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你们的青春 不是我一个人在欺骗

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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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豪宅，是原汪精卫四姨太旧居，价值上亿。

郭敬明在上海的工作生活都在此，闹中取静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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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敬明郭敬明郭敬明郭敬明豪宅，是原汪精卫四姨太旧居，价值上亿。郭敬明在上海的工作生活都在此，闹中取静很舒适。　　录音整理_实习生 关敏薏 张瑨 黄嘉欣 (张燕对本文亦有贡献)

　　时隔两年，郭敬明第三次登上《南都娱乐周刊》封面，第一次是以中国最成功的作家(《纽约时报》评论)身份在长江出版集团北京图书中心接受专访，第二次是电影《小时代1》和《小时代2》宣传期，导演郭敬明横空出世，我们飞到上海试图检验其导演真身。第三次，当下，在《小时代》前两部获得总和超7亿票房，以及各路人士为影片价值观及拍摄手法展开了唇枪舌剑的“撕B”后、《小时代3》又将华丽丽上映之际。其间郭敬明接受了太多车轮战采访，他当然会觉得每天聊的点在重复，也许你赞他说话思维超快，只因为这些他已答过千百遍。在电影记者海海眼里，“郭敬明太好采了啊，就让他回应各种质疑就好了。”在郭敬明自己看来，“基本上我很少看采访，因为千篇一律，都差不多。”

　　于是我们挠头、抓心，怎样可以把郭敬明“玩转”起来？我们不再想和他讨论《小时代》的相关，你爱不爱，它就在那里，票房告诉了你。恰巧今年的不一样在于，韩寒的导演处女作《后会无期》将于《小时代3》后一周上映，我刊前后脚要做两位少年英雄的封面，我们贱贱地想到了能不能让“因为彼此的存在而更精彩”的这一对来一次深度互动，甚至可以通过本刊平台和好？隔空喊话的段子总是显得很忧伤，两位主角步入30岁大关，仍在这件事上心塞—于是，接下里的访谈，我们私下关于韩寒的言论不能露出；《小时代3》首映发布会，一位记者向郭敬明表示采访韩寒时，韩寒透露出想跟郭敬明成为朋友，台上郭敬明这样回答：“我朋友很少，我也不太爱交朋友。”—他极不情愿在电影宣传期和韩寒扯上关系，然而发布会后，各家媒体出的稿子标题却几乎都是“郭敬明拒与韩寒交友”。

　　试图当媒人失败之后，我们惊喜地在专题设置的“杨幂微信采访郭敬明”部分看到郭敬明另一方面的天赋，他对世界和友人的调侃、对自我的嘲讽、以及言语间透露出的玩世不恭的屌劲儿，时而台湾腔“屁咧”时而京骂“你大爷”的句式，为我们展现不曾见过的郭敬明，印象中那个柔柔弱弱容易受伤常躲在厕所哭泣的小男孩，竟可以讲出节操碎一地的荤话？这是完完全全男性荷尔蒙的喷射啊！那段“45度角仰望天空”的青春，是我们被欺骗了吗？！

　　顺着这个主题聊下来，又让我们回到了成长的话题，一切青春的情绪被文字放大，这是郭敬明承认的“不只我一个人在欺骗”。不唯美、重口味聊天时的他，是否才是真实？再多无从解释的问题，都可用“成长”二字化解。本刊采访到郭敬明的众多合作者中，听到最多的评价就是“聪明、勤奋、执着”。一个人的审美如何，似乎并不影响其人品好坏或才华高低，就像很多人对在《小时代》的审美保留意见，却并不妨碍他们对郭敬明这个人产生好感。《小时代》呈现的青春亦如此，你被骗或没被骗，都是你的选择。

　　南都娱乐X郭敬明

　　“我明明有强大力量，但不得不局限在这个肉体，我很窝火”

　　谁欺骗了你的青春？

　　“蜷缩角落哭泣，是少年夸张笔法”

