作3D《孙子兵法》。王全安说,《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启发了他:原来3D带来的物理变化也能刺激想象力,东方的禅意也可以通过3D外化出来。他希望《孙子兵法》3D化后能带给观众不一样的感受。
由于多年参加欧洲电影节,王全安也更多地参与到国际影坛的合作中去。未来他将为比利时导演达内兄弟(代表作《罗塞塔》《单车少年》)新片担任监制,从中国找投资支持两人的作品。“我和达内兄弟谈的是,他们不需要在中国拍,也不用硬把中国元素塞进去。我做这事完全是兴趣,和这些人在一起探讨电影问题本身就是享受。他们拍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东西,而不会为票房和市场做一些别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