　　当一票80后还试图抓住青春尾巴的时候，一直被称作“小四”的郭敬明早已甩开青春N条街，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小四。也许你还能在《小时代》中感觉到那种“45度角仰望天空的忧伤”，毕竟里面展现的是那么多穿着斗篷的美男子、名贵礼服和高跟鞋不离身的美女，还有那总是飘着雪花的夜晚，不管他们是不是你的菜，那些华丽的、唯美的、忧伤的，仍旧清晰可见。但让我感到自如的却是跷着二郎腿、和你面对面的那个郭敬明，“妈的、屁咧、你大爷”，这些口头禅从他嘴里蹦出，我窃喜，好像无意戳破了他的人生。被很多合作者称为“商业奇才”的郭敬明，自然知道在媒体人面前展现本真意味着什么。是的，我愿意相信这种插科打诨是一种本真，这是大俗生活的常态，相比之下，那些青春期的忧伤、放大自我内心的情绪，反而比较容易让人产生回顾青春的难堪。当郭敬明承认多年前他写出的散文是“少年夸张的笔法”，我知道这是他多了导演身份之后回馈自己的最大礼物：自如。他的内心一直强大，还只是作家身份时，一边各种回应抄袭，一边连续几年登上作家财富榜榜首。但自如，却是他当导演后让人感受最深刻的变化。他有了一票明星朋友，很多比他年长的投资商，提到他都会用“尊敬”二字。尽管在评论界、学术界，《小时代》被各种狠批，但高票房的回馈，给了最有力的反击。有着可以“无下限讲黄笑话”一面的郭敬明，面对“是否欺骗了大家的青春”的话题，没有丝毫抗拒，回顾那段弱小的青春，他并无尴尬。人性的本真在底气最足时最容易绽放，如果《小时代》无法骗到你？那就是藏在影像背后的郭敬明的本真。

　　南都娱乐：我从看你的书到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聊，也能感受到这10年你的变化，就像杨幂说你的小说好像欺骗了她的青春一样。如果现在有人质问你“你为什么欺骗了我的青春？其实你不是这样子的！”你会怎样安慰她？

　　郭敬明：其实不是说欺骗。我写那些文章时16岁，我一定是很真实地表达我那时候的想法，你当时看的时候也16岁，一定跟我有很多共鸣，看完觉得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现在30岁了，已经不会那样了，你现在接触我一定觉得跟我16岁风格差太远。任何一个人，他的30岁和16岁都会差很远。我相信你30岁看你16岁的日记，也会看不下去，也会很难受，不是我一个人在欺骗。我已经很久不写散文了，现在都是写小说，把自己藏在后面，所以我现在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南都娱乐：所以你没在装？以前那些“躲在角落哭泣、45度仰望天空”彻底不存在了？

　　郭敬明：不存在，那时候的我就是那样去感受的，我就是个最普通的人，我是太简单了。我几乎不害怕表达，当然我也有很多弱点，也有不好的地方，但反正这就是我，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并不会因为这个产生很多改变。

　　南都娱乐：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再出现躲在厕所或角落里哭泣的那种状态？

　　郭敬明：最孤独最难过的时候是初中，我初中差不多都是住校，爸妈没在身边，个子小小的，要自己去打水、买饭、租房子，很小就要独立，那时候我是去另外一个城市念初中高中，所以觉得蛮孤独。而且青春期任何情绪都会被放大，可能有点挫折和难过都会很激烈地表达，转换成文字就更激烈。可能只是有点情绪波动，眼眶稍微有点湿润，写的时候就会是“啊，痛苦，我要死了”，所以那时候是少年的夸张的笔法。

　　南都娱乐：心态什么时候开始平和的？

　　郭敬明：真正心态比较坚强平和也就这两三年。当然上大学后有段时间看上去也很坚强不会哭，但本质上并没有放下这些，还是有一种在较劲的态度。这几年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对抗力小了很多？七八年前我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状态，大家给我的各式各样的标签我心里是有抵触的，到了最近这两三年，你给我贴什么标签我都OK，甚至我配合你所想要的。当你人格越完整的时候，很多外界的东西就越不会在意了。

　　南都娱乐：之前没发现你有自我调侃及调侃世界的一面，外界印象总是比较严肃锋利。

　　郭敬明：我自我调侃得很厉害，其实我一路以来对公众媒体还是有点防备之心，就是不会很放松，而且那时候也没有自信或强大到可以自嘲的地步，也得看和媒体是否合拍，因为媒体采访都会给你一种预设的状态，我在做访问时，媒体抛过来的每个问题，我都听得懂他的情绪，这是一个互动的化学效应，所以有时候我很敢去调侃，有时候很官方不愿意多聊。

　　南都娱乐：《南都娱乐周刊》没让你受过伤吧？

　　郭敬明：屁咧，拜托，你翻翻几年前的杂志好不好，雷都打出来了，北京沙尘暴都出来了我跟你讲。(合拍的小四终于出现了！)

　　南都娱乐：哈哈，你的这种调侃风格是在结束青春忧伤期之后出现的，还是说和“45度角仰望天空”时期是平行存在的？

　　郭敬明：一直有，并行的，本身我是双子座，性格就比较极端。很多媒体看不到我这一面，得看对方和我互动的情绪，有时候我也没必要太和对方掏心掏肺地互动，就走个工作流程就好。

　　南都娱乐：会写一部那样的小说让读者看到另外一面吗，调侃幽默，甚至讲黄段子、脏话……

　　郭敬明：我可以啊，我很没有底线的，但出版社就不可以，过不了。拍电影，我也可以，但一般都过不了。《小时代》还不够贱吗？《小时代》里面那么多贱的东西。我没有那么多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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